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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周序音也加入了追逐楚宵临的行列,她方才跑了一段路力气不太多了,便由潘文珺指挥着去原地等候,等她回到那廊亭时,龚梧月已经被灌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
楚宵临大概也没想到龚梧月以前帮他挡桃花挡得这般拼命,等到人家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会毫无防御之力,就这样醉倒在了温柔乡中,成为了弃子一枚。
周序音推了几下龚梧月,她猛地坐直身体道:“再来一杯!”吓了周序音一跳之后,又嘭得倒回了桌面,“……”
就在这时,楚宵临出现了,他一见倒下的龚梧月姑且不管了,直奔着周序音而去,“她们没困住你?”
那当然没有,因为她反水了,周序音摇摇头道:“她们不忍心欺负我。”
楚宵临拍拍额头道:“我就知道带你过来是正确的,待会儿你再帮我引开些人,还有半个多时辰,我俩得周旋好。”
周序音轻轻点头,抱着他的胳膊道:“那我们先跑吧,我怕待会儿她们会回来。”
楚宵临低头看了一眼她挽着的动作,随后恢复正常道:“……好,跟我来。”
周序音这样贴着导致他加快不了速度,但他又不忍心推开,只能将就着往前了,“方才我们就在前面分开的,你看到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周序音不假思索地说了个错误的方位,“那儿。”
楚宵临压根儿就没怀疑她,带着她去了潘文珺守株待兔的那个方位,直到跟数个女子面面相觑之际,他才反应过来看了眼身旁的周序音,可他已经无路可逃,等一转身,又是几个围堵了过来,他想往一旁撤,可周序音攥紧了他的胳膊,“你——”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周序音一眼,恍然大悟地扬唇道:“原来如此啊?”
就在大家以为他只能束手就擒的时候,他径直将周序音横抱起身,往一旁唯一的缺口奔去,惊呆众人的同时也顺利地逃出生天了,“——姓楚的!”
周序音更是惊慌未定,“……放我下来!”
楚宵临笑道:“那可不行!我一放下你,你肯定会再抓住我胳膊不让我走,那我就只能等着被她们抓。”
周序音被他戳破了心思,无言以对。
楚宵临又假装埋怨道:“……你不帮我也就罢了,还联合她们想要困住我?”
“她们有那么可怕吗?”周序音往后瞧了眼,也没人追上来。
楚宵临放慢脚步道:“你方才也看到了,我若被她们抓住了,少不了脱一层皮。”
周序音却窃笑道:“她们没那么残忍,她们不过是爱慕你而已,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楚宵临悻悻道:“若是有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追着你,我就问你怕不怕?”
周序音自然害怕,“可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呀?这不同。”
楚宵临纠正她的想法,“没什么不同的,男女不应该平等吗?”
他似乎说出了一个真理,但周序音还是有些想不通,至少其他男人若得这么多如花美眷的追求,半夜睡觉都能笑醒,他怎么会唯恐避之不及呢?
楚宵临将她放下耐心解释道:“你要明白,我若开了先例,接下来会有更多赖着不走的人,这样竹篁馆就无法收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她们这些早就具备了生存的能力,也有了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留在这竹篁馆只是浪费时间。我不是赶她们走,而是她们已经不再需要我。”
可周序音道:“我看她们都挺需要你的。”
楚宵临跟她说不通,又重新将她抱起,“罢了,真是要败在你手里了。”
他低头再看揪住他前襟的周序音无奈道:“你是不是觉得好玩儿,想都没想就倒戈阵营了?”
周序音点头承认,她确实以为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没有太多深层次的考虑。
楚宵临找着一处阴影,看着能避一阵险,便抱着周序音躲了起来,并嘘声道:“算我求你了,别出声。”
周序音道:“那你放我下来。”
楚宵临一放她下来她就要往外通风报信,吓得对方一把将她拽回捂住了她的嘴,“小骗子。”
周序音眼睁睁地看着潘文珺她们路过了此处,错失了良机,“……”
等人都绕远了,身后的楚宵临才松开了手,周序音回过身同他商量道:“不如这样,你让她们抓住一次,我给你钱扩建这竹篁馆好救助更多的姑娘行不行?”
