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嘴强王者齐嘉宇

外面的姑娘喊得声音虽大,可她手下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侯君佑原本就不是什么胆大的人。

听到外面嚣张跋扈的声音,立刻紧张的四处张望,最后视线落在窗户上:“他们是在等咱自报家门。

我在京城可没啥脸面,不如咱们从这跳下去吧,我在下面给你垫着。”

在京城圈子就这么大,为了避免闹事时碰到不能惹的,争执之前互报家门是常规操作,免得真闹出大事。

侯君佑的指尖微微发凉,门外的女人如此跋扈,说不定是哪家惹不起的。

他可不认为自己家的门楣,能高到在京城横着走。

苏糖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忽然提高音量:“我家公子是宁国公府的裴宴礼,有事直接来我国公府说。”

众人只听说裴宴礼受伤,可伤势的轻重却没人知晓,刚好拿来用一用。

侯君佑震惊的看着苏糖,他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办法。

糖糖好厉害。

齐嘉宇抬起醉蒙蒙的双眼,对苏糖竖起拇指:“妙人!”

苏糖回了齐嘉宇一个抱拳:“过奖。”

齐嘉宇打了一个酒嗝,抓起一个包子想吃却又放下了。

他好歹也是丞相府养出来的公子,这种酒肴,不吃也罢。

原以为外面的人听到裴宴礼的名字就会离开,殊不知那女人的声音越发愤怒:“信口雌黄!

我表哥如今还在养病中,怎可能在这迎接大殿下回京,里面的人明显是栽赃陷害,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动手。”

侯君佑猛地吸了口凉气,不过就是一句推诿的话,没想到竟真撞在枪口上了,这可怎么办!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桌子上。

只见他一把掀开桌布,催促苏糖:“你快钻进去。”

安乐侯府就是一个空壳子,当然越低调越好。

他皮糙肉厚,且上面还有老爹护着,自是比糖糖经得起折腾。

苏糖的眉头拧起,上一次躲躲藏藏,还是因为丧尸围城,难不成外面的娘们比丧尸还难对付。

要不...

都杀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看眼前这两人一个慌乱一个淡定,时时刻刻都在维护对方,齐嘉宇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索性提高音量:“一个虚掩的大门,明明一推就开,你却又要砸又要拆的,是傻还是瞎。”

苏糖和侯君佑同时看向齐嘉宇,这人明明能独善其身,为什么非要卷进来。

齐嘉宇对他们咧嘴一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看外面的人不顺眼而已。”

被赶出去也是明日的事,只要消息一日不公布,他便一日还是齐家的公子。

齐老头的名头,他就可以拿来用。

雕花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身穿翠绿色衣服的小姑娘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视线扫过屋中的几个人,小姑娘忽然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齐家的废物点心。

跟一个傻子与一个废柴混在一起,齐嘉宇,你也是越来越出息了。”

小姑娘身穿一身红衣,头上梳着坠马髻,眉间一点胭脂红显得她越发娇俏动人。

侯君佑咧嘴,难怪这人能当场拆穿糖糖的谎话,还口口声声说裴宴礼是自己表哥,原来是魏家七姑娘魏思月。

这魏思月的三姑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凑巧的是,魏思月的六姑是他那个因为喜欢茄子,而被赶回家的恶毒后娘魏梦兰。

如今这情况,怎么不算是一种冤家路窄。

魏思月冷冷的看着屋里的三个人,很好,这三个人都与她家有过节。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齐嘉宇放下手中的酒坛:“废物点心也比拉着女人裙带上位要好,知道的是魏家擅长联姻,不知道的还以为魏尚书在家里养了一群瘦马,专门往各家宅邸送。”

苏糖和侯君佑齐齐看向齐嘉宇,好毒的嘴。

齐嘉宇舔嘴唇的时候,会不会被自己毒死。

魏思月气的瞪圆眼睛:“齐嘉宇,你明明就是对我二姐爱而不得,故意败坏我家名声。”

侯君佑眼明手快的摸过桌上的花生米,丝滑的塞在苏糖手里。

快快快,有热闹看。

真没想到,魏思月的二姐居然就是齐嘉宇的前未婚妻。

魏安老匹夫想做什么,通过联姻达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成就么!

