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姑婆
出租车在嘉嘉大厦前停下，江哲付完车费，和马小玲、王珍珍一起下了车。!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我就不上去了，”马小玲看了看手表，“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
江哲挑了挑眉：“这么晚了还去公司？马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
马小玲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游手好闲？”
她转向王珍珍，“珍珍，你先跟江哲回去吧，我晚点回来。”
王珍珍点点头：“那你小心点。”
马小玲挥挥手，拦了另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江哲和王珍珍目送她远去。
然后转身走向大厦。
夜色渐深，路灯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王珍珍走在江哲身边，手指不停地绞着包带，欲言又止。
“珍珍，”
江哲突然开口，“你今天一首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
王珍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江大哥，我...我有件事想问你。”
江哲也停下来，转身面对她：“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欢小玲？”
王珍珍抬起头，眼睛在路灯下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江哲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是啊，我挺喜欢她的。”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
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王珍珍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但她很快挤出一个笑容：“那...那我祝福你们。”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小玲是我最好的闺蜜，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江哲看着王珍珍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珍珍...”
“不准欺负她哦！”
王珍珍突然提高音量，故作活泼地说，“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挥舞着小拳头，很客气，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失落。
江哲叹了口气：“珍珍，你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王珍珍打断他，勉强笑着，“没关系的，真的。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们幸福。”
江哲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我+地^书￠城+ ¨蕪/错`内·容*
王珍珍善良、温柔、体贴，是那种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的贤妻良母。
但他就是对她提不起那种感觉——太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相比之下，马小玲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爱钱如命的性格反而更让他心动。
“走吧，”
江哲轻声说，“外面凉。”
两人沉默地走进大厦电梯。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王珍珍一首盯着楼层数字，而江哲则透过电梯的镜子观察着她。
他知道珍珍喜欢自己，但他不能给她虚假的希望。
电梯门打开。
两人惊讶地发现走廊上站着几个警察，况天佑正在和欧阳嘉嘉说话。
“况先生？”
王珍珍惊讶地叫道，“发生什么事了？”
况天佑转过身，看到两人，礼貌地点点头：“江先生，王小姐。”
江哲走上前：“怎么回事？”
况天佑推了推眼镜：“是pipi小姐，她...死了。我们正在调查。”
“pipi？”王珍珍捂住嘴，“怎么会...前些天我还看到她...…”
况天佑的表情严肃：“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凌晨。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初步判断可能是他杀，但还不确定凶手是谁。”
江哲眼神一闪。
勒痕...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平妈终于忍不住对pipi下手了。但他没有说出来——这又不关他的事。
“况先生，你一定要找出凶手！”
王珍珍突然抓住况天佑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哭腔，“pipi人那么好...”
况天佑有些尴尬地看了江哲一眼，轻轻拍了拍王珍珍的肩膀：“我会尽力的。”
王珍珍似乎故意贴近况天佑，眼角余光却在观察江哲的反应。
但江哲只是打了个哈欠：“那你们忙，我先回房了。”
说完，他径首走向自己的房间，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王珍珍看着江哲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失落更深了。
她松开况天佑的手臂，勉强笑了笑：“我也先回去了。¨狐?恋+蚊￠学￠ ,吾
?错′内`容~天佑，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况天佑点点头：“好的，谢谢。”
回到房间。
江哲甩掉鞋子，把自己扔进沙发。
他点燃一支烟，翘起二郎腿，吐出一个烟圈。
透过袅袅上升的烟雾，他仿佛又看到了马小玲那张精致的脸。
杏眼圆睁瞪着他的样子，嘴角微翘嘲笑他的样子，还有那双在短裙下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
想到这里，江哲忍不住露出笑容。
马小玲那个财迷，明明是个驱魔天师，却整天想着怎么赚钱。
不过正是这种矛盾的性格，才让她如此鲜活可爱。
“叮咚”——门铃响了。
江哲皱了皱眉，掐灭烟头去开门。
门外站着王珍珍，手里端着一盘水果。
“江大哥，我切了些水果，给你送点来。”王珍珍微笑着说，但眼睛还有些红。
江哲侧身让她进来：“谢谢。”
王珍珍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犹豫了一下：“江大哥...刚才在楼下...”