楚宵临无奈一笑,“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竹篁馆存在的意义所在,它又不是你的禅音寺除了男性来者不拒的。”
“它不是一个永远的避风港,而是一个短暂的收容所,你明白吗?”
周序音道:“可她们想在此等着见你。”
这点楚宵临也无能为力,“她们有更好的人生等着她们,不该为我而停留太久。”
“可她们喜欢你呀,宵临哥哥。”
“喜欢也不是人生的全部,喜欢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会归于平淡的。”
这点周序音并不赞同,因为她还没到楚宵临这个年纪,参透不了爱情的真谛。在她看来,爱一个人就是她的一切,她想起之前很多人同她说过这江湖上有诸多爱慕楚宵临的女子都终生未嫁,她也有感而发道:“可我若是喜欢你,我也会一生等你的。”
她说得天真绝对,让隐于阴影之下的楚宵临也怦然心动,“……”
既如此他便更加坚定决心,若留太多女子的爱慕在身旁只会成为今后的阻碍,他得早一步泾渭分明,早些为她空出自己,他瞥眼到远处有一棵青葱葳蕤的大树,便指着那儿道:“走,我们去那边!”
楚宵临先行爬上了最粗壮的枝干,然后抓住她的手往上吊,他应该不止用了自己的力气,可能还暗中使了些内力才悄无声息地将周序音给一把拉了上来。但看这点遮掩还不够,他又推着周序音往上爬了几层,自己也伸手够稳了她,直到宽阔繁盛的枝叶将他们全面掩盖,他才松了口气,“没问题了。”
身旁的周序音没有声音,他侧身看去她正在打量着这棵奇妙的大树,似乎想起了一些不错的往事,她以前好像爬过这棵树,因为这树四季常青又层次分明很适合攀爬。她记得那是她头一回来这竹篁馆,是跟舅父舅母一家一起来的,两个大人在廊下听曲赏月,她跟薛赫言就在这林间玩捉迷藏,她当时也看到了这棵树,然后不假思索地爬了上去,那年她七岁,薛赫言也才十三。
当时表哥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找着,她窃笑着看着树底下的人越走越远,直到远处的丝竹之声停止下来,她知道自己该回家了。可上树容易下树难,她又怕表哥一家找不到她抛下她,哆嗦着腿也要努力往下,结果失足一滑,便落入了一个陌生人的怀抱之中,“……”
她当时借着月光只瞥了那人一眼,随后听到表哥呼唤她的名字连声道谢也忘了,惊魂未定地就朝着光亮处奔去了,现在她再看身旁的这个男人,从前的面容似乎跟眼前的重叠了,“……”
楚宵临虽然对美女的目光洗礼已经习以为常,但周序音这般靠近地盯着他看他还是有些吃不消,便摸了摸鼻子撇开了一点脸颊,“……”
周序音见他转头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放肆了,便收回视线微微颔首道:“我刚刚……想起了一件往事。”
楚宵临回过神来,“什么?”
周序音道:“我十年前就来过这儿,也爬过这棵树,还差点儿栽下来过。”
楚宵临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经历,“是吗?说起来这这竹篁馆确实是十年前建成的,没想到你居然是它的第一批客人,我们也算是有缘。”
周序音听他的回答就知道他应该是忘了,他救过的人那么多,区区一个小姑娘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这没关系,她能想起也不错,至少如他所言,两个人是有缘分的,将来也会因为救治薛赫言一事而加深关系。好在他是个无私奉献不求回报之人,否则这样一个救过她几次还帮过她数回的人恐怕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了。
阵阵寒风吹来,树影不断摇曳,周序音怕再度栽倒便伸手去够那粗壮的树冠好稳住自身,谁知此刻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呼喊,周序音一下受惊手没够上,转眼就向身后倾倒下去,她身旁的楚宵临眼疾手快伸出一臂将她挡住,随后抱着她一起纵身跃下,使了一股内力才得以平稳落地。
楚宵临刚想指责她分心失足又听一声呼唤,“周序音!……周姑娘!”
