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同浩渺的宇宙和永恒的天地相比,人类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

众人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除了牧师,惊恐到手里的《圣经》都没拿稳,以为死人诈尸了,其余人在震惊中呆滞了一两秒后,随即涌上失而复得的漫天狂喜。

他们心心念念的老婆没死!

真的没死!

她就这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距离苏七浅最近的白宇率先冲到她的身前,用毛茸茸的“狗头”疯狂蹭她的脖子,“宝宝….宝宝….想你…”

琅桓虽然很想上去拥抱她,但看到白宇这副样子,又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旁乖乖地等着。

她突然感觉到有东西在咬她的鞋带和裤脚,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耶耶和维克。

耶耶在原地立定跳跃,想要取代它的主人跳进她怀里。

苏七浅抬起头,顿时皱起了眉头。

“阿渊,你和昭昭的眼睛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凛渊呆在原地,听见女人熟悉的声音,眼眶又开始不自觉地泛红,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伤心,而是激动和喜悦的泪。

他的母亲失去了父亲,他原以为自己也会痛苦地失去她。

凉昭的长发似乎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去打理,有些炸毛和乱糟糟的,因为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打理了。

切里森手中的花束陡然坠地,男人原本布满疲惫和恍惚的清俊容颜,在闪过一丝迷茫后,又坚定地向她走来。

只不过在拉起她的双手时,他的手臂仍然在颤抖。

这半个月以来,他每晚都在做噩梦。

时而梦见自己牵着小时候的她,时而又梦见她离开自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被她抛弃在了这颗星球,又开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着再也不会归来的她。

他抱起她,将脸颊贴在她的颈窝里,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有无声的相拥。

苏七浅轻轻拍着贝贝的背,男人憔悴的脸颜就像燃过的白蜡,毫无生机。

可很快,她就被迫从切里森的怀抱里抽离,落入了一个更加窒息和疯狂的怀里。

黑屿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躯体,那强悍又不容反抗的力道,几乎快要将她一并揉碎进属于他的味道和气息里。

他眷恋又疯狂的去贴她的脸庞,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嘴唇和发丝,时而又收紧力道,似乎在恐惧松手的下一秒,她又会彻底地消失不见。

他向来霸道惯了,在这种时刻,更不会让出她。

没有参加葬礼的三人,还不知道苏七浅回来的消息。

苏七浅被勒得有些难受,想让黑屿放开她,可无论她怎样警告和威胁,甚至揪他的耳朵,男人也执拗地不肯放开。

只好任由着他抱着,一路坐车回到了庄园。

在其他塔台的军力援助下,叛军和污染体潮已经被清剿完毕。

可这次战斗的初期,若不是黑屿和切里森率兵抵御九头蛇叛军的突袭,那么第一区的居民死伤会更加惨重。

而第七区的军队是最先抵达第一区增援的,还有宇文轩的雇佣兵集团。

帕克涉嫌严重政治犯罪,将于一星期后在军事法庭上开启公审,燕北时自动退出了竞选人的席位,切里森被七大区共同推举为下一任议会会长。

因为支援有功,宇文轩的军队被特许收编为黑塔的编外部队,代号为“猩海”,领导权仍然在宇文轩手里,只不过区别是正规和不正规。

这倒随了宇文轩的心意,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搞军火生意了。

卢修斯的案件已经顺利重审,罪名沉冤得雪,希伯来被判处20年的刑期,送往曾经关押过卢修斯的海上监狱,去孤独地度过自己的后半生,卢修斯恢复了联邦的公民身份,同样恢复的,还有宇文轩。

陷害栽赃宇文轩的贵族,虽然改名换姓,但仍然被抓捕落网,执行了这场被拖延了数年的枪决。

向导工会这边还在打算为苏七浅举办隆重的追悼大会,结果半路传回消息说苏向导起死回生了,工会又紧急将追悼大会改为表彰大会,并联合哨兵工会,为本次战役中立下卓越战功的人员一一表彰和授封。

苏七浅立下特级战功,被授予铁玫瑰勋章,并位列工会主席之一,表彰大会将于半月后隆重举行。

将苏七浅送回到庄园后,诺萨望着被众人簇拥着回家的苏七浅,站在大门口,知道自己只能送到这里了。

他金色的眸子很漂亮,可此刻却压满了黯淡、低落。

浅浅太优秀了,他根本配不上她。

她救了自己三次,可他却没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陪伴在她的身边。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得到她的青睐和垂怜呢?

只要她活着就好了,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正当诺萨颓废又沮丧地转过身,打算走路回家时,苏七浅回过头叫住了他:

“诺萨,你去哪里?”

被点名的小金毛浑身一颤,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回家。”

“回家?你不是说有我的地方才是家么?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回哪里去?”

也许是死过一次后,或许不止一次,苏七浅已经死过两次了。

当直面了死亡的恐惧后,再次重生,苏七浅已经深刻地感知到,同生离死别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你和他人的羁绊和联系。

同浩渺的宇宙和永恒的天地相比,人类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春去冬来,几十载岁月,彼此之间陪伴的时间也只会是须臾一瞬。

珍惜在这个世上,和你建立羁绊的人。

无论是诺萨,还是切里森、卢修斯,他们同自己的联系早在她漂泊于蓝星之前,就已经交缠建立。

诺萨如被闪电劈中般呆滞在原地,幸福来得太突然,大男孩的脑袋瓜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和狂喜。

“浅浅…我…我…”

也不知道是谁半夜睡觉说梦话,说喜欢她,要一辈子黏着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