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本尊的手段

第150章 本尊的手段

司倾珩看着滚滚熔岩,竟想起了往昔,那时,他也是像现在这般,站在某处裂缝边,

纠结,害怕,胆怯,退缩。

他不可能不怕的。

即便是放到现在,他心里都没有底,

司倾珩不认为他一定就能凭一己之力将这些鬼面罗刹击退,冲进岩底,寻到那金莲真火。

上次他有天劫相助,这次呢......

他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

金莲真火对鬼面罗刹的束缚正在渐渐减弱,漫天升起了沈念布下的结界,怪物在对其敲拉撕扯,司倾珩在心中为自己重整旗鼓。

“不会有事的......”

“这次,有提前布防。”

“人界没事,天界没事,我...应该也没事。”

“......”

司倾珩一遍遍地安慰自己。

沈念的结界撑不了多久,只能延缓这些怪物往山外蔓延的速度,司倾珩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金莲真火。

他看着方才被他断手的那只怪物,现在正不断地往上爬,手早已长了出来,哪有一丝受过伤的模样。

太恶心了。

一袭白衣从裂缝消失,朝着深渊而去。

......

惊鸿轩。

司弈泽被缚仙锁捆得严严实实,跪在地面,江莫言则坐在一红雕木椅上,翘着腿,支着头,令人胆寒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那人。

屋内围着的还有另外几道黑影,是惊鸿轩的妹妹。

整个屋内,唯有江莫言手边有一盏烛火,离开了这周遭,便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江莫言不想看到司弈泽的脸。

浮曦应声出现,以短匕形态交到了夏枝意手中。

江莫言淡淡道:“浮曦毕竟是神器,若是真有什么脏东西,也不会叫它轻易溜走。”

夏枝意应下,将其交给了旁人。

不过一会,惨叫声在屋中连绵不绝,血腥味也蔓延开来。

江莫言蹙起了眉头,唤来了另一个人,说了些什么。

那黑影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去。

于是司弈泽的口中堵进了混着胭脂香味的手帕。

一时间,屋内安静了许多,只剩了些许呜咽声,和刀子割肉的声音。

许久,江莫言觉得差不多了,便出了声。

“停下吧。”

那个比恶鬼更像恶鬼的人站起身,接过沾满血的浮曦,抵起司弈泽的下巴。

司弈泽双眼空洞无神,透着麻木和绝望,面上还挂着血珠,额前的发丝粘连在肌肤上。

江莫言嗤笑道:

“昨日还在凌剑阁跟我叫唤,当时有想过会落得到现在这般下场吗?”

地上一片片是从他身上削下的肉,其中大腿间的肉几乎削完了,露出里面粘着碎肉的白骨。

这处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每削下一小片肉都足以痛不欲生。

那人也只是喘着大气,没有任何表态,也没有挣扎。

“这会装得再像师伯有什么用,你说你,昨日激了两句怎么就露馅了?”

江莫言语气阴冷,如万虫啃食,令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我折磨人的手段有很多种,削肉只是开始,你这么怕痛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我劝你,早点从这身体里出来,就能少受一份罪,毕竟我也不会因为这张脸,对你留情。”

不等江莫言话说完,一桶带着冰渣子的冷水便顺着“司弈泽”的头冲了下去,本痛得昏昏沉沉的人,一下又变得清醒万分。

江莫言语气冷冽:

“清醒了那就继续。”

又一黑影走过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她轻轻蹲下。

江莫言绕到“司弈泽”身后,毫不留情一脚踹去,待上身伏地时,江莫言又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头上,

道:

“把指甲拔了。”

自然不是普通地把指甲拔下就完事了。

江莫言提前教过她们。

所谓十指连心,只见女子先取出一根粗针放在火上烤了烤,等针尖烧得通红,再从指甲缝中穿进。

速度缓缓。

一针未到底,“司弈泽”便浑身剧烈颤抖,江莫言脚上用了些力,将他的头踩得更实。

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第十针。

期间,江莫言觉得脚下挣扎的力度小了,就让人泼冰水,等人彻底清醒了,再继续。

如此一来,便也花费了许多时间。

针扎完了,就开始拔,一个,两个,三个......

“司弈泽”堵着嘴,说也说不出话,身上捆着索,想从这具身体里逃也逃不掉。

江莫言是故意的。

虽然他嘴上说着只要“司弈泽”求饶了便能停止酷刑,可江莫言却一点也没留这个机会。

江莫言就是想折磨他,折磨到开心了,才肯放过他。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即便是惊鸿轩的妹妹们暗地里都是混迹于打打杀杀中,为了逼问情报也做过不少审讯人的酷刑,

可跟江莫言的比起来,那真是差得太多了。

从只看便能感同身受的,到恶心的,到有些光是看着就会吐出来的折磨。

江莫言却只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以为他重生了,走向正道,上一世折磨人的手段便会渐渐淡忘。

但他发现,他错了。

他好像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天生就喜欢看别人在自己手上痛不欲生的模样。

就算他的心性不曾受过魔气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好几日。

......

“司弈泽”像条奄奄一息的狗一样,趴在了地上,模样可怜,狼狈不堪,冰渣子在他的身上,血水流淌到了江莫言的脚边。

刚刚又被泼了一桶冰水。

江莫言坐在椅上,唤了浮曦,用长鞭将人捆了过来。

“司弈泽”身后的肠子被拉出很长,拖了一地。

江莫言垂着眸,用脚尖抵起他的下巴,握住他口中的一根铁把,连着舌头一同往外拽。

这下呜咽声也没了,喘息声也十分微弱,屋内一片安静。

江莫言的紫眸在这片黑中闪着隐隐幽光。

屋内的最后一道黑影走了出去,此刻,只剩江莫言和“司弈泽”。

“曾经,有个人,和你现在这般,一模一样。”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

“不过,他在我这受的罚,远远比你这几日受得要多出许多。

我折磨了他上百年......”

江莫言叹了口气。

“他很倔,不会像你这般因为痛而大喊大叫,那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痛觉。

那时,我也是这样抵着他的下颌,问他,他的眼里究竟有没有我。

我看到他的眸子里有我,很扭曲,可明明有,他却说没有。”

江莫言自嘲地笑了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这个人说这些干什么。

江莫言解开了缚仙锁,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

蠕了几下,一道黑烟从中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