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还是太子妃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还是太子妃

这回沈药是真的惊讶。

原来不仅谢景初被禁足,皇后的凤印也被挪走了。

怪不得皇后接连几天都往靖王府跑。

皇后这时心中千万不满,强忍着才没有狠狠剜袁氏一眼。

她原本是想着让袁氏把靖王府的丑事往外传,谁承想袁氏居然把她中宫的丑事传到了靖王府!

皇后深吸口气,勉强扯起个笑脸,“太子犯了错,本宫一个做母后的,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何况贤妃妹妹本就贤良淑德,后宫交给她来调度,本宫很是放心。”

望了一眼床上的沈药,“正好,再过几日便是太子的大婚,本宫这下总算可以将全副心思都放在婚事上了。”

沈药接收到她的眼神,其中暗含了几分微妙的恶意。

皇后这话,似乎是故意说给她听。

不过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轻轻咳嗽一声,“说起来,我也该与王爷商量,进宫一趟。我没什么事,还是不要这样迁怒东宫。”

袁氏好心劝道:“你还是晚些再去找王爷吧,刚才瞧着,他不大高兴。”

沈药点点脑袋:“多谢国公夫人。”

皇后忽然开口,“今日本宫倒是被王爷吓了一跳。”

她内心还是怀疑,说着,仔细打量沈药的表情。

沈药垂着双眼,“其实平日里王爷对我还是很好的,或许是我昏迷了几日,王爷照看得有些疲惫吧?”

皇后没看出什么端倪,这话说得稀疏寻常。

她内心的疑虑,到底是被打消了些许。

又说了几句话,叮嘱沈药一定养好身子,皇后才起身告辞。

袁氏也跟着站了起来。

沈药原本挣扎着想下床送一送,被皇后轻轻按住了,“你这身子,还是好好歇着吧。”

沈药这才吩咐的银朱送她们。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沈药一改病恹恹的模样,坐在床上,朝着外边探头探脑。

见青雀从外边进来,张口便问:“她们都走了吗?”

青雀点头,“走了,现在应该都坐上马车了。”

沈药刚想问那王爷在哪儿呢?

没等她开口,青雀便凑近一些,小声说道:“刚才丘大哥来传话,说王爷正在书房。”

沈药愉快地弯了一下眼睛。

还在病中,沈药并未特别梳妆,简单披了外衣,便去了书房。

谢渊正在看书,见她眉眼含笑地进来,不由挑起一侧眉梢,“我对你不好,你这么开心?”

“王爷对我很好,今日只是装的而已。”

沈药语气自然,“何况,王爷对我好,我感受得到就好,不必做给外人看的。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们夫妻恩爱和睦,王爷对我好,我反而更招人恨。更多的人,巴不得我们每天吵架,不出一年便和离……”

谢渊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沈药无辜地眨眨眼睛。

“不许说那两个字。”谢渊强调。

沈药偏了下脑袋。

谢渊以为她是知道了,略微松手。

沈药嘴唇上下一碰:“和离?”

谢渊气极反笑,捏住了她的脸,“故意的?”

沈药忙不迭捂脸,“哪有!”

谢渊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唇瓣,深邃黑眸中泛起一层欲色。

沈药心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使劲岔开话题:“对、对了……王爷,你在看什么书?”

谢渊淡声:“《春秋公羊传》。”

沈药奇怪:“上次的《战国策》看完了么?”

谢渊顿了下,才说:“没有。”

“怎么不看了?”

谢渊嗓音带笑,“等你身体再好一些吧。”

沈药更疑惑了,为什么《战国策》要等身体好了才看?

正想问什么,丘山端着药进来:“王爷,您的药好了。”

有外人在,谢渊总算把目光从沈药的嘴唇上移开了。

沈药也没有再问,专心监督谢渊,将整碗苦药喝完。

晚些时候,谢渊进了一趟皇宫,待了半个多时辰。

也不知道他和皇帝说了些什么,傍晚,皇帝下了一道东宫的赦令。

顾家。

自从被薛夫人打了几巴掌,又被恐吓过,顾棠梨内心惶恐,一整晚没有睡好,熬得眼下两团青黑。

“姑娘,宫里传消息来了!”

银心来报,顾棠梨紧张地一把捏住她的手,声音发抖,“是陛下取消婚约了吗?他们来抓我了吗?”

她捏得太用力,银心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宽慰道:“不是的,姑娘,您没事。是东宫。”

顾棠梨更是忐忑,“东宫怎么了?东宫不会也被我牵连了吧?”

“怎么会?是东宫解禁了,”银心道,“姑娘您放心吧,您和太子殿下的婚事照旧!”

顾棠梨怔了怔。

她居然……没事?

不由得眼眶泛红,“我还是太子妃……我还是太子妃……”

银心点头:“是呀,姑娘,看来薛夫人到底是顾及皇后娘娘与东宫的面子呢。再过几日便是大婚,您即将成为东宫的女主人了。”

东宫的女主人!

顾棠梨听得心口怦怦直跳,深吸口气,“快,为我梳妆!我得去见太子殿下一面!”

银心劝说:“姑娘不如等脸上伤势好些了再去?”

顾棠梨轻哼,“你个蠢丫头,明白什么?等伤势好了再去那就迟了!必须得是今天,东宫刚解禁,我就去了,殿下便会知道,我满心满眼都是他。而他见了我这满脸的伤,一定会对我更为怜惜疼爱的。”

又不耐烦地骂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梳妆啊!”

一刻钟后,顾棠梨满心愉悦期待,坐上了去往东宫的马车。

此时东宫,谢景初的高烧略微退了一些。

他的记忆依旧模糊,只是从下人口中得知,他先前得罪了靖王妃,这才被禁足东宫,不过今日,东宫已经解禁了。

谢景初凉凉地想,那靖王妃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是在狩猎围场勾引他,他一怒之下才回击了她。

只是父皇忌惮九皇叔,这才对他施以惩戒。

谢景初又想到沈药。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深爱他直到死去的沈药。

如今东宫解禁,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看他的。

想到这儿,谢景初心情明朗,沉顿已久的身子总算轻松了许多。

“殿下,来了!”

侍从快步来报。

谢景初靠着明黄引枕,虽说脸上伤势伤及筋骨,此刻依旧在隐隐作痛,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果然,沈药是一刻也放不下他。

他几乎能想象出沈药匆匆赶来的模样,鬓发或许会微微散乱,那双永远只装着他的眼睛必定会泛红,盛满担忧与急切。

见他如今这幅模样,她一定会心疼得掉眼泪。

谢景初斟酌着,待会儿是先说“哭什么,孤没事”,还是直接将沈药揽入怀中安抚呢?

侍从紧接着道:“顾姑娘这会儿已经到东宫了。”

谢景初猛地一怔,皱起眉头,“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