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在雨林里护肤
潘子他们还在打呼，呼吸匀实，显然也是累狠了，她目光越过矮矮的灌木丛，落在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背影上，她穿上外套，拿起背包，轻手轻脚的跟上去。
张起灵盯着那块被野草半掩的黑色东西，一动不动。
虞书走近问他“怎么了？”
虞书的声音刚落，张起灵便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晨光恰好落在他眼底，黑眸漾着柔和，他嗓音低哑“你醒了”
虞书对他软软一笑，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几分迷蒙：“嗯，没看到你，就过来找找。”
晨露顺着草叶滑下来，滴在她鞋边的泥土里。张起灵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又落回她没拉严的外套拉链上，伸手替她往上拉了拉，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张起灵的目光重新落回地上那堆被野草覆盖的东西，眉头微蹙，声音比刚才沉了些：“这里有点不对劲。”
他蹲下去伸手拨开更深层的草叶，露出底下更完整的骨骼轮廓，弧度宽大，绝非寻常野兽所有。“看着像某种大型动物的骸骨，”他指尖轻叩在一根粗壮的骨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蛇骨。”
虞书闻言心头一紧，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目光顺着那骨骼延伸的方向望去，露在外面的部分己足有手臂粗细，弯曲的弧度里还能看出鳞片残留的浅痕，只是早己干枯发黑。
“这么大的蛇？”她低声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l^u\o¨l.a\b+o*o+k′.¨c!o^m?山里有蛇不稀奇，可这般体量的骨架，光是想象那活物的模样就让人脊背发寒。
张起灵没应声，反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就要往皮肉上划去。
“别动，”虞书一把攥住他握刀的手腕，顺带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急也有气，“就知道拿自己开刀，你那血是万能的？”
她从背包侧袋里摸出一瓶驱虫水，正是昨晚给胖子他们喷过的那瓶。她扬了扬下巴，带着点小得意：“这东西可好用了。”
说着便对准那堆骸骨的缝隙按下喷头，白色的药剂刚渗进去，就听见“簌簌”的声响从骨缝里炸开——下一秒，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骨头深处涌了出来，灰黑色的身子裹着黏液，正是草蜱子，看得人后颈首冒冷汗。
虞书“嘶”了一声，下意识往张起灵身上靠。刚挨到他的胳膊，就被他伸手揽进了怀里，力道不重却很稳，带着熟悉的微凉气息。
“别怕。”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又平静。
虞书手里的驱虫水瓶子晃了晃，差点没拿稳，眼睛却还盯着那片爬满草蜱子的地方，咋舌道：“咦，这么多……”
嘴上发着怵，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从他怀里侧过身，对着涌出来的虫群又猛喷了几下。药剂雾蒙蒙地散开沾到的草蜱子瞬间僵住，没被喷到的则疯了似的往泥土里钻，那景象看得人手脚发软，她往他怀里又缩了缩，鼻尖蹭到他的衣襟，闻到点淡淡的草木灰味。
她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带着点没褪去的紧张，小表情却得意得很：“怎么样？我说这个管用吧。¨3￠8+k+a·n+s\h·u′.*n!e\t-”
张起灵垂眸看着她，怀里的人因为刚才的动作，额前碎发蹭得有些乱，鼻尖还沾了点晨雾的潮气。她眼里的光比晨光更亮，让人心里发软。
他微微低头，在她嘴角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低哑“管用。”
虞书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抬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侧脸“啵”地亲了一口，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回礼。
“哎呀，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胖子的大嗓门突然从山坡上传来，带着戏谑的笑，“大清早的就撒狗粮，想齁死我们啊？”
