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梁杞扶着一旁的杨树,看着前方不远水面渡船上若隐若现的火光屏住了呼吸。

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停顿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一切,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使梁杞彻底安下心来。

只见身后跟随的一众甲士在眼神中完全就没有一股惧怕,流露出的都是一股坚毅。

梁杞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开始等待起来,不敢蠕动一下!

众人就如同冰雕般的埋伏在这丛林之中,就看是谁能按耐不住了。

老张,去看看,船尾的煤油是不是没有了?

灯怎么灭了?

洛水河渡船上的一五十长提着火把顶着寒风探出一口寒气对着一十长命令着。

那十长听闻那五十长的命令没有一点的情愿。

看着船尾的煤油灯咒骂了一声也不敢多做言语的提着火把扶着船杆向船尾去检查着油灯。

待老张走到船尾时皮肤接触了一下那冰冷的灯座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顶着冷风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灯罩,用火把将灯芯点燃后盖上了灯罩。

就在那十长提着火把转身回头对着那五十长来了个搞定的功夫。

只听砰的一声,那五十长肩上竟然被钉上一枚鹰爪钩。

还没等那十长反应过来,只听那五十长怪叫一声的被拖下船去狠狠的砸在了水中扑腾起阵阵的浪花。

直至看着河面上的浪花那十长才算是反应过来,赶忙抽出朴刀在船上大喊打锣兵!

此时这几十条渡船被梁杞安排了卢县剩余的三百余甲士,就是给这些个水猴子准备的。

随着这十长的一声喊叫,整个船队开始炸锅了起来。

河面上响起了阵阵锣声,乱做一团。

同时埋伏在树林当中的梁杞看的也是暗暗作舌。

此时如此寒冷的天气,外加如此冰冷的河水真没想到这些个水猴子竟然敢直接跳进水中埋伏。

可见这些匪寇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见河面上的几十艘渡船上已被这一众熊耳山的水猴子占满。

看着渡船下沉的角度,每船至少上去了不下五十人,这几十艘渡船少说也有两千人。

真是想不通这帮水猴子真就是钢筋铁骨不怕冷?

同样让梁杞看的真切的是此时的河岸边也已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站满了整个河床至少不下几百人。

就算是没有一盏火把也能看得出岸边这些匪寇一字排开,足有二百米之长!

距离众人约么也就是一百多米,等待着船上的水猴子驾船靠岸。

梁杞看了看手中明晃晃的朴刀握了握,掂了掂重量。

此时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直顶天灵盖,看着面前这一排排的匪寇心头热血燃烧。

这么多的背身,此时不干还什么时候干!

梁杞腾地站起身一举朴刀对着前方怒吼一声:随我杀!

梁杞撂下这话再不管身后的其他众人一马当先的向前奔去。

身后的一众甲士见梁杞已经杀出,一个一个不甘示弱的在整个树林中杀出。

一百余甲士手持长枪、朴刀鱼贯而出。

这一百多米的距离对这些个年轻力壮的甲士来说也就是十几秒钟的功夫。

长枪向前直奔那一众水猴子的后心!

在梁杞冲杀至距离一半之时,只见头顶飞出不下百余根火把。

正好落在了那些水猴子的背后,待那一众水猴子反应过来早已是为时已晚。

那一众水猴子见到火把先是一惊,可等那一众水猴子抬头查看时只感觉胸前一凉。

梁杞已经顺着火把杀到近前一刀刺进了一名匪寇的前胸。

只见钢刀在其背后探出,可见这冲击力之强。

同时与梁杞向前冲杀的一众甲士寻找着各自的目标,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刺入了一众匪寇的胸前。

有的使用长枪的甲士对着密集的匪寇将长枪向前刺出就如同穿糖葫芦一般的刺杀了两三人。

长枪就如同镶嵌在那些匪寇的身体里一般的拔不出来。

经过这一波突袭岸边上的千余匪寇被刺翻一半。

可此时一股热血却洒在了梁杞的脸上,梁杞用舌头抿了抿这股热血后。

仿佛如同觉醒了一般的手握钢刀抓住刀把一脚踢翻了面前刺中的那匪寇。

那种刀切皮肉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可此时的梁杞哪里还会管那些其他。

就如同杀到了羊圈了一般,对着阵脚大乱的一众匪寇开始砍杀起来。

虽说梁杞这边只有一百余人,可胜就胜在是属于偷袭的一方。

这一众水猴子在此经营多年,在城中细作无数,早已知晓这卢县已被华州反贼夺下。

还知道这虢州团练使穆长青前来支援,梁杞为了对付这帮水猴子还刻意留下了二百甲士与穆长青交手。

为的就是迷惑住这些个匪寇,何况梁杞一行取下卢县后在整个城内大肆搜刮地主。

梁杞不知道这些乡绅地主手里有多少银子,可这些熊耳山的匪寇可是清楚的紧。

本以为这些渡船是等待着与穆长青交手结束后返回华州的呢,这真金白银的不要白不要。

此时已经手拿把攥的熊耳山匪寇哪里会想到背后竟会有人给他们来这么一下子。

就是一个简单的偷袭就已将这一众匪寇杀翻了一半。

剩余的二百余匪寇还没等反应过来就与梁杞这一百伏兵又遭遇在了一起。

此时这些匪寇背靠洛水,前有伏兵的匪寇算是彻底乱了阵脚。

只想着快快取下银子回去好好过年呢,可此时却完全跟计划不一样。

还回去过年?

能不能回去都说不准了。

此时的梁杞等人真就如同饿狼杀进了羊圈一般,对着一众匪寇左劈右砍杀得不亦乐乎。

骑在马上的梁杞可能要好好掂量掂量,可此时步战的梁杞就如同一条游龙一般。

一把朴刀舞得虎虎生风,游走在一众匪寇的周边。

这些匪寇本就是穷苦农民落草而来,除了水性过人,至于这大规模的遭遇战根本就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