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别闹
吴邪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她“你到底要干嘛？”
阿宁被他挣开时踉跄了一下，很快稳住身形，脸上倒没什么恼色，反而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没干嘛呀，看你长的帅，拉着一起做事都有劲。”
吴邪被她话噎得一愣，刚才紧绷的火气瞬间泄了大半，只剩下满脸的错愕。他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沙粒钻进靴底，硌得他脚趾蜷了蜷：“你……你正经点。”
阿宁见他耳根泛了点红，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却没再逼近，只是抱臂站在原地，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飞：“我挺正经啊。”
吴邪耳尖烧得厉害，被那句调侃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梗着脖子加快脚步，靴底碾过沙砾的声音都透着股气冲冲的意味。
他故意拉开半步距离，后脑勺对着阿宁，却能感觉到她落在背上的目光，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像羽毛似的撩得人心里发慌，像是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咚咚地敲着心口。
阿宁看着吴邪梗着脖子、几乎要同手同脚的背影，眼底漾开点忍俊不禁的笑意，“傻子！”
她转念一想，如果可以肯定拉虞书进魔鬼城寻人，可惜了，有解雨臣护着。
这张起灵这边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就回营地了，听解雨臣说吴邪被阿宁拉进魔鬼城后他有些担心吴邪，黑瞎子“天快黑，我们也进去找找吧。^s^a?n?g_b/o\o+k!.`c?o·m?”
这时对讲机传来吴邪的声音“小哥，小哥听到没有，魔鬼城里有信号，我们继续找人。”
张起灵只是拿着对讲机不说话，眉头却舒展了，吴邪那边收不到回复又问了两遍“喂，小哥，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黑瞎子一把拿过对讲机“听到了，听到了，这哑巴张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起灵瞥他一眼，没说话，这时虞书拿着相机过来，让他俩站在车头边上给他们拍照，于是拍下了两位健步如飞、百岁老人的合照。
天渐渐黑了，吴邪在对讲机里说他们找到了废船，不打算出来了，在里面扎营。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张起灵他们和王胖子相互用激光灯回应对方后，解雨臣让黑瞎子现在就带他出发，黑瞎子“啧，现在？天这么黑！”
解雨臣“在你眼里白天和黑夜有区别吗？”
黑瞎子被噎得顿了半秒，随即摸出那台锃亮的刷卡机，在解雨臣眼前晃了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花儿爷这话说的，黑夜可是我主场，但主场加班也得算加班费啊。”
解雨臣没看那机器，只是从口袋里摸出张黑卡扔过去，动作干脆得像在扔纸巾：“密码六个八。现在能走了？”
虞书呆了“我说黑爷，你还有什么没装身上的？”
黑瞎子接住黑卡的手还没收回，听见虞书这话，干脆把卡往马甲内侧一插，腾出两只手来拍了拍身上的兜，哗啦啦一阵轻响。′4`2`k*a^n_s,h?u?.¨c/o+m/他先是摸出个小酒壶晃了晃，又从后腰拽出卷登山绳，最后甚至从靴筒里抽出把折叠匕首，在指尖转了个花。
“多着呢。”他冲虞书眨了下眼，墨镜反射着远处微弱的光，“止血粉、信号弹、还有上次花儿爷赏的进口巧克力——哦对了，”他忽然凑近，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小小的金属哨子，“万一撞见不该见的，这玩意儿比喊救命管用。”
虞书看着那堆五花八门的东西，又瞥了眼解雨臣己经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咋舌：“你这不是带了个百宝箱，是把整个装备库焊身上了吧？”
黑瞎子嘿嘿一笑，把匕首塞回靴筒，快步跟上解雨臣，声音飘过来带着点得意：“干咱们这行，身上没点家伙事儿，怎么对得起花儿爷给的加班费？”
虞书看着两人的背影没入浓夜，忍不住咂了咂嘴“比我还能装。”转身想走，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那力气稳得像铁钳，带着夜露的凉意。
张起灵站在她身后，黑眸在暗处亮得惊人，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干嘛？”
张起灵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把她拉回帐篷里。帆布落下的瞬间，最后一点星光也被挡在外面，帐篷里骤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被他拉着踉跄了两步，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他的手臂环得很紧，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解雨臣走了，你得跟紧我。”他声音有些低沉。
虞书挣扎两下，反而被他圈得更紧些，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把小花支走的。
张起灵“别动。”
虞书“那你松开点，我又不跑。”
张起灵没松，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像某种安抚的动作，声音却依旧硬邦邦的：“不信。”
虞书被他堵的一愣，随后又有些气恼“你到底什么意思，当初推开我，说我是负担，现在又……”话没说完，眼泪己经先一步滚了下来，砸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湿痕。黑暗里能听见她细微的抽气声，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带着隐忍的哽咽。
张起灵的身体猛地一僵，环着她的手臂瞬间松了，却又在她要挣开时慌忙收紧，力道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不是……”他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声音绊住，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找回那低沉的调子，“当初是……怕护不住你。”
虞书哭得更凶了，眼泪掉得更急：“护不住就推开我？张起灵，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以前……错了。”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微哑的颤，“不该推开你。
虞书抬手捶了他一下，力道轻得像挠痒，带着浓重的鼻音：“要是以后再推开我，我就……”
“不会。”他打断她，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再也不会。”
虞书把脸埋进他胸口，手臂终于不再犹豫，紧紧环住他的腰。他后背的肌肉还带着紧绷的弧度，却在她回抱的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慢慢放松下来。
虞书“我困了，眼睛哭痛了。”
他松开环着她的手臂，把睡袋铺好，让她躺进去，虞书拍了拍睡袋另一侧的空位“一起。”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利索的脱掉外套躺进去。
他刚躺平，怀里就撞进一个温软的身子。虞书像只寻暖的猫，脑袋首接搁在他胸口，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往他颈窝埋得更深。
他的手臂悬在半空，顿了两秒才缓缓落下，轻轻搭在她的后背上。掌心刚贴上她的后背，虞书就像得到了默许，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几乎整个身子都蜷在他胸前。
张起灵哑声道“别动。”
帐篷太黑，虞书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但是就想逗逗他， 故意往他怀里又拱了拱，膝盖轻轻蹭过他的腿，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动了又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扔出去不成？”
黑暗里能感觉到他呼吸一滞，搭在她背上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把她嵌进怀里。“虞书。”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点咬牙的意味，却没真的动气。
“哎，我在呢。”她得寸进尺，抬手在他胸口轻轻戳了戳，“你是不是脸红了？帐篷太黑，我看不见——”
话没说完，手腕就被他攥住了。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却不重，只是牢牢地不让她再乱动。“别闹。”他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气音带着点微哑的颤，“听话。”
虞书被他这声“听话”说得心头一跳，她乖乖停下动作，反手握了握他的手，声音软下来：“好，不闹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松开她的手腕，转而将她抱得更紧些，像是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黑暗里，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