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冬雪
面包人蹲在树洞前,擦着火石往灯芯上凑,“嗤”的一声,烛火“啪”地跳亮,暖黄的光立刻填满树洞,连木缝里漏进的寒风,都似软了几分。他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嘴里“嘟噜噜、嘟噜噜”地嘟囔:“真冷啊,朋友!快往树洞里挪挪,里头垫了干苔藓,能挡点风。”
外头的风“呜呜”刮着,卷起地上的碎雪,面包人往树洞外瞥了眼,笑着指了指:“瞧见没?斯拉夫的冬女神正吹她的凛冽寒风呢,那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来,跟我碰一口伏特加,一口下去,浑身都能热起来。”他从怀里摸出个陶壶,拧开盖子递过来,壶口还冒着点白气。
等暖完手,面包人把烛火往树洞深处挪了挪,声音沉了些,却带着点期待:“不过别光顾着暖身——这片大地上的试炼,眼看就要开始了。咱们的故事,今晚就从这暖烘烘的树洞里头,接着讲起。”
我率先踏上这片土地,靴底踩进没过脚踝的积雪,“咯吱”一声响,雪粒顺着靴缝往里钻。精灵们跟在身后,银白的裙摆扫过雪面,留下串串浅痕——有人抬手遮着风雪,有人望着一望无际的白,眼底藏着几分茫然,连呼吸都裹着白汽,散在冷空里。
眼前是片荒芜的雪原,除了漫无边际的雪,连棵枯树都看不见,安静得吓人——连远处的狼嚎都被风雪吞了,只剩风“呜呜”地吹,雪片打着旋儿往脸上扑,落在睫毛上,瞬间就化了。
“我亲爱的女王,”一个扛着粮袋的族人忍不住开口,声音裹着疑虑,“这里……真的是应许之地吗?”
埃尔黛尔攥紧法杖,眉头皱着,银眸里满是担忧:“姐姐,这地方跟传说里的芬布尔之冬没两样,冷得能冻透骨头,哪有半分‘应许’的样子?”
曜石和月芙捏着雪球,小手冻得通红,却还是仰着头问:“女王陛下,这里真的有开满花的地方吗?雪什么时候才会化呀?”
女王抬手拢了拢孩子们的围巾,指尖的星芒蹭过他们冻红的脸颊,语气温和却坚定:“别慌,至少太阳还能透点光,比在冰封海面上时暖些——我们快到了。”她转头看向我,眼底带着期许,“诗人,来首歌吧,给大家提提劲。”
“遵命,我的女王。”我抱着萨尔纳加琴,在雪地里找了块稍平整的地方坐下,指尖按上琴弦。当《heimkallr (归乡吟)》的调子飘出来时,弦声裹着暖意,顺着风雪往四周散:
Bie, bie, bie ok bie,
(等待等待等等待)
skip kemr til nyrra landa.
(船靠了新大陆。)
hvass vind bl?sir, snjar skrikr,
(寒风凛冽雪原响。)
fyrir heimalandi, vind er varmari.
(相较故乡风更暖。)
var, var, kom snemma,
(春日春日快来到。)
svo vie heim tilkomum.
(好让我们把家还。)
歌声落时,连刮在脸上的寒风,都似被琴弦搅得软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刺骨——有族人跟着轻轻哼起来,孩子们也忘了冷,晃着小脑袋,跟着调子拍起手
原本还稍缓的风突然“轰隆”一声炸响,雪粒瞬间凝成细碎的冰刃,裹着狂风往人群里扑——眨眼间,天地就被白茫吞没,连近在咫尺的人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族人们下意识往一起缩,抬手挡住脸,却还是被冰刃刮得生疼。
原本还稍缓的风突然“轰隆”一声炸响,雪粒瞬间凝成细碎的冰刃,裹着狂风往人群里扑——眨眼间,天地就被白茫吞没,连近在咫尺的人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族人们下意识往一起缩,抬手挡住脸,却还是被冰刃刮得生疼。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穿透暴风雪,带着浓郁的斯拉夫语腔调,在半空回荡:
“Чyжne элbфы, вы ctyпnлn ha эty 3emлю 6e3 pa3pewehnr!
(异邦的精灵啊,你们登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未经允许!)”
声音里裹着冰雪的凛冽,每一个字都像坠了冰碴,“r — Бoгnhr 3nmы. ecлn xotnte пoceлntbcr 3дecb n пocaдntb вawe дepeвo, дoлжhы пpontn mon ncпыtahne!
(我是冬之女神。若想在这片土地定居、种下你们的树,必须接受我的试炼!)”
