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忧心忧国

“这是我妹妹,黄秋宁。”

黄语宁率先走了进来。

孟时岚给两人倒茶,“我这儿,别人多看一眼都嫌碍眼。”

“两位黄小姐倒是不嫌弃。”

黄秋宁快人快语,“他们都是睁眼瞎。”

“我也不是京城人士,无党无派的,我就想认识孟小姐这样的妙人儿!”

黄秋宁和黄语宁生得十分得像。

姐妹俩相差六岁。

姐姐黄语宁成婚早,十六就嫁给了董家公子。

两人游历十年,这才在家中长辈的催促下回京生了长子。

妹妹黄秋宁和姐姐性子完全相反,如今已是双十年华,却还是没有成婚的念头。

这不。

她被家里爹娘叔婶念叨得受不了了,直接收拾行李进京来找姐姐了。

孟时岚被她逗笑了,“黄小姐这是折煞我了。”

黄秋宁,“别什么黄小姐了,叫我秋宁就好了。”

黄语宁笑了下,“孟小姐别见怪,秋宁在外无拘无束惯了,她不懂京中的规矩。”

孟时岚,“京中规矩多如牛毛,正好我也不懂。”

“索性我们聊我们的,也不必遵循什么规矩了。”

“来,喝茶。”

她没有想到,当初从那么多请帖中,选的董家,竟然就因此识得黄家姐妹。

两个饱读诗书的女子,踏遍大好河山。

不必拘泥于世俗的目光。

她一直看不清芙儿长大是什么摸样。

今儿,她在黄家姐妹身上到了。

芙儿长大了,就同她们这般就好。

“阿娘!”

三人聊得欢愉,不知道什么时候芙儿跑回来了。

她匆匆朝着三人行了一个礼,就立刻扑上来拉着阿娘就要走。

“阿娘,七殿下的笼子抓到了一只小兔,我找不到他了,你帮我拿出来吧!”

她的小脸一脸焦急的模样。

“小兔的腿卡在门边,都流血了!”

黄秋宁率先站了起来,“你就是芙儿吧,带我去看,兴许我能帮你。”

孟时岚见状也站了起来,“行吧,那就一起去吧。”

萧霖早就叫人部了十几个捕兔笼。

才得到一个兔子,他就被陛下派人来叫走了。

恰好芙儿不在旁边,他还没有来得及说。

萧霖前脚刚走,后脚芙儿和萱儿就找了过来。

两个小姑娘这就看到了痛苦受伤的小兔。

林子不远,满树橙黄色的树叶漂亮得就像一幅画儿一样。

黄秋宁出生在秋日,四季中,她也更加钟情于秋日。

“没有带上纸笔,不然这里也是一处画画的好景。”

她的语气中,有些可惜。

“就在前面!”

芙儿跑得很快,原地还守着小宣儿。

三人立刻跟了上去。

围场的景色很美,开阔的地方,偶尔小孩儿玩耍。

还有不少的少年专门寻了远些的地方射箭,都在为了明日狩猎一展身手做准备。

陛下穿着常服慢慢走在松软的落叶上。

他的身边跟着周从显。

田公公等十几个太监,都跟在二十步开外。

“陛下,臣已经派人严密地监视了宋积云。”

“她现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臣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周从显从今日早上起,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陛下的脚步顿了一下。

随后他他抬眸看向不远处一片祥和的景象。

所有人都为了明日的狩猎兴奋。

而不是为了成为敌人的靶子而担惊受怕。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给周从显。

“这是雅兰给朕传回来的。”

不察已经回到了乌勒。

他没有直接去都城,而是去了最偏远的一个盟旗。

现在那个盟旗已经带头撕毁了盟约,自立为王。

陛下的声音有些冷,“这是一个信号。”

“又一个盟旗撕毁盟约,就会有跟多的盟旗毁约。”

“朕已经走错了一步棋,剩下的棋不能再错了。”

上一世,就是从乌勒各盟旗部落撕毁盟约开始。

不察有太后支援的钱和粮,他将所有的盟旗收复后,最后反扑大盛。

这一世,乌勒的内乱要开始了。

没有太后,没有大盛的钱财和粮食,陛下不知道不察还会不会像上一世一样所向披靡。

但他赌不起。

他不能再做一个睁眼瞎,他要知道不察的一切动向。

宋积云是唯一的途径。

陛下回头看先周从显。

“朕要让宋积云光明正大地留在英国公府。”

“陛、陛下?”

周从显的捏着纸条的之间微微一颤,他错愕地抬头看向陛下。

陛下轻叹了一声,“周卿,朕知晓你的为难。”

“但你应该知道,大盛积弊已久,不是换几个贪官就能解决。”

“若要是打仗,庞大的军费,国库难以支撑。”

周从显不知为何,想到了那日,孟时岚说的话。

陛下过于担忧。

“陛下,忧心忧国,但现在乌勒尚且稳定。”

“就算要打,也是乌勒自己率先乱了阵脚。”

“我们大可以”

后来,姜先生去世了,姜兴尧也不读书了,他找过去才知道那个漂亮的妹妹卖身了。

他再次遇见姜时窈,是在白马寺,她怀里抱着一个同她小时候一样漂亮的小姑娘,只是不同的是,这个小姑娘绫罗绸缎,显然要比她小时候好得多。

姜时窈成了周从显的妾室,挺好的,那中穷地方能在京城成为达官显贵的妾室,也算是飞上枝头了。

就是替姜兴尧不值,他还在傻乎乎的攒钱,人家已经显赫了。

再遇见,姜时窈竟然被当街刺杀,高门显贵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他是寒门子弟,在京中没有倚靠,他只能做最锋利的刀,才能在这京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知道黎小姐,周三小姐爱慕于他。

从小他就知道人性弱点,那群土少爷看不起他,因为他背后无人,后来害怕他,是因为他够狠,更因为他身后有了书院先生。

在京城,也不过是另一个书院,达官贵人也不过是另一群土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