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必定能够长相厮守!
第一百五十九章必定能够长相厮守!
胖厨娘极有眼力见地悄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掩好了门。
厨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灶膛里柴火轻微的噼啪声。
沈药仍是没有抬头,嘴上说着:“才不是呢。我是这样说的——许多事,都不过是我迫于压力,无奈之举,这些时日,实在无比思念殿下,午夜梦回,常常是殿下温柔将我拥入怀中,轻声安抚。”
她专心将最后一块点心在白瓷盘上摆好,这才肯抬起眼。
迎上谢渊深邃的目光,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眯眯的,“他不是总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么?我便让他更确信些。嫂嫂说,鱼总要喂够了香饵,才肯死死咬钩。”
说着,拿起一块刚出炉、还温热着的糕饼,递到谢渊唇边,“王爷尝尝?我特意为你做的。”
谢渊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糕饼,目光始终锁着她,咀嚼片刻后,忽然低笑一声,“这是我这条鱼的饵料?”
沈药一时半刻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渊笑而不语,专心吃着糕饼。
沈药慢半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颊泛起一层红晕,嗔道:“我哪有把王爷当成鱼在钓!”
谢渊眉眼含笑,“是,你不用钓,我自己就咬钩了。”
沈药红着脸不理他。
谢渊笑着问:“今日在国公府一切都还顺利么?”
“不算特别顺利,”沈药道,“国公夫人不是很喜欢皎月。”
“我去和他们夫妇说一声?”谢渊提议。
“不用。”
沈药摇摇头。
今日去国公府一趟,沈药是看出来了,袁氏是打心眼里瞧不上皎月的。
若是让谢渊过去,镇国公夫妇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婚礼也必定紧锣密鼓精心准备。
可这不过是表面功夫,外人看来,的确繁花锦簇烈火烹油,可薛皎月嫁过去,那是一辈子的事儿,今后可有的是磋磨。
裴朝再如何宠她、爱她,他到底也是男子,总不能每时每刻护着。
说到底,还是要袁氏真心喜欢皎月才行。
“我想好了的,”沈药满脸认真,“若是一切顺利,国公夫人自然会接纳皎月,到时候,定会皆大欢喜。”
谢渊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内心柔软,勾了勾唇角:“好。”
沈药被他看得有些耳热,转移话题,问:“糕饼好吃吗?”
谢渊不假思索,“很好吃。”
沈药欣然,端起桌上另一碟造型精巧的糕饼便要往外走:“那王爷先吃着,这碟我拿去给皎月尝尝。”
手腕却被谢渊轻轻捉住,“去哪?”
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黏缠。
“不是说了,给皎月送去呀。”沈药回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等会儿再去,”谢渊手臂微一用力,便将人拉回身边,低沉嗓音落在她耳畔,“好久没见,很想你。”
沈药跌坐在他怀里,歪了歪脑袋:“我们昨晚不是还睡在一起么?王爷这‘好久’未免也太短了些。”
话虽如此,但还是老老实实,将点心先搁到一旁桌上。
谢渊低低笑着,带动胸腔震动,揽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整整一上午了,难道还不算久?”
他俯下身,额头轻抵着她的,气息交融,“亲一下,就一下。”
说着,便吻上了她的唇瓣。
另一边。
谢景初心烦意乱地回到东宫,不久,便被皇帝派人传去了御书房。
一进门,便被猛地飞来书页砸中了脑袋。
随即而来的是父皇的厉声呵斥:“混账东西!”
谢景初慌忙跪在地上,“父皇息怒!”
“你说!你去镇国公府做什么?”
谢景初不敢与父皇对视,声音带着几分心虚:“回父皇,儿臣只是进去坐了坐,喝了盏茶,便回来了。”
皇帝冷笑一声,“看来你的伤病是好利索了。先是跑去你九皇叔的靖王府搅扰,这又跑去镇国公府喝茶。下一个打算去哪?沈家将军府么?”
谢景初脸色瞬间一白。
皇帝将他反应尽收眼底,语气愈发冷厉:“看来你倒是不会去将军府了,毕竟,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小皇婶’,如今早已不住在那儿了!”
皇帝耳聪目明,望京内外,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他?
更别说是他东宫……
谢景初额角渗出冷汗:“儿臣……儿臣知错了!”
“知错?”
皇帝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谢景初,别以为你如今坐在太子之位上,便可高枕无忧!你的那些兄弟,比你沉稳、比你更有能耐的,大有人在!更何况,你九皇叔正值盛年,文韬武略皆在你之上,如今又已成家立室,朕若将来将这江山社稷托付于他,也未尝不可!”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谢景初耳边。
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若皇位真的传给了九皇叔,那药药作为靖王妃,身份将更加尊贵不可动摇,他岂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将她带回身边了?
谢景初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悔恨与急切:“父皇!是儿臣一时糊涂!先前在围场,儿臣惊扰了小皇婶,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又恐因此事让父皇与九皇叔心生嫌隙,故而才想寻机会向小皇婶当面致歉……”
皇帝静静地听着,或许信了他这番急中生智的辩解,或许并未全信。
但这番话,至少还算顺耳。
半晌,皇帝冷冷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你与顾家的婚事将近,给朕老老实实在东宫准备着!别再节外生枝!”
顿了顿,嗤声道,“堂堂一国储君,若是被传出些不三不四的断袖流言,朕的颜面,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谢景初哪里敢有丝毫违逆,态度恳切地认了错,再三保证会安心准备大婚。
从御书房退出来后,谢景初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匀了口气,去问立侍在外的曲净:“曲大人,今日长宁郡主是否曾进宫面圣?”
曲净是个眉眼通透的人,闻言躬身笑道:“殿下明鉴。前些时日,沈公子受惊高烧不退,陛下仁厚,特派了宫中御医前往诊治。郡主进宫,正是为了叩谢陛下天恩。”
谢景初听出了弦外之音。
长宁郡主是进宫了,今日父皇的雷霆之怒,少不了她在御前的“倾诉”。
但此事追根溯源,确是他自己在狩猎时行为失当,才害得沈清淮受惊生病,给了别人告状的理由。
他眯了眯眼,压下心头的恼怒。
眼下,终究是保住太子之位最为紧要。
前世,沈清淮后来考中了进士,入了朝堂。
那小子性子刚直不阿,即便有郡主母亲撑腰,在复杂的官场中也难免受到排挤打压。
那时,长宁郡主无计可施,最后不还是求到了父皇面前?
而那件棘手的事,最终是他这个太子出面才摆平的。
当时,长宁郡主对他可是千恩万谢。
只要他还是太子,只要他将来能登上那个位置,这天下之事,终究会遂他心意。
一时的屈辱和忍耐,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谢景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罢了,便暂且按照父皇的意思,先将顾棠梨迎娶进门。
九皇叔不喜欢药药,只是利用她。
谢景初只要找出九皇叔的那个心上人,九皇叔必定会厌弃药药,与她和离。
到时候,谢景初也便将药药纳入东宫,先委屈她做太子侧妃,待日后生下皇孙,再提为太子妃也不迟。
这一世,他与药药,必定能够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