他似乎回忆起来了,十年前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他也接住过一个差不多名字的小姑娘,当时月黑风高他连她的模样都没瞅明白,只听一声“序音!阿音!”那怀里的人便没有丝毫留恋地撇下他跑了,“……”
这回的周序音也脱离得很快,等潘文珺等人赶到时,她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一旁了,“……潘姐姐。”
虽然楚宵临动用了内力,但他并不想直接认输,看周序音没有透露的意思,他笑了一下,随后就要转身跑路,结果潘文珺将他喊住道:“好了,别跑了!算你赢了。”
如释重负的楚宵临这才松懈下来,并提醒一句,“不许耍赖。”
潘文珺没好气道:“姑娘们算是看明白了,今日即便抓到了你,也留不住你那颗放浪的心的。”
她又看过一边的周序音对她置以一笑,“周姑娘不妨去廊亭那儿再听会儿曲子吃点东西吧,别再跟这家伙东奔西跑了。”
周序音明白她这是有话想跟楚宵临单独讲,便礼貌地颔首离开了。
潘文珺看着她的背影叹一口气道:“你就是故意的,楚宵临。”
楚宵临挑眉不语,跟着她并行走去廊亭那儿。
“你故意将她带来,好让姑娘们对你死心。可你也别忘了,这周姑娘死心塌地爱着的可是她表哥,我劝你也尽早死了这颗心。”
楚宵临无奈一笑,“这周序音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甚至连欣赏也说不上。”
潘文珺顺着他意道:“是啊!你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美人不都为你倾心吗?除了这周序音。你那是逆反心理作祟,就想挑战对你一眼也不想多看的,犯贱!”
楚宵临被她骂得无话可说,“……独处的时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
潘文珺瞪着他道:“我看你就是闲着没事干才要去招惹这周序音,你可别等虏获了人家的芳心再说什么喜欢孑然一身的鬼话!你看看她会不会报复你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楚宵临意外道:“她看起来没那么可怕。”
“她可是薛家的人,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她怕是连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你若到最后被她骗财骗色可别怪我当初没提醒你!”
楚宵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如此淡定,潘文珺还是想多提醒几句,“我知道你经得起美色的诱惑,可美人计有时并非简简单单色相上的勾引,她会拿捏你的心,一点一点慢慢渗透到你心底,直到你非她不可为止。”
“她若真有这份心,我还有些期待呢!”
潘文珺道:“你瞧瞧你这不是已经上钩了吗?她都没主动示好,你就迫不及待了。”
楚宵临道:“你放心,她对我可没什么坏心思,要有也只是受了旁人唆使。”
潘文珺自然明白,“她只会听她表哥的话,薛赫言若是对你有所图谋,你还真要当心她,不可放松了警惕。”
“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我自会处理妥当,你帮我照顾好那些姑娘就行。”
眼看着就要到廊亭了,潘文珺回头不怀好意地笑道:“说起来,临行之前姑娘们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楚宵临停下脚步,有些望而却步。
这是个十分简单幼稚的游戏,但现在换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跟数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起玩,就变成了现在这个颇有亡国之君意味的游戏。
姑娘们临行前果然还是想体会一下被倾慕之人追逐的感觉,所以央着求着楚宵临终于同意蒙上了眼睛,开始玩一场不知羞耻的捉迷藏游戏。
旁观的周序音看着这么多跃跃欲试的姑娘们也是忍俊不禁,她们的大胆猖狂也让她发现此刻最为享受的不是那亡国之君楚宵临,相反他是被戏弄得最惨的那个。
姑娘们一会儿用丝帕撩他,一会儿又扯他衣襟,好在他顽强捍卫住了自己的腰带,否则一个回合下来他就□□了。
他虽然不能动武,但常年练武也让他耳聪目明,能听声辨位,他即便抓不住这些灵活走位的姑娘们,但也幸运地没让她们占去多少便宜。
场外的潘文珺戏谑道:“姑娘们不行啊!不趁此时机绊他一脚以后可就没机会使坏了。”
楚宵临立定下来看着那边,“来、你过来,你腿长先来给她们打个样。”
其余姑娘们都窃笑起来,“潘姐姐,我们可舍不得,要不你上来替我们报仇!”
