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保护不了
姜素拼尽全力，却还是无能为力。拼到最后，也只托住她奶的脑袋。
身体砸在地上的闷响，让姜素心胆俱裂。
姜素颤抖着双手，双眼发红，“奶奶……”
易莲花用力的想要挤出声来安抚她，一张嘴，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血沫喷涌，溅到她脸上，双眼染的更红。
翁宜满脸是笑的站在她们背后欣赏自己的杰作，她端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姜素我这人很信守承偌的，半接也也是接，以后，你就好好陪着你奶。”
丢下这话，翁宜带着人离开了。
姜素根本就没注意翁宜在说什么，她全部注意力都在她奶身上，看着往外吐血的人，颤抖着声音，眼泪哗哗往外流：“我们去医院，我送你去看医生，我们去看医生。”
易莲花沾着灰尘混着血的手替擦拭着脸上的泪，眼底都是心疼，沙哑的声音混着血水咯咽着：“不哭……奶，没事……”
姜素搀扶着人站起来，人还没扶起来，自己先软了腿，踉跄的跪倒，易莲花的身体也再一次摔倒在地。
姜素急忙爬起来，自责道：“对不起，奶奶对不起……是我没用……”
她扶着人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易莲花：“小素，奶年纪大了，也活的够本了，这些年够辛苦你了，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不哭，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咳咳……奶不能继续陪你……”
姜素：“不，你会没事的，看医生就没事了……”
“奶，你不能丢下我，你说过的，你会一直陪着我，我们都约定好的，你不可以骗我。”
易莲花：“奶不骗你，不管我以后在哪，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当两人行至大门前，她突然挣脱了姜素的搀扶。
易莲花双手捧住了她脸颊，慈爱的脸上全是对她的怜爱，“为了我，你吃了不少苦头，这一次，奶不能再拖累你，奶替你做个选择。”
“走，别再管我——”
突然爆发的力气，直接将姜素推了出去，推得远远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奶关上了仓库的门，大声喊道：“快走，走远点——”
“奶？！”
姜素稳住身体，转身就往仓库方向跑去，身体刚有动作，轰隆一声巨响，热浪伴随着推力，直接让她飞了出去。
姜素扑倒在地，巨响让她双耳瞬间失聪，耳鸣作响。她撑着地，摇晃着身体转过身，身后的仓库直接被火舌一整个吞噬。
熊熊烈火烧透了仓库，也烧穿了她双目。姜素失聪又失语，整个人僵在原地。
巨响声也惊动了寻来的戴珊荷，忽然响起的爆炸声，让她害怕的同时，恐慌也瞬间在心底蔓延。
目光很快锁定在远处燃烧起来的火焰，戴珊荷也是煞白着一张脸，“快，快开过去——”
“奶奶——”
车子还没停稳，戴珊荷就听到姜素悲戚的哀鸣。
从车里下来的那瞬间，她就看见姜素不管不顾地往火里冲。
“姜姜——”
戴珊荷瞳仁聚缩，完全是三步并作一步地奔过去，一把抱住不管死活的姜素往外拽。
她一个人都控制不住失控的姜素，赶来的崔纪恒也一起过来帮忙。
“放开我，快救我奶，我奶还在里面。”姜素疯了似的还要往里奔，双目赤红，嘶吼着：“快救我奶奶！奶，你出来，奶——”
看着被大火吞噬的仓库，所有人都知道，里面的人不可能还有活的机会。
戴珊荷紧紧抱着发狂的姜素，也是红了眼眶，落了泪。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姜素，她也知道，此时的安慰对她毫无意义。
此时，就连一贯冷心的崔纪恒，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们本就是带着救援队来的，援救工作很快就施展开。
姜素不肯走，死死守在原地。
火灭了，易莲花的尸骸被抬了出来，不，准确说，是残肢。
人被炸的根本就没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看着那残肢尸骸，姜素愣在了原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呼吸急喘，呜咽着：“奶……你骗我，你起来，你起来啊——”
“啊——奶！”
姜素抱着已经没了形状的尸骨，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姜姜。”
戴珊荷抱着姜素的脑袋，不让她再去看这残忍的一幕。
易莲花的尸体被送上了救护车，姜素全程都跟着，寸步不离。
从上了救护车，姜素就没有再哭了，而是无神而呆愣的呢喃着喊着奶奶。
医院，停尸间。
得知消息刚来的姜松华，风尘仆仆且神色悲切，看着惨死的母亲，身体晃了晃，撑着墙站稳，他抓住姜素的衣服，“怎么回事？你奶怎么变成这样？我妈为什么成这样了？”
姜松华不是个多孝顺的孩子，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让自己母亲一直住在医院，也不常来看望。
可再也不孝，也接受不了自己母亲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去。
这跟尸骨无存有什么区别？
姜松华摇晃着她的身体，“我问你！那奶怎么成这样？！”
姜素任其摆布，不提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戴珊荷从姜松华手里救出摇摇欲坠的身体。
姜素就像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除了道歉，还是在道歉，其他反应一点都没有。
警察问话问不出来，让她休息，她也不动，如果想让强制让她休息，她就会发疯，不让所有人靠近。
姜素就那么守在她奶身边，一动不动。
戴珊荷看着心急如焚，但却无可奈何。
……
周斯野昨天接待完菲特那边的客户，又连夜与他们去了趟国外，一天一夜都没闭眼，手机没电也没在意，上来飞机，累的直接在飞机飞机上睡了。
等飞机落地北城机场，他下了机，就准备回景苑，这还是姜素怀孕后，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出了机场，还没坐上车，就遇上了来接机的翁宜。
“斯野哥。”
周斯野闻声顿步：“你怎么在这？”
翁宜：“来接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昨天你的行程，都是临时的。
周斯野的目光投向身侧的卢岩，后者瞬间露出一副不是我的表情。
他可没说，可被诬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