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也不是不能治

备战室门外,一向从容冷静的景元此时也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一分,故人多年未见,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更何况刚刚在赛场上表现的可不太好,更让人担心。

咔嚓——

房门应声打开,阮·梅站在门口,声音轻柔,好似母亲一样:“三位,有什么事情吗?”

顾星:“您好,我们是——”

唰——

话刚说一半,一道凌厉的剑光便陡然亮起,令三人不由自主地眼睛一眯——

再度睁眼时,镜流的剑已经悬至众人面前,直指景元,只是在即将落下之际,被后者肌肉反应般的“空手接白刃”接下。

景元面色凝重,安慰道:“两位别慌,我早就习惯了。”

咚!

然而下一秒,镜流一脚蹬在景元的小腹处,后者喷出一口口水,倒飞而出。

“你是···什么人来着?”

镜流一脚将景元踩在脚下,居高临下地喃喃道:“我记得你···你以前总是被我教训,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说!你找上门来,是不是寻仇来了?!”

景元:“啊?师父,我是徒儿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镜流:“哦?为了活命连师父都喊出来了吗?你这家伙真是太没有骨气了,我鄙视你!”

说罢,镜流掏出冰剑就捅了下去。

景元双手夹住剑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边的女士,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阮·梅掏出一瓶喷溅型药剂,朝着镜流投掷了过去:“去吧‘乖宝宝药水’!收服镜流!”

咔嚓——

由于都处在药水的生效范围内,镜流和景元同时愣住,几秒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开始嚎啕大哭,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景元/镜流:“哇——哇——哇——”

顾星:!!!

“啊···抱歉,忘记药水是范围型的了。”阮·梅充满歉意地道:“请容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阮·梅,一位生物科学家。”

“这位镜流小姐是我在宇宙中旅行时遇到的,当时她正处于长生种魔阴身的临界状态,我于心不忍让她独自陷入疯狂,便担任了她的主治医生,帮助控制病情。”

“不过她刚刚回到故乡,想来是旧的记忆又刺激了大脑,导致魔阴身复发···你们是她的故人吗?”

顾星咳嗽了一下,解释道:“我们两个是···她朋友的朋友,也就约等于朋友吧,那边那个白发大哥是镜流小姐的徒弟。”

阮·梅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难怪镜流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发病了。”

镜流(乖宝宝状态)爬到阮·梅的身边,眼神清澈,声音稚嫩:“妈妈~”

顾星:······

好可怕的听话药水!

“嗯?”

就在这时,顾星感觉自己的衣角忽然被人扯了扯,回头看去,只见景元同样眼神清澈,声音稚嫩:“妈···”

砰!

三月七一脚把死孩子踢开了。

阮·梅一边摸着镜流的头安抚其情绪,一边解释道:“可惜,镜流小姐脑中积攒的记忆太多了,这些记忆每时每刻都会冲击她的意识,除非从根源上改变她的生命层次,不然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也是我带她回到故乡的原因。”

“这···”顾星面露难色,“阮·梅小姐,这件事你还是跟景元说清吧,毕竟严格说来,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镜流小姐的存在,景元大概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友了。”

阮·梅看了眼还处于“乖宝宝”状态的景元,微微点头:“也好,让我找找解药···有了!”

她拿出一个奶瓶递给景元:“喝吧喝吧,牛奶是一切药水的解药。”

景元:(吸溜吸溜吸溜)

景元:······

景元:“···刚刚发生了什么?”

阮·梅将具体情况同他讲了一遍,听完后,景元面色严肃,有那么一点不忍,也有那么一点无奈:“原来是这样···那她还剩多久时间?”

“一周左右吧,视具体情况而定。”阮·梅说道。

······

听着两人的谈话,顾星也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本以为这次镜流归来是师徒之间的久别重逢,没想到···

嗯?

忽然间,顾星脑中灵光一闪,她偷偷戳了戳三月七,小声道:“三月,你那个隐藏的力量还能用吗?就是能让别人失忆的那个。”

三月七点点头,“怎么了?”

顾星小声道:“他们仙舟人魔阴身不就是因为记忆过多超出了身体的承载能力吗?你这能力是不是还能救一下啊?”

三月七若有所思:“诶,你还别说,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行。”

两人一拍即合,将这个想法告知了阮·梅。

“这样能行吗?”顾星看向阮·梅,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阮·梅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诶,因为我没试过。”

“不过可以尝试一下哦,死马当活马医嘛~”

“···虽然感觉有点不靠谱,但好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三月七将一只手搭在镜流的额头上,一只暗红色的水母顺着她的指尖融入后者的身体中,令后者的眼神当场变得呆滞下来。

十几秒过去了,镜流忽然美眸一眯,显然是恢复了意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停留在景元身上,当即冷笑一声:“好啊!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我正愁找不到你呢,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今天为师就要清理门户!”

说罢,她抬手凝聚出一把冰剑,手起刀落——

啪!

千钧一发之际,景元双掌快如闪电般地合在一起,又一次成功地空手接白刃,他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问道:“师父,你是白天的还是晚上的?”

镜流:“哦?怎么?晚上算得你师父,白天就算不得了?还敢反抗,准备受死!”

一旁的三人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顾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三月七,后者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镜流小姐的记忆太长了,我又不可能亲自看一遍,所以只能大概删一部分。”

“你可以把镜流小姐一生的记忆理解为一部电影,我删去了后面的三分之一,所以镜流小姐现在是很多年前的、某一个时刻的一个状态。”

“可能这个时候,她和景元之间正巧发生了什么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