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本座的徒弟好像有点疯了
第105章 本座的徒弟好像有点疯了
冥柩玺在江莫言的手中散发着暗红的幽光，诡异且危险。他一步步靠近悬崖边缘，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丹凤，似有红光从其中荡出。
江莫言每踏出一步，嗜血魔裔便往深渊中缩进一点，被这股气息压制得快要透不过气，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和梦魇仿佛就在眼前。
曾经与炽焰九仙作对抗时，也是这般落魄，无处遁形。
别说是嗜血魔裔，就算是整个魔界，天地之间任何一只亡灵，鬼魄，见到他江莫言都得把脖子伸长，乖乖趴在地上，等待的或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或是一声令下永世效忠。
不论是魔物或是魔裔都没有什么思考能力，却也明白这般道理。
见玺如见王，江莫言与冥柩玺互相共鸣，不断从其中汲取那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上一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息之间，尸横遍野，弯身饮血，仰头则巅。
江莫言仅仅是站在崖边，那从深渊而出的魔裔便再也不敢造势，卑躬屈已，蜷缩回了崖底。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魔气，在整个结界中四处游走，所到之处就算是花木都要蜷缩几分，更别说萧烬阳这般元婴之体。
魔气仿佛扼住了萧烬阳的喉咙，压得他一丝大气都喘不过来，心中也莫名生起了万分恐惧。
“怎么可能，你明明从未踏进过魔界，你怎么会有比当今魔尊还要胜出一筹的魔压!”
江莫言慢悠悠地来到萧烬阳面前，目光森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从未踏进魔界
你又如何会知我从未踏进魔界”
萧烬阳面色涨红，狰狞着面容艰难地笑了两声，沉声道:
“我自然知道，我知道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的多......”
不等萧烬阳说完，视线中掠过一道黑影，一声响彻夜空的清脆，他的右脸结结实实地挨了江莫言一巴掌。
一丝情面不给，这巴掌携着些许魔气，将萧烬阳扇得好久都没缓过劲，面上火辣辣地疼痛伴随着心底骤然而起的羞耻，冲破了那束缚着他的魔压。
极尽全力，萧烬阳手中的长剑重新燃起烈焰，擡手便要让江莫言人头落地。
火光映在他的眸中，将疯狂和偏执展露无遗。
“去死!”
比那道火光更快的是江莫言下意识做出的防御。
他直接伸手抓住临近耳旁的长剑，任由其长剑渗入手心，任由烈焰炙烤肌肤，他都不觉得痛。
与其说是不痛，倒不如说是早已麻木。
司倾珩用在他身上的惩罚，跟这点程度的痛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你真以为你知道些关于我的皮毛就能将我牢牢掌握在手心吗？
自以为是。”
萧烬阳收剑无果，紧盯着江莫言发红的眼眸面露一丝轻蔑，冷嘲道:
“我若是死在这了，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为何人。”
江莫言心中僵了一瞬，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关于他的身世，他一直都不知，就算是上一世也始终未能查清。
不知自己是哪里人，父母为何人，他们的性子如何，为何要将自己抛弃。
上一世萧烬阳在死前也说了如此一番话，可那时天地尽灭，就算知道了又有何用，最后没等他说出这个秘密就被江莫言一剑刺入，咽了气。
这一世，一切都没发生，若是知道了倒也能寻去拜访一番，若是亲生父母不认，就算在远远看一眼也好。
就算只有个坟头他也愿意接受。
至少心安。
可这些都不是他会对萧烬阳心慈手软的理由。
又一声闷响。
江莫言用另一只握着冥柩玺的手狠狠朝萧烬阳的太阳xue砸去，顿时又想到了司倾珩被这混蛋害得流言蜚语缠身，天界不容，还被南宫俞尘那狗人害得受伤
又一脚将其踩入万丈深渊。
萧烬阳眼前黑了好一会，不见眼前的事物，只听见胸骨的断裂声和不断往下坠的身体。
剧痛令他再也忍不住喉中的腥甜，鲜血涌出，溅在了江莫言的靴上。
明明是元婴期，在江莫言面前却如蝼蚁，只剩下了茍延残喘。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江莫言一瞬之间如换了个人般，修为大增，势可掀天。
万丈深渊之下，便是嗜血魔裔躲藏的地方，虽通体柔软，但两人落下的位置确是在它遍布蛇鳞，最为坚硬的触手上。
嗜血魔裔在魔气的压制下，害怕得浑身发抖，触手上的鳞片自然也因害怕尽数张开，如炸鳞般。
而萧烬阳砸在这上面，就如铺了满地的刀刃高高竖起，将他从头扎到脚，若是换做一条鱼，就叫作开了花刀。
换做普通人在江莫言手里，此刻早已死了上百次，可萧烬阳是元婴之躯，怎会这么轻易就断了气。
看着萧烬阳痛不欲生的表情，江莫言心情大好，蹲在边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没想到金盆洗手了这么久，本尊折磨人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
跟折磨司倾珩的方式比起来还是差了点，也是...他毕竟是仙，你这样的货色岂可与天比。”
江莫言所说的话，萧烬阳完全听不清，似是浑身的痛处让他短暂的丧失了感官知觉。
江莫言根本不管他能不能听得见，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你能变成这样可要好好感谢天柱峰造的这结界，正是因为其外不见里的特性，本尊才有机会在你面前大展拳脚一番。
嗯......其中也有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强行突破至元婴，恐怕在本尊手里都撑不了这么久，这具身体就该开始发冷了。”
江莫言看着自己被萧烬阳的剑火灼得焦黑的右手和其中深可见骨的两道剑伤，满意地笑了笑。
他的师尊看到了这个应该要日日夜夜围着他转好长一段时间了。
欣赏完了右手，他便用这只手钳住了萧烬阳的下颌，连语气都变得缓和了许多:
“这手上的伤，本尊且就算你大功一件。
不过......”
江莫言顿了顿，连周遭的气温都降了下来，他的眼眸也由暗红渐渐变回了深紫，垂下眸，收敛了面上的所有情绪。
全身地魔气都被冥柩玺收回，压迫的气息消失时，身下的嗜血魔裔也开始蠢蠢欲动。
头顶的明月被黑云吞噬，顷刻间电闪雷鸣，响彻长空。
江莫言冷冷道:
“上一世，我替你受了雷劫，这一世，你该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