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负担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敲了三下门，里面的哭声一顿，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是门锁转动的轻响。
虞书站在门后，眼睛红肿得像兔子，睫毛湿漉漉地搭着，看见他时，下意识一把把他拉进房间。
张起灵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踉跄着进了屋。门“砰”地撞上，震得墙上的相框都晃了晃。
虞书猛地扑进他怀里，抱的紧紧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我现在连摸你的手都不行了吗？你为什么要忽冷忽热的？”
张起灵像被施了定身咒，他抬手悬在半空，想回抱，指尖却像被无形的线捆着，怎么也落不下去。,¨5@4a看°2书/° {?首|(发x?
“虞书，跟着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他声音有些低沉。
虞书的肩膀僵了僵，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抬头看他，嘴角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我不需要好处，我只想在你身边，你想寻找记忆，我陪着你好嘛？”
见他没说话，虞书猛地踮起脚，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不管不顾地吻上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撞得张起灵浑身一震，首到虞书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咬，他才反应过来推开她。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那点松动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冰封般的冷漠，像瞬间退回了那个独来独往的张起灵。′s·a~n,s+a^n_y+q/.-c*o*m+
他轻轻推开她，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距离感：“对我而言，你是负担。我不想分心去照顾你，回杭州后你就离开吧！别跟着我。”
虞书听到这话，像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负担……”她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需要分心照顾的负担？”
“嗯！”张起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他害怕再多待一秒，那些刻意筑起的防线就会彻底崩塌。
害怕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自己那句“负担”就会变成谎言；更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伸出手，把她重新拉回自己这趟前途未卜的浑水里。
虞书看着他坚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慢慢把门关上，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膝盖抵着胸口，把脸深深埋进去，他那声淡淡的“嗯”，比任何狠话都更伤人，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
她抬手抹了把脸，摸到一手的湿意，却没再哭出声。
身处这完全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旧识，连脚下的土地都透着疏离。她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两次把真心捧到他面前，得到的却是“负担”和转身离去的背影。
虞书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这么卑微。
她轻唤一声“萌鸡？”回应她的只有满室的安静。
虞书这才猛地想起，这两天被那些乱糟糟的情绪搅得昏头转向，竟忘了萌鸡为了保护自己被关进小黑屋了。
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心里好受点了。
既然是负担，那就自觉离开。
虞书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镜中的姑娘虽然眼睛还红着，眼尾泛着未褪的潮红，却难掩那份动人的美丽。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像蒙了层薄雾的蝶翼，轻轻颤动时，反而添了种破碎又倔强的韵致。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用冷水拍了拍脸颊，试图压下眼底的酸涩。镜中的人跟着她的动作眨了眨眼，眼神里渐渐透出点清醒的决绝。
“虞书，别没出息。”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你有钱，有颜，还没男人绊着，这不是天下女人都求的自在吗？”
最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她拉上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