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爱的小幼崽
自此之后，两个小家伙几乎是时时刻刻都黏在江晚柠的身边，她走哪他们就跟哪。
江晚柠知道，这是他们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但是——
“彤彤，你先带哥哥出去一下好吗？妈妈要给阿太换一身衣服。”江晚柠摸了摸两小家伙的脑袋，跟他们商量道。
“好！”江沐彤超大声的回应，然后牵着哥哥的手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还不忘一本正经地“教育”江沐轩：“哥哥要记住哦，女生换衣服的时候，男生不可以偷看哦！”
“我才没有要偷看！”江沐轩大声反驳。
听的江晚柠直乐。
小幼崽什么的，真的太可爱了。
关上门，她转身走向床头边的樟木箱，掀开有些掉漆的箱盖，然后在里面翻找出一套轻薄的衣服。
是最老旧的麻布衫，已经洗的泛白。
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有些布料已经薄得近乎透明，仿佛轻轻一扯就能撕破。
见她拿了衣服出来，老太太立马挣扎地想要起来：“柠柠，衣服放着，奶奶自己来。”
江晚柠连忙把人按住：“奶奶，你别动，小心扯到伤口。”
她动作轻柔地解开老人领口的盘扣，“要是你乱动扯到伤口，我可要生气了。”
“可是......”老太太局促地攥着被角，“奶奶身上......脏......”
“是有点脏呢。”江晚柠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着，手上动作却格外小心，“等会儿吃完饭，我烧锅热水，咱们好好洗个澡就好了。”
轻柔的语气，好似哄小孩般。
老太太的眼眶瞬间红了，浑浊的泪水在褶皱的眼皮间打转。
江晚柠假装没看见，专注地帮老人脱下泛着酸臭味的衣服。
当看到老人后背那片触目惊心的褥疮时，她的心猛地揪紧了。
这双腿受伤已经一个多月了。
无论是住院期间还是回家后，恐怕都没人记得要定时帮老人翻身擦洗。
两个年幼的孩子自然不懂这些，而前来帮忙的村里人，能做到送顿饭、搭把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盛夏时节，闷热潮湿，这样的伤口......
江晚柠深吸一口气，幸好发现得还不算太晚。
她利落地为老人换上干净衣衫，然后俯身将瘦骨嶙峋的老人稳稳抱起，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堂屋那张老旧的竹躺椅上。
“奶奶，有什么事情你喊我，我去准备晚饭。”
然而，当江晚柠直起身，目光越过堂屋，看见两个小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
厨房里，两个小家伙分工明确得像一对配合多年的搭档。
江沐彤蹲在小板凳旁，小手认真地搓洗着番茄，水珠溅在她粉嫩的脸蛋上，她却浑然不觉。
而江沐轩则站在垫高的木凳上，小小的身子几乎要趴水槽里，正一丝不苟地淘米。
最让江晚柠惊讶的是，小男孩淘完米后，连米带水倒进来锅里。
最后还有模有样地伸出小食指探入水中测量水位。
那熟练的动作，让江晚柠心头一紧。
“轩轩，彤彤，你们会做饭？”她忍不住出声。
“妈妈！”江沐彤闻声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光，“彤彤会洗菜菜，做饭的是哥哥哦！”
她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仿佛在炫耀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江沐轩却像没听见似的，板着小脸继续忙活，只是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呵呵，”躺在竹椅上的江月娥忍不住插话，“咱们轩轩可是个小厨神呢，做的饭菜比奶奶还香。”
“嗯嗯！”江沐彤使劲点头，小手举着洗好的番茄晃了晃，“哥哥做的番茄炒鸡蛋最好吃啦！”
江晚柠走到江沐轩身边，抬手去揉他的小脑袋：“那妈妈就等着尝尝轩轩的手艺了。”
小男孩下意识地偏头想躲，却在江晚柠收手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他默不作声地拿起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液便乖巧地滑入碗中。
一连打了五个鸡蛋，他才停手。
“一人一个......”他小声嘀咕着，拿起筷子开始搅拌，蛋液在碗里划出金黄的漩涡。
“哥哥，”江沐彤歪着小脑袋，困惑地掰着手指数，“阿太一个，妈妈一个，彤彤一个，哥哥一个，明明是四个呀？”
“你、你算错了！”江沐轩突然涨红了脸，手上的动作变得慌乱起来。
他偷偷瞥了眼江晚柠，生怕被她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他想给妈妈两个鸡蛋。
江晚柠抿着嘴偷笑，假装没注意到小家伙的小秘密。
她看着两个忙碌的小身影，心里某个角落渐渐柔软起来。
而江沐轩已经将打好的蛋液轻轻放在灶台边缘，然后动作娴熟地接过妹妹递来的两个番茄。
随即，他踮起脚尖，从碗柜里取出一把小刀，开始切番茄。
每一刀落下都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
不多会，番茄就在他手下变成了均匀的小块。
准备工作完成后，小家伙利落地从凳子上跳下来。
江晚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跑到灶膛口，从柴堆里精准地抽出一把干秸秆。
原来是要生火？
江晚柠心头一紧，下意识就要上前。
毕竟才三岁的孩子，烧火这动作，还是太危险了。
“不用你帮忙！”江沐轩像只炸毛的小猫，头也不抬地拒绝道。
他绷着稚嫩的小脸，神情专注地从旁边煮饭的灶膛里取出一根燃烧的木柴。
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橘红的弧线，稳稳落入炒菜灶膛。
江晚柠屏住呼吸，看着小家伙熟练地将秸秆塞进灶口，用火钳轻轻拨弄。
不一会儿，灶膛里“轰”地窜起欢快的火苗。
火光映在江沐轩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跳动着骄傲的光芒。
“哥哥好棒！哥哥烧火最厉害啦！”江沐彤拍着小手欢呼雀跃，清脆的掌声在厨房里回荡。
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眼睛里盛满了对哥哥的崇拜。
江晚柠忍俊不禁，蹲下身逗她：“那咱们彤彤什么最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