女王猛地往前一步,银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没退后半分。她抬眼望向暴风雪深处,语气恭敬却坚定:“我们无意打搅冬日的神灵,更不想与您为敌——只是我的族人已流亡许久,我们需要一片能扎根的土地,让老人安度晚年,让孩子能看见花开。”
“3emлr hnkoгдa he 6ылa вeщbю, kotopyю лeгko пoлyчntb. oha — matb, kotopar poждaet вce жnвoe ha cвete.
(土地当真是不好得到之物。她是母亲,孕育世间万物。)”冬之女神的声音沉了些,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Пpnmnte ncпыtahne! r tpe6yю, чto6ы tы n tвor cectpa hawлn двe пoлhoctbю oдnhakoвыe лeдrhыe цвetы в эtom cheжhom wtopme!
(接受试炼吧!我需要你和你的妹妹,在暴风雪里找到两朵完全相同的冰凌花!)”
话音落,暴风雪更烈了,风里传来冰凌碰撞的轻响——可谁都知道,冰凌花本就形态各异,在这能见度不足三尺的风雪里找两朵“完全相同”的,无异于在沙里寻针。埃尔黛尔攥紧女王的手,法杖尖的光在风雪里微微发颤,却还是点了点头。族人们站在后面,没人敢出声,只望着女王姐妹的背影,眼底满是担忧。
女王与埃尔黛尔并肩踏入暴风雪,银袍被狂风扯得贴紧脊背,埃尔黛尔的法杖尖亮着微弱的蓝光,在漫天白茫里勉强划出一道浅痕,身影很快就被翻涌的雪幕吞去大半,只余一点光在远处晃荡。
我抱着萨尔纳加琴,蹲在岸边避风的岩石后,指尖刚按上琴弦调准音——想弹首温和的调子,让她们在风雪里能循着琴声辨方向。可指尖还没来得及拨动弦,突然一阵烈风卷着冰粒狠狠砸过来,雪粒灌进衣领,寒意刺得人牙关发颤,琴弦被冰粒打得“嗡嗡”乱颤,连按弦的指尖都冻得发麻。
风雪里突然传来一道冷硬的声线,裹着冰碴穿透呼啸的风声,直直落在我耳边:
“3вyk apфы caphaгa he дoлжeh yчactвoвatb. Пoэt, ecлn xoчewb пetb — пoдoждn дehb, koгдa дepeвo 6yдet пocaжeho!
(萨尔纳加琴的琴声不应参与。诗人啊,要想唱歌的话,等待树种下的那一天吧。)”
我手顿在弦上,望着风雪深处那点越来越淡的蓝光,只能把琴抱得更紧。寒风还在刮,雪粒打在琴身的木纹上,发出细碎的响——原来这场试炼,连琴声的陪伴都不被允许,终究要靠她们姐妹,在这片白茫茫的风雪里,自己找到那两朵“完全相同”的冰凌花。
埃尔黛尔
暴风雪刮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冷风往衣领里灌,嘴里满是冰碴子,连骂人的话都冻在喉咙里——“他妈的,哪处都有破磨难!”我攥紧法杖,指节冻得发白,赶紧念动火焰咒文,唇齿间溢出的星火顺着杖尖窜出来,“腾”地燃成一团火球,悬在身前。
橘红的火光把周围的雪照得透亮,至少能看清身前五步的路,不用再瞎摸乱撞,连靴底踩碎冰壳的声音都清晰了些。我往四周扫了眼,目光落在岩石缝里——那儿凝着朵冰凌花,六片花瓣裹着细雪,晶亮得像碎钻。可我刚要伸手,又猛地缩了回来:不行,这朵纹路太特别了,花瓣边缘还有道小缺口,姐姐在风雪另一头,哪能碰巧找到一模一样的?
