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喜欢这个惊吓么

第八十五章喜欢这个惊吓么

贺兰缺穿戴好衣服,出去买药。

半长的头发跟她一样,也是湿的。

苏晚漾有心提醒他吹干了再出去,免得感冒了,就撞上了他那张依旧掩不住春风得意的脸。

一双点漆般的黑眼仁从未有过的亮,他一边很随意的将头发往后背,一边摸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长腿往出迈,他长指搭上了门把手。

门打开又合上。

苏晚漾隐约就听到他对电话那头说:“银海大酒店,查查附近哪家金店还开着,嗯,买戒指。”

苏晚漾:“……”

他这是要干什么?

重新给她买个戒指?

……

贺兰缺并没有让苏晚漾等多久。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回来了。

手里除了提着两人换洗的衣服外,还提着一个挺大的药店袋子和金店袋子。

全都堆在了床一侧,贴着落地窗放着的沙发上,苏晚漾下意识瞄了眼那个金店袋子。

上面的品牌名还没看清楚呢,她就率先被半透明的药店袋子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除了涂抹的药膏外,竟然满满的都是!!!

套子。

虽然朦朦胧胧的,但她依旧可以分辨出来,那里面堆积着各种各样的牌子。

颜色图案各不相同。

苏晚漾:“……”

他这是想弄死她吗?

她还是个伤号呢啊喂!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贺兰缺停下了整理袋子的动作,去看药店袋子。

菲薄的唇始终勾着一个愉悦的弧度,他随口解释:“酒店自带的不合适,勒。”

苏晚漾:“……”

谁问你了。

贺兰缺继续说:“不知道哪个牌子你的感官最佳,我们一个一个试。”

苏晚漾:“……”

闭嘴吧好吗?

索性裹着被子伸脚往地上探,苏晚漾向他伸手,“药。”

贺兰缺的手里早已经在拆药盒了。

将里面的药膏拿出来拧开盖子,他特自然的起身走到她面前,“怎么不在床上涂,怕沾到床单?”

他的视线巡视了下整个套间,“抱你在腿上涂?”

说着,他作势就要解身上新买的衣服的扣子,往床上坐。

苏晚漾:“……”

这个男人怎么都不知道羞的?

不论干什么说什么都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就好像就好像害羞是种根本不应该存在的错误情绪一样。

苏晚漾猛地从他大手里抽走了那管药。

一手抓紧身上裹着的被子,她迈开步子就往浴室里跑。

期间因为被子裹得太紧了,她被绊了一下,险些栽向地毯。

硬是踉跄又蹦跳着冲进浴室,她嘭的甩上门。

隔着门板,她很清晰的就听到了男人的笑声。

带着低磁,很好听,很愉悦。

苏晚漾没忍住,也跟着弯了下唇角。

小心翼翼的在浴室里给自己涂好药,她磨磨蹭蹭的吹干头发,又去用梳子一缕一缕的开始梳头发。

浴室门是半透明的。

从她进来开始,男人人高马大的身影就一直背靠在门上等她。

大概她墨迹的他实在是没耐心了,中途他离开了。

再然后,他就跟突然消失了一样再没什么动静了。

这回轮到苏晚漾待不住了。

到底没忍住拉开了浴室门,她往外瞧了一眼。

见原本亮堂堂的卧室里一整个漆黑下来,除了她身后的光亮外再没有半点光芒,她心里有点慌,本能地就喊:“贺兰缺?”

没人回应她。

她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多了床新被子,看起来鼓鼓的,似乎藏着一个人。

苏晚漾狐疑的走过去。

身上还裹着原本那床被子呢,她走得挺笨拙的。

跟个蝉蛹似的探手去抓那床新被子的一角,她猛地一掀。

想反过来吓贺兰缺一跳。

可那被子下根本没有贺兰缺,而是两个鼓囔囔大枕头。

灯在这一刻突然大亮。

一瞬间将光线照满了整个床面。

苏晚漾的视线从那枕头上移开,入目就是许许多多在灯光照耀下闪烁出来的钻石火彩。

她惊了一下,等瞳孔聚焦,这才发现,那枕头旁边的床面上,居然满当当的撒着许许多多枚钻戒。

各种款式各种形状都有,就跟谁家的玻璃球突然被摔炸了一样,纷飞了一床。

苏晚漾的嘴张圆了。

饶是她是苏家千金,从小就过着顶奢的生活,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有两条遒劲的手臂自她腰际挺轻的环住了她,将她拢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苏晚漾再度惊了一下,张口就是:“贺兰缺,你疯了吗?你这是买空了多少家金店?”

她记得,他只是拎回来一个金店的袋子呀。

怎么会有这么多钻戒?

难不成,那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的锦盒包装,只有像装大米一样的暴力盛装?

苏晚漾:“……”

听到贺兰缺在她头顶上说:“喜欢这个惊吓么?”

“本来只想买一枚的,但附近金店的钻都太小,不符合预期。”

他带点坦诚的烦躁,“索性积少成多,都买了,总算勉强配得上。”

他顿了顿,用下巴抵着苏晚漾吹干的发顶,“每天一枚,先戴着玩。”

“等回树城了,我让人设计一枚出来再换上。”

苏晚漾发现,贺兰缺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打算让她戴上他送的钻戒。

可钻戒这种东西,意味着什么,他真的清楚吗?

他们……

明明才刚有了一点发展。

只是发生了半个关系而已。

苏晚漾想,贺兰缺一定是因为她是第一次,所以产生了浓重的占有欲,又看她戴着张纪淮送的钻戒,所以才会起了这种给她买钻戒的兴致。

这只是吃醋而已。

算不得什么承诺的。

苏晚漾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空,视线重新扫过那些都带钻的戒指,她浅呼吸了几下,轻声说:“我才刚摘了一枚婚戒,得到些许自由的喘息,就先不戴了吧。”

“你以后不要给我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

她还记得他在梦里喊他母亲的痛苦样子。

贺兰缺能有今天,全都是他辛苦杀出来的。

很艰辛,很不容易。

贺兰缺本来正在用下巴磨蹭她头顶的动作骤然停下了。

环着她细腰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他轻嗤:“说这么多字多费口舌。”

“你可以直接说不喜欢。”

说完,他也没纠缠。

直接长指一攥,扯着那条床单挺慢条斯理的扯下来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