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本座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第29章 本座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青铜灯在密室里投下一道幽光，夜枭指尖摩挲着一片满是刻痕的龙鳞，面前水镜术映出方才发生在黑市的所有画面。
鬼面之下传来低哑笑声，惊得台阶之下跪伏成一排的鬼面侍从又压了低三分脊梁。
“主上，要把这几个人抓起来吗？”
夜枭身旁的侍从盯着水镜里倒了一地的魔修，怒火中烧，
“这几个人杀了这么多黑市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放他们跑了！”
“不，让他们跑。”
夜枭突然捏碎龙鳞，将碎屑没入水镜，至此，水镜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江莫言身上：
“毕竟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十二盏魂灯无风自动，夜枭的鬼面缝隙间渗出缕缕黑雾，直至消失，冷冽刺骨的话音却回响在四周：
“你以为那老狐貍还能守住他想守的东西吗?
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他没有赢面。”
......
从黑市回到洛伶城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谢清蹲守在早餐摊，竹屉掀开的刹那，蟹黄汤包的热气携着香气撞碎薄雾。
林镇安在一旁看着金黄的油果在锅里打着转儿。
玉昭昭则是在糖画摊前，非要老翁照着谢清的模样浇个糖人。
“您这糖稀勾的折扇都歪了！”
少女气得发间的银蝶簪子都跟着晃动。
卖糖老翁笑呵呵得又勾了一勺：
我年轻时啊在惊鸿轩当过厨子，再俊的客人都见过，捏个冷脸少侠算什么难事。
江莫言坐在茶桌上撑着头，目光落在司倾珩身上一动不动。
司倾珩就站在不远处跟夏枝意谈论着什么，内容江莫言是一个字都听不清，耳边只有其余人赶集时的吆喝声。
“要不你今天就安排安排，让我去惊鸿轩打打工。”
面对司倾珩的请求夏枝意有些为难，她以为只是仙尊开的玩笑，没想到竟真要去赚这卖艺的辛苦钱。
“当真吗？您贵为金尊玉体不然还是......”
“当真当真，若是再赚不到钱，我就要被百里归阙抓去青曦山试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了。”
夏枝意垂眸思索良久：
“那...即便需要穿戴女子的服饰，仙尊也能接受吗？”
什么?！女装！
夏枝意又解释道：
“毕竟惊鸿轩若是突然冒出一位男子卖艺，总是感觉有点格格不入。”
没办法了，这是司倾珩唯一能赚到钱的路径了，豁出去了！
人不要脸，百事可为！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脸面是最没用的东西了。
“好，就这么办，我与你一同回惊鸿轩。”
见司倾珩要离开，江莫言拿起桌上早已打包好的早膳拦在了两人面前。
“师兄，这是打包好的早点，你带些走，人总不能不吃早点。”
司倾珩迟迟未接，隔着纱笠，江莫言看不清司倾珩面上的神情，但还是耐着性子提醒了一句：
“从早晨便饿着肚子是个坏习惯，多多少少垫一点。”
“好，多谢。”
司倾珩从江莫言手中接过食盒，跟着夏枝意离开。
路上司倾珩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小崽子一直都这么主动关心别人吗?他不会认出我了吧......
我伪装的这么好，应该不会被认出。
嗯，别自己吓自己了。
.......
惊鸿轩。
夏枝意捧来鎏金妆箱时，司倾珩正被七八个姑娘围在铜镜前装扮。
鹅黄的披帛缠上他执剑的手腕，朱殷色的胭脂抹过唇间。
“仙尊且忍忍。”夏枝意将手中的月华纱覆在他眼上，一旁的人忙用毛刷蘸了些珍珠粉扫在司倾珩脸上，“这是惊鸿轩的规矩，新人登台前不得窥见真容。”
司倾珩满脸担忧：
“真的不能戴面纱登台吗？这样会被认出来的吧......”
站在身后的姑娘用指尖勾起盒中的金凤步摇簪插入面前的发髻中，软声应道：
“不行的哦仙尊，不以貌示人遮遮掩掩的那是对客人的不敬。
司倾珩透过月华纱看着最后一层珍珠粉掩去喉结轮廓，凉风吹过时冰凉的触感刺得他颈后发麻。
“仙尊，现在为时还尚早，需不需要我命人将琴搬过来您先熟悉熟悉。”
“好。”
江莫言倚靠在廊柱下，看着二楼那人广袖如流云般拂过琴弦，端着身子坐在软垫上。
林镇安看着江莫言出神的模样满脸疑惑。
什么东西竟然让莫言兄看得这么认真！
什么！竟然是，竟然是惊鸿轩的姑娘吗！
林镇安一把勾住江莫言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
“莫言兄，原来你喜欢惊鸿轩的小姑娘啊！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惊鸿轩的姑娘们个个天姿，说不心动都是假的。”
江莫言欣赏师尊的心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一肘击直往林镇安的腰子上顶：
“别勾肩搭背的，我也不喜欢惊鸿轩的女子，别瞎说。”
林镇安捂着发疼的腰部，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看着江莫言：
“好好好，不说不说。”
表面不说，林镇安却在心里给江莫言打上口是心非四个字。
不远处玉昭昭招了招手：
“我们去逛花街啦！快来！”
临走时江莫言又回头看了一眼司倾珩的背影，仅仅一个背影都是如此绝代风华，勾人心魄，司倾珩果真是妖精来的。
“别看了别看了，想看等晚上再来，惊鸿轩的表演往往都是晚上的最精彩。”
林镇安拖着江莫言的胳膊，快步跟上谢清和玉昭昭，嘴里还不停念叨江莫言，“再说了，这花街也不赖呀，说不定还能买到喜欢的东西回去。
莫言兄可不要陷入美色了，还是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接触些别的新鲜玩意儿！”
花街位于洛伶城西，是近日新建好的一座小城不过百丈，仅用一个午后便能将其逛完。
青石板缝里还沁着桐油香，路边各式各样地小摊，还有卖花娘坐在门前用金丝线编着手串，篮中装满了刚摘的茉莉花，香味扑鼻。
“这位少年，要不要买一串送给自己的心爱之人呀。”
见林镇安驻足，卖花娘将手中快要编好的茉莉手串递上前供他欣赏，林镇安明显来了兴趣：
“这小玩意真好看，多少钱啊?”
“不贵，不贵，只要十个灵石。”
江莫言先是观察林镇安的表情。
嗯，不像是因为客气而问的，而是这小子真要买。
“你有心爱之人?是何人，在何处?”
“谁说没有心爱之人就不能买了！我买给自己戴不行吗？”
林镇安数了数手中的灵石，确定有十颗后递给了卖花娘。
“况且这东西确实新奇的很，凌剑阁可不种茉莉。
来凌剑阁三年，除了满山的杏花树就是杏花了，看都看腻了。”
莲明山的杏花树是司倾珩喜欢所以才种满了整个山峰，而凌剑阁的杏花树是司弈泽看司倾珩喜欢，就为他种满了整座山。
宠弟狂魔，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