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本尊要那混蛋血债血偿

第99章 本尊要那混蛋血债血偿

江莫言将长剑柱在地上,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喘着粗气,眼中布满红血,几乎是愤怒到了极点,他此刻也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在何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江莫言。”

清澈地如山涧溪水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莫言脑中如敲响了静心铃,“叮”地一声,将所有不安的情绪都一一抚平。

江莫言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急忙擡头,望见司倾珩的衣诀被清风微微掀起一角,

他轻轻张口,带着几分委屈,颤着声轻唤:

“师尊,师尊......”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缓缓起身,想要去抓住面前的那个人,可在对上司倾珩的那双如凝成霜雪对面眸子时,浑身的血液骤然冻结,怎么都迈不开步子了。

一根沾了陈年血垢的长鞭重重地甩在了江莫言的面颊上,绽开了血花。

“谁准你起来了,给本座跪下!”

司倾珩的眼神冷到了骨子里,对江莫言只有憎恶,恶心,毫无情面。

萧烬阳假意搀扶的手悬在了半空,见江莫言又跪回了地面,又回到了司倾珩身旁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在为江莫言求情般:

“师尊,师兄不懂事,也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气的,您消消气。”

司倾珩愤愤甩袖,说出的每个字都如猝毒般,化作无数根针深深地刺进江莫言的心脏里:

“野种而已,以后你也不必叫他师兄了,我没有这样的弟子。

江莫言就是我司倾珩一生中,最大的败笔,挥不去的耻辱。”

是了,那时萧烬阳总把自己闯下的祸,犯下的事都推给江莫言,即便再怎么解释,人们对萧烬阳总是有一层滤镜在身上,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连丹都结不出来的废材说出那些为自己辩解的言辞,也没有人会觉得像萧烬阳这样的天骄会做错事。

所有人都会把那些丑事下意识地归结到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的可怜虫身上,即便他什么都没做......

“师尊,不是这样的,师尊,您听我说好不好......”

江莫言踉跄着跪进泥泞,伏在司倾珩的脚边,放低了姿态,一下又一下地将头磕进地里,边哭边惨道:

“师尊,不是的,这些不是我做的,这些明明是师弟......”

江莫言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司倾珩扇过一掌在方才那处被鞭抽得皮开肉绽的面颊上。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只剩下脸颊残留的痛,

好像也不是很痛......

早就麻木了......

已经习惯了......

“烬阳,你去找个地方把他安置了,为师不想再看到这个野种,

我嫌恶心。”

嫌恶心

司倾珩怎么能嫌他恶心!明明是他将自己从大火中带回莲明山,明明是他告诉自己要将莲明山当做家,明明是他......

司倾珩还说了什么......

他好像说过要,等我回来。

这四个字如同洪钟般敲醒了江莫言,他缓过神看着面前这对“师徒”,持起剑便朝两人劈去。

一刀过后,似乎意犹未尽,看着倒在面前的两人,江莫言笑出了声。

上前一步又将面前已经了无生息的“司倾珩”和“萧烬阳”一下又一下地捅穿,从头,到胸膛再是腹部,斩断四肢剁成肉泥,最后再把他们的心脏搅成碎渣。

随着刀起刀落的,还有江莫言那一声又一声近似疯狂的嚎叫:

“师尊,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要装作故意看不到我!

我也是你的徒弟,我也是莲明山的弟子啊!你的眼里为什么只有萧烬阳,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我是莲明山的看门狗吗!是你们泄气的工具吗!

我变成废材,结不出丹不应该全是萧烬阳的错吗!

为什么要怪我,我没有错!

去死,去死,你们都去死!”

司倾珩和萧烬阳在江莫言的嘶吼声中烟消云散,化为黑雾,黑雾不断地扭曲,发出鬼哭狼嚎般渗人的刺耳尖叫。

江莫言只是呆站在原地冷冷看着,看着脚底下的这团黑雾不断地在变化。

他脸上的伤还有身上的泥泞化作星点消失不见。

这些不过是他的心魔而已,他不能再深陷过往,他应该从这些阴霾中挣脱的。

幻象如镜面般破碎,江莫言的眼前又恢复了一片光亮,耳边传来了谢清的自责声,还有那一声声响亮的巴掌声。

“我就不该让昭昭一个人走的,是我,是我害了昭昭,如果我跟着她一起,她就不会迷路,她就不会被萧烬阳那个混蛋盯上!”

又是一声清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林镇安狠狠拽住谢清的手臂,呵道:

“别打了!你有这个劲在这里打自己还不如去把萧烬阳那个垃圾玩意摁在地上揍!”

“镇安说的没错。”

江莫言将面上抹了个干净,来到谢清面前,将他从地上一把拽了起来:

“我们应该去找萧烬阳,血债血偿。”

林间残阳如血,却高挂上空永不落幕,四人并肩而行,沿着满是泥泞的小道走向寂夜。

墨棠之在其中显得些许格格不入,但她若是不跟着他们,就会被淘汰,她还想再走得更远一点,她想向那个人证明自己。

她不需要被保护起来。

......

因独怜契而传至浑身的痛并未持续多久消散了,司倾珩睁开眼的一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扶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双手甩开。

“别碰本座。”

司倾珩一手抱着琴,狠狠瞪了司弈泽一眼,便要离开。

司弈泽看了一眼空荡的双手,擡头望向司倾珩的背影。

“那这苍生呢,你不管了吗”

司倾珩见到司弈泽本就心烦,这个三月前将自己狠心抛弃的人,如今却能在这死皮赖脸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要求他回去为天界做事。

想的真美,司倾珩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的梦。

司倾珩顿下脚步,不耐地“啧”了一声,背对着司弈泽道:

“那等你口中的苍生什么时候死到临头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