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朋友才是最适合他们的位置

桑白梨和周叙白说开之后,倒真像回到了最舒服的朋友位置。

只是心里那点愧疚总落不下去,哪怕婚约已了,她也见不得周叙白在周家受半分委屈。

于是,在一日阳光透过葡萄架的午后,她将一份文件推到周叙白面前。

周叙白疑惑拿起文件,看到 “桑氏集团注资,无条件支持周叙白先生在周氏集团的决策” 时,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惊住了。

“白梨,你不必如此。我们已经说好了……”

“说好了你是孩子的干爸,” 桑白梨打断他,嘴角弯起浅浅的笑,“就算……没了婚约,我也不会看到你被人欺负。”

“可是......”

“没有可是。” 她抬手按住文件,指尖轻轻叩了叩纸面,“我决定的事,不会改。”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偿他。

让他稳稳当当做周家的继承人,这样她心里才能稍稍松快些。

周叙白显然也懂了她的心思,望着她眼底的坚持。

沉默片刻,终是点了头,将文件小心地收好。

“好,我收下。但这笔钱,算我借你的。”

“随你。” 桑白梨笑着举杯,热可可的甜香漫过空气,“反正这几日无事,不如,我陪你逛逛巴黎......”

接下来的几日,桑白梨带着周叙白穿梭在巴黎的大街小巷。

他们一起去卢浮宫,桑白梨站在《蒙娜丽莎》画像前,周叙白给她拍照。

她回头的瞬间,恰好与他的目光相撞,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一起去塞纳河畔,周叙白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两人并肩看着夕阳将河水染成一片金黄,偶尔有晚风拂过,带着河水的湿润气息;

他们一起去莎士比亚书店,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寻找关于香调的绝版书。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书页上,温暖得像旧时光......

“累不累?”

周叙白扶着桑白梨在长椅上坐下,细心地为她买了一杯温牛奶。

“医生说你现在要多休息。”

桑白梨捧着热牛奶,感受着杯壁的温度顺着掌心漫上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不累,我现在感觉很好。”

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孕吐的反应减轻了许多,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逛完了巴黎,她又带周叙白去见老师,老人正在花园里侍弄他的花草。

看到他们走来,眼睛在周叙白身上停留了片刻。

目光带着一丝了然,随即漾开温和的笑。

“La,带朋友来喝茶?”

“老师,这是周叙白,我最好的朋友。”

桑白梨介绍道,语气自然坦荡。

周叙白礼貌地颔首,声音里带着尊敬。

“jean-Claude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常听白梨提起您,说您是她最尊敬的人。”

老人笑着摆摆手,“叙白?好名字。以后常来玩,La 调香时总爱偷吃我的蜂蜜,你可得帮我看着她。”

桑白梨脸颊微红,周叙白却认真点头。

“好。”

午后的调香室里,各种花香的气息混着笑声漫出来,温馨得像一幅油画。

Alex 和苏菲来庄园做客时,看到周叙白正陪着桑白梨在花田散步。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里,影子被拉得很长,默契得像多年的老友。

“嘿,周!”

Alex 热情地打招呼,笑着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比起傅聿危,他显然更中意这个温润的东方男人。

他偷偷凑到桑白梨耳边,“真不考虑再试试?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比塞纳河的水还深。”

桑白梨笑着推开他,“别乱说,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情人未必能走到最后,但朋友,却能是一辈子的。

苏菲则拉着她的手,绿眼睛里满是羡慕。

“姐姐,你真幸福,有这么多人疼你。”

周叙白听到了,温和地笑了笑,将手中的披肩给桑白梨披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日,又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几人坐在塞纳河畔的露天咖啡馆。

街头艺人拉着手风琴,河水泛着粼粼的波光,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Alex 开始手舞足蹈地讲着他和苏菲的婚礼细节,随着两人的婚礼临近,甜蜜的气氛也越来越浓。

桑白梨看着众人温和的笑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

有朋友在身边,没有恼人的纠缠。

只有阳光、花香和琴声。

她不由闭上眼,让暖融融的阳光落在脸上,连睫毛都染上了金。

一阵冷风吹过,带来熟悉的冷香,她嘴角的笑容僵住。

心头那点刚漾开的愉悦,像被戳破的泡泡,倏地淡了。

她压下心头的焦躁,缓缓睁开眼。

果然,隔着几步之遥,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周叙白和Alex等人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身姿高大挺拔,俊朗得比电影男主角还惹眼。

却让桌上的笑声戛然而止,连空气都仿佛凝住。

傅聿危却没理会众人微妙的神情,迈开长腿朝他们走来。

黑色大衣的衣摆在风里轻轻摆动。

走到桌前,他嘴角噙着笑,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众人。

最后那双深邃的眼睛,锁在桑白梨脸上。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塞纳河畔的风突然变得凛冽,咖啡馆旁的天竺葵被吹得簌簌发抖,花瓣落了一地。

众人谁都没有说话。

桑白梨垂着眼帘,盯着桌前的咖啡杯。

Alex 则直接别过脸,对着塞纳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喉间还发出一声嗤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周叙白倒是神色淡然,只是目光落在远处的游船,没看傅聿危。

只有苏菲,浑然不觉空气中的火药味,热情地拍了拍桑白梨身边的空位。

“傅先生,快坐呀!我们正在说婚礼要用什么颜色的玫瑰呢,你觉得香槟色和白色哪个更好?”

桑白梨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在这么多游人的注视下。

她不想闹得太难看,只是往周叙白身边挪了挪,拉开了距离。

傅聿危却像没看见她的疏离,从容地坐下。

黑色西裤的裤线笔挺,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羊绒裙。

那距离近得让她本能地想再退,手却突然被他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