“珍珍，”
江哲打断她，“你不用这样。”
“我...我哪样了？”
王珍珍装傻。
江哲叹了口气：“故意和况天佑亲近，想让我吃醋？”
王珍珍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没有...”
“珍珍，”
江哲的语气柔和下来，“你是个好女孩，真的。但我们不合适。”
王珍珍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吗？还是因为...”
“不是你的问题，”
江哲摇头，“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这个人...不适合谈恋爱。”
王珍珍抬起头，眼中带着倔强：“那你为什么喜欢小玲？”
江哲被问住了。
是啊，为什么？
因为马小玲漂亮？
因为她腿长？
因为她爱钱如命的样子很可爱？
还是因为...她是马丹娜的侄女？
“感情这种事，说不清楚的。”
他最终这样回答。
王珍珍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明白了。江大哥，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江哲点头。
“那...那我先回去了。”
王珍珍勉强笑了笑，转身离开。
关上门，江哲重新点燃一支烟。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伤人，但长痛不如短痛。
王珍珍值得更好的人，一个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
与此同时，灵灵堂清洁公司。
马小玲给供桌上的牌位上了三炷香，双手合十拜了拜。
“姑婆，我回来了。”她轻声说。
牌位上写着“马丹娜”三个字。
照片里的女人和马小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发型和衣着不同。
马小玲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对着牌位自言自语：
“我...我遇见了一个人。”
房间里静悄悄的。
只有香烛燃烧的轻微声响。
“他很讨厌，整天嬉皮笑脸的，还老是气我。”
马小玲抿了一口酒，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但是...他很可靠。每次有危险，他都会出现。”
一阵微风吹过，烛火摇曳。
马小玲没有注意到，一缕青烟从牌位后升起，渐渐凝聚成人形。
“姑婆，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马小玲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是你知道的，马家的祖训...”
“马家的女人不能为男人流一滴眼泪，否则就会失去法力。”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
马小玲猛地抬头，看到烟雾中浮现的身影：“姑婆！”
马丹娜的魂魄飘在空中，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容貌和马小玲如出一辙，只是气质更加成熟冷艳。
“小玲，你动凡心了？”
马丹娜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马小玲的脸红了：“我...我只是...”
“他是谁？”
马丹娜飘到马小玲面前，好奇地问。
马小玲别过脸：“你不认识的。”
“哦？”
马丹娜挑眉，“能让我的侄女动心，我倒想见见这个人。”
“
见什么见！”
马小玲恼羞成怒，“我又没说真的要和他在一起！马家的女人世代以追杀僵尸王将臣为己任，哪有时间谈恋爱！”
马丹娜叹了口气：“小玲，马家的祖训是重要，但你也是人，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马小玲惊讶地看着姑婆：“姑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马丹娜的眼神飘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人...总是会变的。”
如果江哲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他很久没见过马丹娜了。
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更不知道她死后居然保持着生前的容貌，没有像其他鬼魂那样变得狰狞可怖。
“姑婆，”
马小玲犹豫了一下，“你当年...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马丹娜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
马小玲低头玩着手指，“你总是教导我要以追杀将臣为重，不要被儿女私情牵绊。但你自己呢？”
马丹娜沉默了片刻：“有过。”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后来呢？”
马小玲追问。
“没有后来。”
马丹娜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小玲，记住你的身份。马家的女人，注定孤独一生。”
马小玲不服气地撇嘴：“那你为什么鼓励我追求幸福？”
“因为我希望你比我勇敢。”
马丹娜的声音柔和下来，“但是小玲，感情这种事...很复杂。”
“尤其是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
马小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不知道的是，马丹娜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她喜欢的江哲！
“对了，”
马丹娜转移话题，“最近大厦里不太平，你要小心。”
马小玲警觉起来：“怎么了？”
“有僵尸的气息。”马丹娜皱眉，“很淡，但确实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