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爷我被打了
第4章 小爷我被打了
夏枝意轻声细语：
“司少爷是看上了哪位姑娘?”
“今日有两人来惊鸿轩卖了个少年，我来寻他。”
司倾珩也不绕弯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
踏入此地后，虚空中便出现了一些关键信息。
惊鸿轩虽表面上为歌舞楼，背地里却是几年前司倾珩养在人界的一个神秘组织，最擅收集情报，还能做一些杀人的勾当。
若是外界之人有事相求，只需要支付相应报酬便可按吩咐办事。
惊鸿轩既是司倾珩养的地方，那这夏枝意便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夏枝意听他是来找人的，便思索起来：
“刚刚后院好像确实有个新买来干杂活的，不过我也只是经过时瞥到一眼，不如我将他带过来给您看看?”
夏枝意跟着司倾珩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身边有什么少年。
对于外界不知情的人，都以为炽焰九仙的座下无弟子，知晓江莫言存在的人，也不过寥寥几个。
不过听司倾珩如此说，夏枝意便了然，那两个混混卖奴竟然动到了司倾珩的人。
最主要是听姐妹们谈论，那孩子在后院闹了许久，刚刚才消停一会。
一群壮汉好不容易将他抓住，丢进了柴房，这不，后脚便有人寻了过来。
“不如先去二楼雅间坐坐，我将那孩子给您带过来。”
“也好。”
......
夏枝意一路来到柴房，里面的人还不断地捡着柴枝砸着门。
里头闹了多久，门口的两名壮汉就被吵了多久，此时早已有些不耐烦。
夏枝意直接下令将门打开。
门开的那一刻，一根粗木也跟着砸了出来，夏枝意伸手拍开，粗木也裂成了两半落在地面。
“有人来找你了。”
江莫言提着木棍挡在身前，脸上还挂着彩，是来这之前被那两个混混揍的。
“找我?”
谁会来找他?是师尊吗？
或许不是，那个人嫌弃恨不得避我如瘟疫，又怎么会来。
是青之师兄吧......
江莫言提着棍，跟在夏枝意后头便来到了二楼雅间。
脸早已黑了个遍。
夏枝意将门轻轻敲开，一股浓茶香蔓延开来。
“司少爷，您说的孩子我带到了。”
说罢，便退了下去。
江莫言一眼便看到了司倾珩坐在榻上，手中端着小瓷杯试图取暖的窘迫样。
见江莫言来，他连忙放下茶杯刚想上前去，系统便出了声：
“身体状态:生病。”
“不是，你还有这功能？
不对，我怎么还生病了，当神仙也会生病?”
系统并没有回应。
司倾珩回了回神，趁着现在还有精神，先把江莫言带回莲明山。
他走到江莫言面前，刚想牵起他的手离开，一棍子便狠狠落了下来，打在了司倾珩的手背上。
“嘶——”
司倾珩忙将手收回，一阵火辣辣的痛。
江莫言不明白，司倾珩为什么要来接他。平常对他不管不顾，这时候倒想做个好人。
江莫言红着眼死死盯着司倾珩，咬牙切齿，却也没说出一句话。
司倾珩何曾被人这么打过，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好，不耐道:
“走，回莲明山。”
江莫言试图从司倾珩脸上看出些什么，这次他打了司倾珩，又会被如何虐待。
如今司倾珩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只是因为在外头不好动手。
他从来都不会这么好心。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也变得格外焦灼。
司倾珩盯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罢了，你是小屁孩不和你计较这些。”
这一次，他再伸手去牵江莫言时，那棍子也没再落下了。
司倾珩虽然被打的时候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这些跟江莫言身上的伤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他瞄过江莫言手腕上的灼痕和面上的刀伤。
司倾珩不清楚曾经原主对江莫言都做了些什么，既然是他来接管这个人，那曾经的噩梦便不会再缠绕着江莫言。
两人一同出了惊鸿轩。
街上的雨越下越大，司倾珩撑起的油纸伞向江莫言倾斜了些许，一滴雨都落不到他身上，自己的肩膀却不断被雨水打湿。
江莫言却毫无察觉，这是他第一次和师尊在一个伞下，以为自己没被雨水淋到是因为这伞本来就很大。
江莫言一路上都在想，回去后师尊又要用什么去折磨他。
今日他将师尊的手一棍打得青紫，日后他的身上是不是又要多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要是能再厉害，再厉害一些......不对，不止一些，若只是一些是打不过师尊的，要变得比师尊还要厉害。
这样才能将他彻底踩在脚下，自己也不用每日都如此去胆战心惊了。
......