得找那种长得规整、一抓一大把的!最好是矮灌木丛上结的,扎堆儿长,随便挑都能有两朵像的。我咬着牙裹紧斗篷,让火球往前面飘了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风雪更深处走,风刮得斗篷“哗啦”响,火球的光在雪幕里晃着,像盏勉强撑着的灯,心里只盼着能早点找到合心意的冰凌花,别让姐姐在那头熬太久。
女王
寒风裹着冰粒砸在银袍上,我拢了拢衣领,指尖触到颈间的珍珠——又是一场试炼,又是漫天风雪。神谕里那句“将死亡七次”总在耳边绕,望着眼前翻涌的雪幕,恍惚间竟觉得,也许这次的劫难,也躲不过去。
正出神时,颈间的珍珠突然亮了——北辰星的光芒顺着珍珠漫出来,暖融融地裹住肩头,连身边的暴风雪都似慢了半分,原本迷眼的雪雾被照得透亮,脚下的冰壳、岩石缝里的枯草,都清晰起来。
我顺着光往前走,很快在一块青黑色的岩石上停住——石缝里凝着朵冰凌花,花瓣像被精心雕琢过,边缘泛着淡蓝的光,在雪地里格外显眼。我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的凉,心里忽然定了:这朵太特别,妹妹眼尖,就算在风雪另一头,也肯定能认出同款。
“就你啦。”我对着冰凌花轻声说,小心地把它从石缝里取下来,托在掌心,“好啦,亲爱的花朵,跟我走吧,咱们得帮大家闯过这关。”
可指尖刚把花护在怀里,头顶的风雪突然猛地炸响!比之前更烈的寒风卷着冰刃扑下来,北辰星裹在我身上的光膜“咔嚓”一声,瞬间被撕出几道裂痕,光芒骤暗——雪雾重新涌上来,连掌心的冰凌花都开始发颤,我心头一紧,赶紧把花往斗篷里塞,牢牢攥住,只盼着埃尔黛尔那边,别被这突来的暴雪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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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黛尔
拐过一块冻裂的岩石,终于瞅见矮灌木丛的枝桠上,密密麻麻凝着一片冰凌花——晶亮的花瓣裹着细雪,挨挨挤挤的,看着就好挑。我快步走过去,伸手掐下一朵,花瓣规整得很,没什么特别的缺口或纹路,心里松了口气:“就你啦!这么一大片,随便找都能凑出相像的,总不至于跟姐姐的对不上。”
可指尖捏着花瓣转了转,又忍不住犯嘀咕:冬之女神要“完全相同”的花?这世上哪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更别说花了!怕不是故意折腾人。
“想再多也没用,先找到姐姐再说!”我咬了咬下唇,把冰凌花往斗篷兜里一塞,提着悬在身前的火球,脚步又快了几分。风还是刮得脸疼,火球的光晃得雪粒发亮,忽然瞥见前方雪幕里,有一点淡蓝的光在微弱闪烁——是北辰星的光!
我心里一下子热起来,攥紧法杖的手都松了些:肯定是姐姐!她准是也找到冰凌花了,这光就是在给我报信呢。我朝着那点光的方向喊了声“姐!我在这儿!”,声音裹着风飘出去,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响,只想快点跟她汇合,赶紧把这破试炼熬过去。
女王视角
风雪像无数细冰碴子,顺着衣领往骨子里钻,连银袍都被冻得发硬,贴在身上冷得刺骨。我把那朵冰凌花往斗篷内侧塞紧,指尖触到花瓣的凉,又拢了拢衣襟——得护好它,这是闯过试炼的希望。
抬手看了眼掌心的北辰星光,淡蓝的光在风雪里颤了颤,不算亮,却足够显眼。我心里默念:埃尔黛尔应该能看见吧?她寻着光来,咱们就能赶紧汇合了。
可念头刚落,脚底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冰晶顺着靴筒往上爬,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脚踝。我想抬步,腿却重得像灌了铅,低头看去,冰晶已经漫过膝盖,泛着冷光的纹路在裤腿上蔓延。
我想运起星力驱散寒意,可身子却越来越僵,冰晶爬过腰腹,缠上胸口,连呼吸都冻成了白汽,每一口都带着针扎似的疼。最后,冰晶漫上脖颈,裹住脸颊,眼前的风雪渐渐模糊,北辰星的光也暗了下去——我没了呼吸,意识沉下去的前一秒,只觉得自己像被冻住的琥珀,成了一座立在风雪里的冰雕。
心里掠过一丝自嘲:这次……怕不是又要去冥府见海拉了。连那冥府的冷,好像都比这风雪里的冻僵,多了点“熟悉”的诱惑。
踏入海拉的大厅时,冷意先裹住脚踝——白骨堆砌的王座泛着淡青的光,海拉慵懒地斜靠在上面,黑发垂落在白骨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一缕发丝。旁边的三狱犬没了平日里的凶相,见我进来,竟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凑过来,尾巴尖扫过白骨地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唉呀呀,我的好姐妹,”海拉抬眼看见我,嘴角先勾起来,语气里满是打趣,“这次倒是新鲜,在斯拉夫的土地上冻成了大冰棍!”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指尖敲了敲太阳穴,“对了,他们那边打招呼怎么喊来着?哦——乌拉!”
说着,她突然张大嘴巴,故意模仿着斯拉夫战士的粗嗓门喊得响亮,连王座上的白骨都晃了晃,显然是故意逗我。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着摇头:“咱们这都见了多少次了,早就这么熟络了?”
“那可不!”海拉坐直些,眼神里多了点认真,却还带着调侃,“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啦,等下次再来,就能在我这冥府长长久久地安居,到时候你就是我身边最亲的姐妹。”她伸手指了指我身后的虚空,语气里藏着点期待,“来吧,睁大眼睛看看,这次你又会以什么模样复活?”
