第247章 来我庄园坐坐?

桑白梨和苏菲赶紧跟上去,刚跑到庄园的铁栅栏边。

就看见Alex正隔着雕花栏杆,指着对面露台上的身影怒骂。

“傅聿危!你这个卑鄙小人!赶紧滚回你的中国去!La不稀罕你的玫瑰和钢琴,她早就有爱的人了!”

佣人想上前阻拦,被Alex挥手推开,他法语夹杂着中文的怒吼在雨幕里格外刺耳。

桑白梨正要上前拉人,庄园的雕花铁门“咔哒”一声开了。

傅聿危走了出来。

他穿一件米白色羊毛衫,领口松松敞着,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像雪落在玉上。

雨丝打湿了他的发梢,几缕黑发贴在光洁的额角。

可这狼狈丝毫没折损他的气质,反倒像给古典油画里的贵族蒙了层薄纱,清冷中透着种易碎的美感。

他缓步走下台阶,来到Alex面前,身高上的优势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Alex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还是强撑着将下巴抬得老高。

“你……你想干嘛?”

桑白梨心头一紧,往前迈了半步挡在Alex身前。

她太清楚傅聿危的手段,那温和皮囊下藏着的锋芒,能轻易割伤身边的人。

她不能让Alex吃亏。

傅聿危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

随即转向Alex,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声音裹着雨气。

“这位先生,气大伤肝。不如进来喝杯茶?”

“喝茶?谁要喝你的茶!”Alex梗着脖子,像只炸毛的斗鸡,“你少来这套!”

“我想去!”苏菲却突然开口,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傅聿危,满脸期待,“可以吗?我听说您的庄园里有很多珍贵的艺术品。”

傅聿危看向她,微微颔首,礼貌得无可挑剔。

“当然,美丽的小姐光临,是我的荣幸。”

“苏菲......”Alex皱眉,语气里带着急,“你忘了他是……”

“哎呀,Alex。”苏菲眨眨眼,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人家都邀请了,我们总不能失了礼貌呀。”

傅聿危笑了笑,伸手捏住桑白梨的手腕。

“梨梨,快进来。”

桑白梨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她看着Alex气鼓鼓的脸,又看看苏菲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默认了。

走进傅聿危的庄园,几人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低调的奢华。

客厅铺着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踩上去像陷进云朵里;

巨大的石砌壁炉里燃着松木,火光跳跃着映在墙上。

那幅挂在壁炉上方的画,赫然是莫奈的《睡莲》真迹。

酒窖半开的门里隐约可见一排排年份久远的勃艮第红酒,标签上的年份足以让任何收藏家疯狂。

“随便坐。”傅聿危邀请着众人坐到沙上,“喝点什么?英国伯爵茶还是82年的拉菲?”

Alex站在原地,看着这远超自己想象的奢华,气得脸都绿了。

这个混蛋,连炫富都这么不动声色!

苏菲却好奇地凑近那幅《睡莲》,小声对桑白梨惊叹。

“天哪,La,这真的是莫奈的画……他太有品味了。”

桑白梨没说话,只是望向其他地方。

余光扫过角落里的斯坦威钢琴,琴键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像在等主人的指尖落下。

......

傅聿危的庄园客厅里,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他亲手为众人倒上伯爵茶,骨瓷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动作优雅得像在演绎一场古典默片。

“听说苏菲小姐在筹备婚礼?”

傅聿危看向苏菲,语气温和得恰到好处。

“需要花艺师吗?我认识巴黎最顶尖的团队,他们能把白玫瑰摆成凡尔赛宫的拱廊,还会用铃兰编王冠,新娘戴上像从莫奈画里走出来的。”

苏菲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花艺师呢!我想要淡紫色的绣球当桌花,配银色的烛台,还要……”

她叽叽喳喳地说起细节,从桌布的蕾丝纹样到伴手礼的香薰,连宾客席位的卡片字体都细细道来。

傅聿危听得认真,偶尔点头附和,两人竟意外合拍,连Alex都插不上嘴。

气得他一脸菜色。

而桑白梨坐在天鹅绒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掐着丝绒抱枕的流苏。

她似乎在听他们聊天,又似乎并没有,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傅先生钢琴弹得那么好,”

苏菲忽然想起什么,碧绿眼睛发亮看向那台斯坦威钢琴。

“能不能再弹一首?刚才在外面听到《月光奏鸣曲》,简直像天使在唱歌。”

傅聿危的目光掠过桑白梨立即紧绷的侧脸,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

“为美丽的小姐弹琴,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走到钢琴前坐下,米白色羊毛衫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肩线。

阳光不知何时从云层钻出,透过玻璃窗,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黑发随着身体的微晃轻轻飞扬,每根发丝都像镀了层金边。

指尖落在琴键上的瞬间,悠扬的旋律便漫了开来。

这次不是《月光奏鸣曲》,而是《致爱丽丝》。

旋律温柔得像塞纳河的流水,缠缠绵绵的,带着点淡愁,又藏着股执拗的暖。

每个音符都裹着壁炉的热气,在客厅里荡开,连空气都变得软乎乎的。

苏菲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眨都不眨,小声呢喃。

“天哪,太好听了……他真的像童话里的王子。”

Alex坐在一旁,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充气的河豚。

可他没说话。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混蛋弹钢琴时确实该死的迷人。

尤其是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时,那截露在羊毛衫外的手腕,竟透着种禁欲的性感。

桑白梨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想把这旋律挡在耳朵外,可音符像有生命似的,顺着耳蜗钻进心里,勾得她心脏“咚咚”跳。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头。

傅聿危微微垂着眼,长睫在火光里投下细碎的影,侧脸的棱角被柔光磨平了,平日里的凌厉全化成了温柔。

他的指尖在黑白键上跳跃,骨节分明的手像天生为钢琴而生,连抬手时带起的风,都裹着琴键的木质香。

整个人像被一层光晕笼着,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桑白梨看得怔住,心脏在胸腔里擂动,连呼吸都忘了节奏。

“装什么深情!”

一声怒喝猛地砸破了客厅的宁静,Alex蹭地站起来。

“傅聿危,你少在这里演戏!La早就说了不喜欢你,你死缠烂打的样子简直像条甩不掉的狗!”

琴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