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本座顶着烈日听了一堆废话

第92章 本座顶着烈日听了一堆废话

“司倾珩你可真怂。”

司倾珩自己骂了自己一句,扯过身旁的酒坛就往嘴里灌。

作为一个曾经常年混迹在酒场的老手,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是第一次沾酒。

司倾珩的酒量出奇的好,这点小酒也不至于灌醉了他。

等沈念送走了姑娘后回来找司倾珩却被一地的酒坛子惊得目瞪口呆,他伸手用力扯过司倾珩还拿在手中剩了半坛子的酒,厉声道:

“司倾珩你疯了,我请你喝这桑落可没叫你这么不要命的喝啊!”

“不喝就不喝。”

司倾珩踢开脚边的坛子便站了起来,走到街边的灯笼下有些怄气。

沈念数了数地上的坛子跟摊贩结了钱,了了便拽着司倾珩往惊鸿轩的方向走。

“死酒鬼,喝空了九坛酒,怎么没喝死你。”

才九坛。

许是酒劲还未上来,晚风也吹在他身上,司倾珩还算清醒。

“这点酒算什么,以前我都能喝倒一整桌的人。”

司倾珩挣开沈念的手蹙眉道:

“我不回惊鸿轩。”

沈念被这倔狐貍气得心血直涌:

“你不回去你要干嘛,难道还要跟沈某回客栈,跟沈某睡一起吗!”

司倾珩回道:“也不是不可以。”

沈念怒道:“滚!你跟我睡一起莫言都得把我的一层皮扒下来!”

司倾珩委屈道:“我现在回去指不定江莫言也要扒我一层皮。”

“那你睡大街吧!”

“那我还是回去吧......”

话落司倾珩便自顾自地往前走,沈念见他能自己回去便也没再跟着。

多大的人了,谁家师尊像他一样会怕自己徒弟。

就算江莫言确实恐怖,手段歹毒,可司倾珩是他的师尊,他就得面对这些。

等司倾珩走到惊鸿轩大门处已经过了丑时,他在门口踌躇了一番最后还是没进去。

他隐隐有预感,此时他若是进了这大门,江莫言绝对要掐着他的脖子狠狠质问他一番。

最后他坐在门边,酒劲上来了便也睡着了,就这么将就了一夜。

等夏枝意清晨打开大门的时候,便见一坨毛茸茸窝在门处。

仅凭那胡乱交叠在一起的许多条尾巴,甚至没见着头夏枝意便认出了这是司倾珩。

“仙...仙尊。”

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司倾珩晃了晃其中的一条尾巴。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倾珩又隐约听到另一个人在唤自己。

这声音好像还有些耳熟。

“司倾珩!”

江莫言将司倾珩从睡梦中一把提了起来,围在桌边的姑娘们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江公子竟然对仙尊这么粗暴,跟拎畜牲般拎着这九尾狐。

该说不说这突如其来地一下确实让司倾珩直接清醒了过来,除了对他的心脏不太友好,怦怦直跳了好一会。

光是从司倾珩的表现来看,江莫言便知道手里的这只狐貍并不似之前那次失了智,成了蠢狐。

司倾珩看着江莫言那怒目圆睁的模样,觉得心都凉了,僵着身躯不敢说话。

“司倾珩,你准备闭口不言到什么时候!”

四周的姑娘一见江少爷气极,纷纷散去,各找各的事忙了起来。

司倾珩默默闭上了眼。

江莫言见他这样,一手便重重地将这只闷狐貍甩在了地上。

众人听到动静,再怎么心疼仙尊也都不敢贸然靠近,又离得远了些。

“为师收拾收拾......送你去狩猎赛吧。”

司倾珩总算是开了口。

要是司倾珩再不说话江莫言都以为他哑巴了。

江莫言拉出凳子坐了上去,学着司倾珩的样子一声不吭。

司倾珩便当他默认,蹦着便离开了。

等他在后院洗漱收拾一番,一刻钟都未到便以人形站在了江莫言面前。

两人谁也没开口,江莫言也只是跟在司倾珩身后走,就像从前那般,他永远都只能跟在师尊的身后走。

......

此次狩猎赛为天柱峰承办,因此比赛地点就在天柱峰以东的险林之中。

姬玄川在那处布下大阵,将险林一分为二,真正要进去狩猎赛的场地需得先经过结界最外层的水门,到达与现实完全割裂的另一处一模一样的地方。

为了避免各门派弟子中出现的伤亡,每位参与狩猎赛的弟子都会分到一颗破境珠,若是遇到意外便可将其捏碎从而回到现实。

境内不止有凶兽恶鬼还有许多奇珍异草以及灵兽协助,虽凶险但能获得的奖励也十分丰厚。

处于险林最中间的位置有一只残暴无比的嗜血魔裔,据说这还是当年炽焰九仙封印火山时被遗漏在外的,好几年才被逮了回来。

此次狩猎赛若是谁能斩下这魔裔的头颅谁就能取得头筹,不仅能得天火崖量身定做的神器还能包揽青曦山苦炼三年才能出一颗的上乘精品灵丹。

若是天资卓越,甚至还能挤进日月仙宫争一个尊者之位。

这等丰厚的奖励无不令人心动,结界外门庭若市,几乎整个天界的修士都来了,因此炽焰九仙带着弟子混入其中时也没有人发觉。

江莫言本还想寻一寻林镇安他们,到了现场才发现自己挤在人群中根本透不过气,即便如此他也还能紧跟在司倾珩身后,避免被人群冲散。

正如沈念所说,天界最爱做些循规蹈矩的事,麻烦的很。

此时,所有人都被堵在水门外,要先听最上头的那几个人讲些言不入耳的一堆规矩话后,才放人进去。

于是司倾珩就这么站在人堆里先听着天柱峰掌门姬玄川讲了些注意事项,又听着秦旭然讲了些废话,

然后又轮到司弈泽讲了些庄重的废话,接着又到南宫俞尘讲了一堆废话中的废话。

墨:“......”

这人没有什么可讲的,便直接轮到了下个人。

更可怕的是那藏经阁的守阁人——唐暄明,竟然如同念经般,络绎不绝地讲了一整个钟头的废话。

日头高照,弟子们皆没了先前的那股斗志,热得都要蔫成酸菜了。

好不容易唐暄明讲完了,后边的玉汐和慕容曜清又各讲了一刻钟,激励这次所有参加狩猎赛的弟子。

至此,七位尊者的讲话才终于结束了。

通往狩猎赛的水门已开,弟子争先恐后地要往里进,即便如此守在门处的几个天柱峰弟子依旧尽职尽责地坚守岗位,才没乱了套,出现人踩人的场面。

江莫言也跟着人群往前走,看着司倾珩的背影终于还是说了话。

“司倾珩,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江莫言直呼名讳,并未如往常那般喊师尊。

此次一别,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相见,偏偏他们之间还到了冷战这个节骨眼上。

在周围一片嘈杂中,司倾珩听见了江莫言的问题。

说什么?

问他是从哪一世来的吗问他是不是真的准备要把自己的性命取走吗

太奇怪了。

“在狩猎赛中万事小心。”司倾珩道。

江莫言此时真的很想掐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间撕咬一番,泄泄气。

但此时周围人多,江莫言知道司倾珩脸皮如纸那般薄,也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做这种事。

他忍下了这股冲动。

江莫言沉声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