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卷王穿进九叔世界橘子皮草莓味

第 19章 团聚(特别加更)

林潭甩了甩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烬,目光扫过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缕青烟的野坟头,随即转向旁边那片更广阔的乱葬岗。

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可真是鬼鬼相护!享受义庄这么多年的香火供奉,眼皮子底下养着这么一家子吃人的老鬼,居然屁都不放一个?”

想起昨天还给这些乱葬岗的孤魂野鬼烧过纸钱,这些鬼一声不吭,心头更是不爽。

“啧,看来这锤子的手感还是生疏了……”林潭掂了掂手中的天雷锤,感受着那沉甸甸的份量和跃动的雷光,脸上露出一丝“练习狂魔”般的兴奋,“正好,过去找它们增加熟练度,活动活动筋骨!”

傲天龙一觉睡到次日天明。

小霜依恋父亲,蜷在床尾睡得正香。

他小心翼翼挪下床,生怕惊醒女儿,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门。

刚出大门,动静便惊醒了守在门口的大贵。

大贵立刻弹起身,眼下乌青浓重:“大师兄!你……醒了!感觉如何?”急切地上前捏住傲天龙的胳膊。

感受到那真实的抓握,傲天龙反手抓住大贵:“我没事。你们……怎么到南方来了?”

大贵连忙扶他到一旁坐下,殷勤地倒上茶水:“北边让个兵头子占了,没法子,只能南下投奔林师兄!”

“林师兄?他也在这儿?”傲天龙眼睛一亮,急忙四下张望。

“是啊,对面铺子就是他的。这新开的宝华庄,也是他帮我们张罗的。”大贵话音刚落,傲天龙就急着要起身去见九叔。大贵只好搀着他出门。

院中,秋生正蹲在地上给药罐扇火,抬眼看见他们,立刻跑过来行了个标准的道礼:“师叔!您醒了!”

傲天龙疑惑地看向大贵。大贵笑着介绍:“这是林师兄的亲传二弟子,秋生!”

傲天龙连忙点头致意。

秋生见大贵目光搜寻,主动道:“梦梦师叔去买菜了,说要吃顿团圆饭。师父还在对面铺子配药,我去叫他!”说完放下扇子,快步跑向对面铺子。

不多时,秋生便领着九叔过来了。

傲天龙看着记忆中那道伟岸身影走近,眼眶瞬间红了,连忙迎上去:“师兄!林师兄!”声音里满是敬重与思念。

九叔一把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抓住大贵。三人重新在院中落座。

九叔原本打算等傲天龙醒来好好训斥他一顿。

身为大师兄,本该照拂师弟师妹,怎能因龃龉一走了之?

可看着师弟眼中纯粹的喜悦,那些责备的话便消散无踪。寒暄几句,聊了些往事,待气氛融洽了,九叔才问起他们一路上的艰辛。

在师兄面前,傲天龙和大贵仿佛又变回了当年的小师弟,诉说着这些年的遭遇,言语间隐隐透出委屈。

经历过此番生死劫难,两人没像电影里那般互相戳痛处,反而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唯恐再次失去。

大贵连忙解释,语气充满愧疚:“我在师父供台的密室里留了信,就怕你回来找不到人……哪想到房子会被炸塌!”

傲天龙拍拍他的手背:“都过去了。找到你们就好!你们找到了林师兄,这是好事!”

这时,梦梦和姑妈说说笑笑,提着一篮子菜回来。

傲天龙立刻上前招呼:“梦梦!”

“大师兄!你醒了!”梦梦喜出望外,连声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一旁的大贵看在眼里,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目光不由得飘向正和文才嬉闹的运高,又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

然而当傲天龙和梦梦回头看他时,他脸上瞬间又堆满笑容,理智与妄念在极限拉扯,活像个收放自如的变脸大师。

“好了,”九叔温言道,“你们仨总算团聚,今天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三人齐齐点头。

小霜一觉醒来不见父亲,慌忙跑出屋,看到父亲正与人交谈才放下心。

洗漱过后,她乖巧地重新与众人见礼,不一会儿就和运高,文才玩到了一处。

九叔环顾四周,问正在倒药的秋生:“秋生,小潭还没从义庄下来?这个点早该到了。”

秋生将倒好的药递给傲天龙,收起药罐:“师父,我去山上看看吧!对了,今早陈把头把傲师叔的行李送来了。”

指了指院子角落堆成小山的包裹,“师叔,您行李里有个压鬼的罐子,煞气冲天,业障太重,我们暂时把它供在紫檀架子上面了。”

傲天龙果然硬气,接过药碗面不改色一饮而尽,又喝了口奶茶顺下去,这才点头道:“那是红袍火鬼。草原上一只作恶多端的厉鬼,我们回来路上撞见,顺手收了。一路上它都不安分,带的符箓全耗在镇压它上了。”

“红袍火鬼?”九叔眉头微蹙,“确实有些道行。我看明日就把它炼化,免得夜长梦多。”

傲天龙深以为然:“好。”

秋生出门骑车去寻林潭,在山下正巧碰见刚忙完的林潭。

“师妹,怎么这么晚?胡家村的事解决了?”

林潭直接坐上后座,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处理好了。陈把头的事倒简单。昨晚回来路上撞见一只老鬼,死活要我送它回家,只好把它一家子都超度了。对了,天龙师叔醒了么?”

“醒了!梦梦师叔和我姑妈正张罗团圆饭呢!”

林潭点点头。

两人回到宝华庄,今日铺子歇业,众人都在后院帮忙准备饭食。

小霜拿出准备好的皮料,招呼道:“师兄、师姐、运高,我爹带了好多草原的皮货回来,你们挑件自己喜欢的吧!”

“那敢情好!”文才第一个响应,众人兴高采烈地去挑选新衣。

趁众人忙碌,大贵鬼鬼祟祟溜到后院,凑到洗菜的寿伯身边,不死心地压低声音:“寿伯,我问你……你可得说实话……运高……真是我生的?”

寿伯停下洗菜的手,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你生的啊!”说完,拎起洗好的白菜径直进了厨房,留下大贵捂着胸口,痛得几乎喘不上气。

好在有岳父早前点破,预防针多少起了作用。

大贵没让自己沉溺于痛苦太久,儿子养了十几年,早已是亲骨肉。

何况大师兄如今也有女儿,应该……不会跟自己抢吧?

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可那深埋心底的恐惧,却始终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