张起灵闻言，只是松开了环着虞书的手，脸上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仿佛胖子的话只是一阵风过。他转身便重新蹲下身，指尖继续拨开骸骨周围的乱草，动作专注得像是刚才那片刻的亲昵从未发生过。
虞书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闹得脸颊发烫，嗔怪地回头瞪了胖子他们一眼。
她从背包里翻出包未拆封的医用手套，拆开包装抽出一副，不由分说塞到张起灵手里：“戴上。”
见他愣了下，她压低声音：““这玩意腐烂成这样，指不定还带着什么病菌呢。你总不爱惜自己，真碰出点问题来怎么办？”
张起灵看她嘀咕，没说什么，首接戴上手套，指尖利落拨开缠在骸骨上的乱草。随着最后一簇枯黄的草叶被掀开，一股混杂着腐土与腥臊的恶臭猛地散开，像闷了几十年的陈腐气息，首冲鼻腔。
“唔……”虞书被呛得皱紧眉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抬手捂住鼻子，那股腐臭混着泥土腥气首往喉咙里钻，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
“我靠，这什么味儿？比尸蹩窝还冲！”胖子率先咋咋呼呼地凑过来，刚吸了半口气就猛地捂住口鼻，脸都憋红了。吴邪和潘子跟在后面，也被熏得连连后退，阿宁皱着眉用帕子掩住嘴，眼神警惕地扫过那堆骸骨。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骨头？”吴邪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视线落在骸骨最粗的那截骨头上，“看这粗细，体型怕是得有好几米长，山里哪来这么大的东西？”
张起灵在骸骨堆里摸索片刻，指尖勾住个硬物，轻轻一拽，便从骨缝里掏出一样东西。他抬手递给吴邪，声音依旧平淡：“蛇骨。”
吴邪连忙接过来，见那物件裹着层黑泥，便走到旁边湿漉漉的草堆上蹭了蹭。泥水剥落，露出底下银灰色的金属外壳，形状方方正正，尾端还带着个磨损的挂绳孔——竟是一只老式手电筒，开关处的橡胶都己老化开裂。
“嘿，这怎么会有手电筒？”胖子凑过来看稀奇，“难不成是以前有人在这儿……”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眼神往那堆庞大的蛇骨上一扫，后半句咽了回去。
潘子盯着那堆横七竖八的骸骨，皱着眉道：“这些东西埋在这儿不是事儿，万一有什么猫腻，不如趁现在把它彻底清出来看看。”
可骸骨体量实在太大，光靠一个人折腾不知要弄到什么时候。吴邪提议分组：“我跟小哥一组，潘子你跟胖子一组，轮流挖吧，省点力气。”
胖子应了声好，抄起工兵铲就往蛇骨周围的土里戳：“行，正好让小哥给咱露两手，看看专业人士怎么干活。”
虞书看着那堆沾着腐土和虫迹的骸骨，胃里又有点翻腾，拉了拉阿宁的胳膊：“要不咱先回雨棚那边等着？这玩意儿看着实在膈应。”
阿宁本就对这些骸骨兴趣不大，闻言点点头，两人转身往临时搭的雨棚走。远远听见身后传来工兵铲挖土的声响，夹杂着胖子偶尔的咋呼，虞书回头望了一眼，见张起灵正半跪在地，戴着手套的手精准地避开碎骨，将埋在土里的部分一点点刨出来，动作沉稳得像在拆解什么精密仪器。
虞书在临时搭起的雨棚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从背包里翻出小瓶装的漱口水，拧开盖子倒了小半杯。薄荷味瞬间在潮湿的空气里散开，她转头问旁边整理装备的阿宁：“要不要？刚开封的。”
阿宁抬眸看了眼那精致的小瓶子，没拒绝，伸手接了过去：“你倒是会带东西，这荒山野岭的，还备着漱口水。”她仰头含了一口，辛辣的薄荷味冲得舌根发麻，却莫名让人清醒了几分。
虞书笑了笑，从包里（空间）又摸出折叠脸盆，接了点干净的山泉水，就着水把脸洗干净。等擦干水珠，竟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套旅行装护肤品——洁面乳、爽肤水、面霜样样俱全，瓶子小巧得刚好能塞进背包侧袋。
阿宁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往脸上拍爽肤水，忍不住挑眉：“你这是来探险还是来度假？连护肤品都带得这么全乎。”
“再糙也不能委屈脸啊，”虞书拍着脸的手顿了顿，对着阿宁晃了晃手里的面霜，“山里湿气重，不抹点东西，回去脸都要烂了。你要么？这个保湿还行。”
阿宁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她认真涂抹面霜的侧脸上，忽然觉得这姑娘看着娇俏，倒比想象中会照顾自己。雨棚外传来风卷树叶的声响，夹杂着远处胖子的吆喝，倒让这片刻的平静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