潘文珺可不是个怕事的,马上拉了一旁的周序音站起身道:“那就让你们瞧瞧心狠的女人出手是如何险辣的!”
周序音始料未及就这样被拉入了游戏当中,等大家四散开去她也不再愣怔马上跑远,她不知道被抓住会有什么惩罚,总而言之躲远些不被抓就行了。
本是意兴阑珊的楚宵临一下捕捉到人群当中周序音发出的一点颤音,这下总算是来了兴致,径直追着那点轻悄的脚步声而去。
姑娘们道:“潘姐姐一加入你就来劲儿了是吧?胜负欲上来了是吧?”
楚宵临不置可否,勾唇一笑。
他能够察觉周序音还在很远的人群之外,她可能不好意思所以尽量躲远了些,但这机会难得下一次能有如此亲密互动的游戏又得等上一年,他得抓住机遇让周序音切身体会进来。
周序音躲在一株竹子后面,眼看着人群拥挤过来,她也马上绕着要跑去对面,争取一直处于楚宵临的背面,这样就不会被轻易抓着了。
可那楚宵临不过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就迂回身侧,吓得周序音惊愕之余一边回头一边逃命,“……!”
别的姑娘都乐在其中,只有周序音当真是被他追着跑路,潘文珺道:“楚宵临你这么小心眼哪!她方才出卖了你你就如此吓唬她?”
旁的姑娘也捧腹大笑起来,“周妹妹看好了前面,别撞上竹子!”
周序音也没料到局势这么快就扭转过来,眼看着她要被楚宵临逮住了,其他姑娘也全都涌了上来,给她冲散楚宵临的注意力,刚巧他也不想这么快就抓住周序音,便调转了目标去抓别人,这一下其他姑娘也如老鹰捉小鸡般吓得到处乱窜,他不过伸了下手她们便如此慌张,真有点亡国之君的意味了,“……”
周序音那边又逃到了安全领地,她一个人来到了廊亭,本以为这一路需要走台阶楚宵临应当没那么稳她还能再跑远些,没想到他大步流星地跟了过来,那眼罩视若无物,完全不影响他的前行,周序音站在他的不远处如惊慌小鹿扶着围栏就要翻身下去,楚宵临听她脚步声不对也猜到了她的打算,便立马假装被身后跟来的几人所吸引,调转了方向去追她们。
周序音总算得救,匆匆从另一边走下了廊亭。她来到龚梧月身后,试图将她推醒,让她来分散火力,可龚梧月睡得太沉,哪怕周围欢声笑语一阵接着一阵,她依旧沉浸在她的美梦中,“美人……再喝、最后一杯哦……”
她没救了,周序音起身不再管她。
这会儿大家又都涌到了空地上来,草地虽平坦,但走起来也会有些许动静,尤其是一个人跟一群人的脚步声分别非常大,楚宵临几乎断定了那个方向就是周序音,便加速走去,结果他信手揪住了一抹丝绸质地的衣裳,女子尖叫着后退跑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找错了人,周序音此刻已混入了大部队当中,而其他姑娘正给她打掩护引开楚宵临,“……”
这真是有趣至极,在这十几个姑娘当中要闭着眼分辨出哪个才是周序音确实有一定难度,但好在今日他跟周序音有过一点肢体接触,也记住了她身上的香气,人群只要分散一些,他就能大概判定周序音的方位。
他果然朝着正确的方向走过去了,周序音前面的女子兵分数路也没有让他犹豫,他径直朝着最终目标而去,周序音看着两边散开的女子,意识到不对劲转身要跑,楚宵临一个箭步上前,准确无误地攥住她的手拉靠近身将她一下横抱起,等不及周序音惊愕,其他姑娘都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哇!”