然而，不出意外是要出意外了。
第二天司倾珩便发了高烧。
按照往日的规矩，江莫言早早地便从膳食房端来了早点并且跪在门口。司倾珩没醒，就这么一直跪下去。
一直跪到午时，端来的早饭热了好几遍，也未闻屋内半点动静。
江莫言轻轻叹了口气，回到膳食房自己又将甜粥加热了一遍，回到寝居前又跪着了。
直到此时，司倾珩才迷迷瞪瞪饿醒了。
从塌上缓缓起身，刚要落地，直接两眼一黑，栽倒下去，连带扯到了随手丢在桌上的外裳，外裳裹着茶壶瓷杯纷纷落地。
一时间屋内乒铃乓啷响个不停，江莫言警觉，一下便起身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门。
“师尊?”
映入眼帘的便是司倾珩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躺在了地上，眼睛甚至都有些睁不开。
江莫言不以为然，甚至没有要马上去将人扶起的意思。
这种人，若是就这么死了最好。
江莫言不紧不慢地将早点放到桌上后才在司倾珩身旁蹲下试探鼻息。
还在呼吸，没死。
可惜。
许久，司倾珩恢复了一些知觉，缓缓睁开眼，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看清来人后，伸手在床头摸索了一番，将昨天从混混那得来的钱袋子塞进了江莫言手中。
“这个，昨天忘记给你了，是你的吧。”
江莫言看着手中的钱袋发愣了许久，皱着眉，又趁其不注意放回了床头。
他觉得许是司倾珩此时意识不清醒，才会将钱袋给他，反正日后还要被夺走。
或许是试探，若是他就这么拿走钱袋的话，便多了一个惩罚的理由......
“师尊，先吃早饭吧。”
今日的早点反反复复热了好几次，口感应该没有平时那么好了，一会又要挨骂了。
关于昨天打师尊的那一棍，今日又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回来。
像上次那样把他摁在热泉中一直呛水吗？还是直接吊在树上用鞭子抽......
青之师兄送来敷伤口的药粉好像又用完了。
“我想，喝水......”
司倾珩一句话将江莫言拉回神来，江莫言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地的碎片。
“师尊，水都洒在地上了，弟子再去接。”
说完，江莫言便起身往门口去。
“等等。”
司倾珩开口将其叫住。
江莫言竟难得地松了口气。
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司倾珩要开始用刑了。
也对，师尊又怎么会让自己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屋子呢。
司倾珩摆了摆手接着道:
“我喝这个粥就好了。”
江莫言又折返回来。
“是，师尊，那弟子替您准备衣物。”
伺候梳洗更衣，也是江莫言每日必须要做的事情。
司倾珩喝完甜粥便要去榻上睡回笼觉，若是平日里江莫言定是不敢多问，只是今日，师伯特意嘱咐过......
见司倾珩摸到床檐一翻身便钻进了被窝，江莫言才讪讪开口:
“师尊，今日要去参加会武宴，现在不准备准备吗？”
司倾珩发出闷闷的回应声，却伸出手将被子拉过头顶，翻身朝里挪了挪。
江莫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他困了，今日似乎格外嗜睡，头也晕晕的。
“师尊?”
江莫言又轻声问了问。
司倾珩蹙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会武宴，不去了吗？”江莫言加重了前三个字，怕司倾珩蒙在被子里听不清。
许久，司倾珩才反应过来:
“会武宴，会武宴......”
这三个字被司倾珩反反复复嚼了好几遍，
“跟仙门会武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