埃尔黛尔
我攥着冰凌花往北极光的方向跑,风刮得斗篷猎猎响,终于在一片开阔的雪原上停住——姐姐就立在光里,浑身裹着琥珀般的冰晶,淡蓝的光从冰缝里渗出来,美得像冻住的星子,可那分明是一座完完整整的冰雕。
“我明明找到了花……你怎么会这样……”我快步冲过去,指尖刚碰到冰雕的瞬间,寒气顺着掌心往骨头里钻。目光落在她托着花的手背上,突然僵住——那朵冰凌花的花瓣边缘,缺了个小小的口,和我兜里那朵规整的完全不一样。
“我的傻姐姐啊……”鼻子一酸,眼泪先掉了下来。她总想着找最特别的,以为这样我就能轻易认出,却忘了冬之女神要的是“完全相同”,哪会有两朵一样的花?我伸手抱住冰雕,冰冷的触感透过斗篷传过来,眼泪砸在冰晶上,瞬间冻成了小冰珠。
突然,脑子里闪过个念头——那首歌!那首在海上救过姐姐的歌!我赶紧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开口唱:
“salva nos, stella maris,
(拯救我们吧,海洋之星,)
et regina celorum,
(天上的女王。)”
风裹着歌声飘出去,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这次没等冻住,一滴泪顺着寒风,刚好滴在姐姐冰封的肩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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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我猛地抬头,看见冰雕的肩胛处裂了道小缝,淡蓝的光从缝里涌出来,接着裂缝越来越多,冰霜顺着她的银袍往下褪,露出底下泛着暖光的布料。
姐姐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我立刻扑上去抱住她,眼泪又掉了下来:“对不起姐姐,我没找到完全相同的花……其实就算是你手里这朵,自然界里也从来没有过完全一样的花朵啊。”
雪停兔现·试炼终
我抱着姐姐还在发颤,就听见她轻声叹:“我的傻妹妹呀,刚才那阵暴雪……我还以为,咱们这次真的过不去了。”她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虚弱,指尖还攥着那朵缺了口的冰凌花。
可话音刚落,耳边的风突然没了声响——漫天的雪粒悬在半空,接着“簌簌”落在地上,翻涌的雪幕竟在瞬间散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原上,连空气里的寒意都淡了几分。
“咻”的一声轻响,一团闪着蓝色荣光的白毛团子突然浮到我们眼前,圆滚滚的身子晃了晃,小尾巴在身后轻轻拖曳,声音软乎乎的:“恭喜你们呀,试炼通过啦!”
我和姐姐对视一眼,俩人头颅上的问号几乎要冒出来——这突然冒出来的兔子,是哪儿来的?
白毛团子像是看穿了我们的疑惑,晃着身子解释:“我是冬之女神的使者,叫光光!”它顿了顿,魔力指了指我们手里的冰凌花,“女神大人要的根本不是‘完全相同’,也不要什么绝对的完美——她想看见的,是你们在这片冰原上不放弃的韧性,还有姐妹俩之间掏心掏肺的情感呀!”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姐姐也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光光软乎乎的毛。
“好啦好啦,别愣着啦!”光光转身往远处飘,蓝色的荣光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浅痕,“我带你们去预言里说的地方——大地裂痕之处,多米科夫卡!到了那儿,你们就能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走啦。”
我们跟着光光往前,刚走出没几步,脑海里突然飘来海拉那熟悉的慵懒声音,带着点调侃:“祝你好运呀,我的好姐妹。我可等着呢,等你最后一次来冥府,咱们就在我的白骨王座旁,好好喝杯茶。”
我忍不住笑了笑——连在这儿,都能收到她的“祝福”,倒也不算太糟。
面包人蹲在树洞边,指尖摩挲着陶制烛台的纹路,暖黄的烛火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抬头看向我们,声音裹着夜的温,却藏着几分史诗将临的沉:“最后一道试炼要开始了——你们记着,那地方离咱们以前待过的、满是松针香的和平安宁森林,已经不远了。”
他顿了顿,烛油顺着烛台往下滴,在雪地上凝成小珠子:“这是史诗的最终回预告,接下来,你们会亲眼看见——一片新森林从冻土上冒芽,也会见证一位英雄,在故事的末尾落下帷幕。”
说完,他指尖轻轻掐灭烛芯,最后一点火星闪了闪,没入夜色。夜风从树缝里钻进来,带着点冻土的凉,他把烛台揣回怀里,声音软了下来:“熄灭烛火吧,亲爱的朋友。愿北辰星的光,能照着你安安稳稳睡一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