她们本以为楚宵临不过陪她们玩玩而已,但他对周序音好像是动真格了,只见他将保持缄默的周序音抱得稳当,扬唇一笑道:“……我猜你姓潘。”
周序音轻轻摇头,还真以为他抓错了人,可远处的潘文珺意会道:“你猜错了!……周序音扯下他眼罩,让他好好瞧瞧,我们再来一场。”
在万众期待中,周序音伸手拉下他的眼罩,映入楚宵临眼帘的是一张略带天真与委屈的昳丽容貌,“……原来是你。”
他不再多说将周序音放下道:“愿赌服输,那就再来一场。”
潘文珺的白眼都要翻上了天,她本来是想给姑娘们准备一个惊喜,没想到他倒乐在其中了,心里免不了咒骂了句,“……不要脸。”
可姑娘们还是很乐意的,只有周序音一人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楚宵临自顾自戴上了眼罩,她连拒绝的话也不知说给谁听,“我——”
不过这回楚宵临好像向着潘文珺去了,周序音也松了口气,独自一人躲得远远的,躲去了那棵大树后面,听身后的各种开怀畅笑声,“潘姐姐他怕了!他知道你要伸腿,又绕开了!”
周序音靠着粗壮的树干,偶尔回头看一眼战况,眼见着暂时波及不到自己她也就放心了。
她的心跳还没稳定下来,尤其是刚才被楚宵临抓住抱起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心动了一下,心想着若是来抓她的人是薛赫言就好了。可表哥没这么多红颜知己,也不会陪她玩这些幼稚羞耻的游戏。
她得到了些许乐趣,但觉得还不够尽兴,她多希望薛赫言能拨开众多纷杂人等朝她走来,然后在万众瞩目中将她抱起,最后人群欢呼着将他们俩送入洞房……
她大概是想得太投入了,连周身路过了几个逃跑的姑娘都没察觉,直到潘文珺唤了一声,“周序音!发什么呆呢?”
她这才晃过神来起身要走,结果楚宵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拽住了她再次将她抱个满怀,“……”
这回不等他开口,周序音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自己说开了身份,“宵临哥哥,是我。”
这下他没得选,这声音确认是周序音无疑,而周序音显然不想再陪他玩下去了,远处的潘文珺无奈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句,“哟……伤心了。”
既如此,楚宵临也马上脱离暧昧的氛围,将她放到了地上,自己拉开了眼罩平心静气道:“是你。”
周序音微微颔首,又恢复以往的从容温和,“嗯。”
潘文珺见她转身要走,丢下了楚宵临跟上前去,“怎么了?是不是那家伙惹你生气了?”
周序音摇摇头,坦诚地说出了真心话,“这个游戏挺好玩儿的,不过……他不是我表哥,我体会不到你们的心情,有些破坏气氛。”
潘文珺无奈看去身后一眼,楚宵临果真十分受挫,就连姑娘们簇拥而上祝他生辰快乐他也感受不到太多欣喜。
他所在意的那个人心里早就有了心仪之人,任是他也无法撼动。潘文珺说的是,他可能是逆反心理作祟,周序音越是不在意他,他就越是爱她。等她有朝一日能放下对薛赫言的感情,他可能才有机会平复这心里的愤懑。可是就目前看来,周序音移情别恋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他跟薛赫言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心里有了最爱的那个,哪怕后面再爱上别人,也会有所参照,他的机会渺茫,很难走入周序音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