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本座跟徒弟的脾气真有那么像?
第118章 本座跟徒弟的脾气真有那么像
那玄黑身影扑了个空,及时收回动作,再次朝目标扑了过去,白影身姿轻巧,飘起的衣摆略过玄黑之间,翻身躲闪再次避开。
“江公子何必心急这等污糟玩意,可配不上公子。”
司倾珩笑时,眼尾和眉间跟着嘴角一同上扬,当真像一只狡黠得逞,笑靥如花的狐般。
他越笑得云淡风轻,江莫言心头的怒火就越是烧得旺烈。
他直觉面前这人分明是在逗弄自己,目标已经从要抢回话本悄然转变为了逮住面前这恼人的家伙。
“啪——!”
他骤然甩出浮曦,长鞭砸地的巨大声响令人栗栗危惧,连司倾珩都微微一愣。
不是吧,怎么还动真格了。
沈念也被这一厉响砸得回过了神,欲要劝阻:
“莫言,为一个话本,不值得这般做啊!”
江莫言根本没听沈念讲了什么,手中的浮曦如有了意识般,未甩,却如毒蛇出洞,直冲司倾珩而去。
司倾珩只是用灵力随意挡了两下,忽而心生感慨,
果然是徒弟大了,管不住了,管束太过反而要嫌自己烦。
躲过长鞭,瞧准空隙,司倾珩落在江莫言的面前,将话本塞进他的腰间。
“不闹了,话本还你,物归原主。”
本以为这般做,江莫言会就此收手,谁知浮曦竟爬上了他的手腕,紧紧一收,将司倾珩捆得两只手动弹不得。
江莫言的眉心抖了一下,狠戾的目光落在司倾珩的身上。
司倾珩不知为何,被看得有些心虚,更何况两人之间还离得这么近,虽有千香囊在,但他依旧担心江莫言会闻到杏花香。
随着江莫言一寸寸迫近,司倾珩缩了缩脖子,他的鬓角不知不觉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双紫眸仿佛隔着皮囊要将他看穿。
“莲明山的贼,逃都逃了你还敢找过来,当真是狗胆包天。”
江莫言沉声道。
司倾珩虽强行破开镣铐跑了,可手腕间还残留着江莫言的灵气,所以当浮曦缠住他的手腕时,江莫言便了然一切。
司倾珩一听江莫言如此说,反而松了口气,仰起头对上江莫言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如鸟雀越过窗扉忽而闯入屋内,在冷清中嬉闹,却不招人厌烦。
江莫言不知为何,今日几次都是这般,对上此人,即便是再大的火,再大的气都会烟消云散。
他是闯入莲明山的贼,按理他应将这小贼大卸八块,丢入山中喂那些兽,任由畜生将此人吃干抹净。
他闯入包间,在被他驱赶后却没有离开,反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坦然坐下,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下一杯茶,还聊上几句。
最可恶的是,他暗中盯梢毫不避讳,光明正大,还肆无忌惮地抢了自己的东西,换作任何一人都该恐慌万状,他倒是觉得别有风趣。
心中一番斗争后,江莫言将这些原因归为此人眉眼间与司倾珩有几分相似,所以自己才会这般犯浑。
浮曦的紫电在司倾珩腕间滋滋作响,却未在收紧半分。千香囊散发着茉莉清香旋绕在江莫言鼻尖,他蹙紧眉头将司倾珩推开,退后了几步,收回了浮曦。
一看江莫言吃瘪了,沈念心头一乐,当即便凑到司倾珩身旁,笑嘻嘻地问道: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司倾珩只顿了一会,而后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肆淡也。”
“蛋液”沈念满脸错愕,这世上怎么还有叫蛋液的,于是又问道,“哪两个字”
司倾珩:“......”
他的本意是想取“司大爷”,为何到了沈念口中变成了如此......
“淡月疏星,知其者也。”
沈念恍然大悟,紧接着继续问道:
“那淡也兄贵庚几何”
“应当比你们小些,前阵子刚过了生辰,十八。”
沈念一拍大腿:
“那你和莫言还是同岁。”
随即,沈念将一旁闷闷不乐的江莫言拉了过来:
“这看起来与恶霸无两样的人姓江,名莫言,也是十八,应该比你大上几月。
我跟你说,你别看他现在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在他师尊面前最是乖巧。
我们先前提起的司倾珩便是他的师尊,司倾珩往东,他就不往西,司倾珩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要是谁说他师尊几句或是损了他师尊,他都能跟那人拼命。”
司倾珩“哦”地意味深长,像极了局外人在这边吃瓜。
“所以这就是你要给这位莫言兄买话本的原因吗?”
话落,司倾珩指了指江莫言的腰间。
沈念连连摇头,将此事与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这可不是我要买给他的,是他点名要这本书。”
想到这,沈念满脸苦瓜相,唉声叹气:
“这可是我从城东跑到城西,又逛了城南和城北,废了我不知多少张传送符,这才在一家偏僻的小店找到了。
若是我不买,他定要发脾气。
我跟你说,莫言的脾气指不定是被他师尊带坏的,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倔到了骨子里去。”
司倾珩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状似感叹:
“原是这样,那还真是辛苦了。”
沈念忽而觉得这位肆淡也简直就是他的知音,甚至意气相投,相谈甚欢,简直相见恨晚。
他眼中好似闪着光,自报家门:
“在下名沈,单字一个念,你唤我沈兄便可。”
紧接着沈念的爆料像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毫不停歇,司倾珩就在一旁笑脸相迎,时不时往江莫言那处瞥过一眼。
直到他看着江莫言的身旁好似染上了一层黑气,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一副要将这口若悬河的大白狐貍生生拎起,将他的皮囊生生剥下,
而后用那屠夫的砍刀将其剁个稀烂,再丢入烧得滚烫的热水中,煮熟,煮透。
想到这,同样身为狐貍的司倾珩浑身汗毛竖立。
再说下去沈念小命就不保了!
他拉起沈念的胳膊便往外走,沈念还蒙在鼓里,不知发生了什么。
“淡也兄怎么了,怎么突然地拉着我往外走”
司倾珩叹息,这只蠢狐,是不是对危险毫无感知,大难临头都不知道跑的,下雨了也不知道躲的。
司倾珩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道:
“你看这天色不早了,我家中管得严,得早些回去。”
沈念惊诧道:“这么早,天都还未黑。”
江莫言默默逼近两人身后。
司倾珩小声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