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看得见，进不去
启明号在无垠的戈壁上疾驰了数日，放眼望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单调的黄沙与灰蓝色的天空。
根据董战提供的方向和晶片中模糊坐标的校正，他们确信虚影城就在这片戈壁的某处。
终于，在某个黄昏时分，负责观察的王灵绮开口说话了。
“队长！前方地平线发现异常！”“
能量反应……很奇特，像是实体，又像是纯粹的幻影，我的精神力无法锁定它的具体边界。”
王灵绮闭目凝神，眉头微蹙。
众人立刻来到观测窗前，向前方望去。
只见在夕阳昏黄的光线渲染下，遥远的地平线上，赫然矗立着一片无比恢弘庞大的城市轮廓！
那既不是夜王城压抑的暗黑风格，也并非交界城的杂乱无章。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冰冷的银灰色调，建筑风格极其奇特，充满了流畅的几何线条和反常识的结构。
高塔如同螺旋攀升的dnA链，建筑群如同悬浮的积木块，巨大的穹顶覆盖着部分区域，折射着夕阳最后的光芒，使其仿佛披上了一层瑰丽而神秘的光纱。
其规模之宏大，远超他们之前见过的任何人类聚集地，仿佛神话中巨人的国度。
“那就是……虚影城？”
廖白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这……这简直不像人造的！”
冯燃也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开口：“妈的，这地方看起来邪乎的很！”
即便是陆离，也被这远观的景象所震撼。
这座城市所展现出的科技层次，显然远超当前的人类水平，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完美感，即便是他们遇到过科技感最强的黄金上下城与之比较起来，也差了许多。
“保持警惕，低速靠近。”
陆离压下心中的波澜缓缓开口。
启明号降低速度，朝着那片宏伟的城市轮廓缓缓驶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城市的细节越发清晰，那些奇特的建筑疑似飞行轨道的光带以及城市上空若隐若现的能量屏障……
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们根据地图和感知，确认已经抵达了虚影城理论上应该存在的坐标位置，甚至按照估算应该已经接触到城市外围区域时前方的景象，骤然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穿透了一层无形的水膜，又像是海市蜃楼在眼前自然消散。
那片恢弘庞大细节清晰的银灰色城市，在他们靠近到某个临界点的瞬间，毫无征兆地的彻底消失不见了！
眼前，只剩下戈壁万年不变的黄沙砾石，以及空旷到令人心慌的地平线。
仿佛刚才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是集体产生的幻觉。
“怎么回事？！城市呢？！”
启明号稳稳停住，众人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廖白飞快地检查着所有探测仪器：“雷达无反应！红外扫描无异常！能量探测基线水平！就好像……就好像那里从来没有任何东西！”
王灵绮全力展开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般扫描着前方每一寸空间，最终脸色苍白地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是视觉欺骗，也不是精神幻象，它……不存在。”
季白冷静分析道：“远处可见，近处消失……这符合虚影二字的描述。看来，想要进入这座城市，绝非简单靠近就能做到。”
陆离沉默地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戈壁，目光深邃。
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一个可能与虚空、与造物计划相关的地方，如果那么容易进入，反而奇怪了。
“它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影子。”
陆离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我们能看到它，是因为它允许被看到，或者它在某个层面存在。”
“但我们无法直接抵达，因为它可能根本就不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维度，或者……进入需要特定的钥匙或条件。”
他想起了黑暗森林神庙的进化之脑，那种对空间和能量的操控。
这虚影城的表现，无疑更加高深莫测。
第一次靠近，他们与目标错身而过，或者说，目标在他们面前隐匿了。
“队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廖白问道，有些一筹莫展。
陆离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回控制台，调出之前从晶片中解析出的与虚影城坐标相关的碎片信息，以及那份造物计划报告中提及的只言片语。
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它并非永远消失。”
陆离抬起头，看向窗外逐渐被夜幕笼罩的戈壁。
“它出现了，就证明这个坐标是正确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或者……找到让它现身的方法。”
夜色彻底笼罩了戈壁，气温骤降。启明号如同黑暗中的孤岛，车灯的光芒只能照亮周围有限的范围。
而在那无边的黑暗深处，那座如同幽灵般的城市，或许正静静地悬浮在另一个层面，观察着这些试图窥探其秘密的不速之客。
陆离站在车顶，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
永夜的移动速度比预想中要快得多，当他们到达虚影城的时候，永夜已经逼近了交界之城。
至于交界之城……陆离并不认为它能够活下来。
夜王城的实力要两倍甚至三倍强于交界城，一旦永夜靠近，周围的怪物都会得到强化，同时区域频道会被释放，到时候里面的怪物会到处游荡。
而在交界城周围，可是有不少区域频道还没有被肃清，加上他们的实力远远弱于夜王城，几乎没有任何前景可言。
不过交界城不像夜王城那样，强制所有人都必须在城内，收到永夜移动以及夜王城几乎覆灭的消息后，交界之城那边就已经行动了起来。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什么共存亡的悲壮口号，幸存者们大大小小的势力，用最快的速度行动了起来。
交易市场里，一切非必要的物资都被抛售，只为了换取更快的载具更多的燃料和食物。
通往东方的道路上，很快就挤满了各式各样满载家当的车辆和徒步迁徙的人群，形成了一条混乱而仓惶的逃难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