齐嘉宇对着魏思月恶劣一笑:“姑娘家家将情爱之事挂在嘴上,看来魏尚书没少请人调教你们。

就你这样操守,就算你二姐敢嫁我也不敢娶,谁知道她生出来的孩子是我的,还是家里马夫的。”

侯君佑吃花生的动作一顿。

不是!

他家那点事传的这么快么!

齐嘉宇喷出一口酒气:“不是只有你们会听人墙角的。”

这两人聊八卦的声音比说书声都大,他就是想装听不到也装不像啊。

侯君佑眼睛亮晶晶的,原来是同道中人。

苏糖则对齐嘉宇点点头:“下次我们蛐蛐人的时候,一定把你带上。”

魏思月显然也知道魏梦兰的事。

因为这姑姑的荒唐,昨夜她们家中没出嫁的姑娘,都被父亲和祖父叫过去一番训斥。

为了杀鸡儆猴,祖父当着她们的面,亲手绞死了魏梦兰。

魏梦兰的两个孽种也被毁了相貌拖去庄子上,那恐怖的画面至今还在她脑海中盘旋。

若非今日大殿下回京,她也找不到机会出来透气。

谁知竟碰上了这三人。

魏思月心中燃起阴谋论,这三人跟他家多多少少有些旧怨,该不会是聚在一起研究怎么算计他们吧。

魏思月身边的丫鬟压低声音询问魏思月:“小姐,怎么办,还让不让人动手。”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苏糖三人听到。

事到临头,侯君佑忽然不怕了。

魏思月进门前,他还以为对方是何等人物,可如今却一点都不担心。

魏尚书官职再高也只是个尚书,他爹再差也是兴安伯。

关键是他家如今还掐着魏家最见不得人的阴私秘密,他就不相信,魏思月真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魏思月冷哼一声,刚准备说话,却被齐嘉宇抢先开口:“魏小姐好大的威风。

你带了这么多小厮出门,在酒楼独处一室,你爹知道么。”

随后摇摇头:“也是,你家风向来如此,都对家中下、人、甚是偏爱。”

下人两字咬得极重,听得魏思月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家伙怎么如此羞辱她。

魏思月指着齐嘉宇的手抖了抖又抖:“齐嘉宇,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羞辱我。”

齐嘉宇眼皮都不抬:“我算什么东西无所谓,但你一定是个腌臜东西。”

说罢哦了一声:“不对,你全家都是腌臜东西。”

苏糖的花生米吃完了,用手肘碰了碰侯君佑,示意侯君佑加菜。

以前只知道一言不合就动过手,哪想到动嘴皮子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看把魏思月气的,都红温了。

侯君佑正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得了苏糖的吩咐后立刻向桌上张望。

可惜桌上除了包子就是面条,根本没有看热闹的零食...

正寻思着,一个纸包就被丢进他怀里。

抬眼一看,竟是齐嘉宇丢来的。

齐嘉宇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后不紧不慢的继续等着魏思月说话。

苏糖一把抓过纸包,发现里面竟是炸得酥脆的蚕豆。

嘎嘣嘎嘣的声音自苏糖嘴里传出来,不断挑战魏思月脆弱的神经。

魏思月已经口不择言:“齐嘉宇,你不过是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得意什么?”

齐嘉宇抱起酒坛灌了一口:“得意你永远也得意不起来。”

苏糖已经能清楚听到魏思月的咬牙声:“齐家已经不要你了,你在这装什么少爷。”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二姐告诉过她,齐嘉宇已经被齐相从族谱除名了。

齐嘉宇哈哈一笑:“那又怎样,只要我还流着齐家的血,你就不敢动我一下,否则得罪的就是我爹齐志行。”

他爹可以不要他,但不会放任外人肆意欺辱他。

说罢对着魏思月拍了拍自己的脸:“若非如此,你岂不早就动手了,来来来,向这打,千万别客气。

等你打了我,我刚好回丞相府哭两声,说不定我明日就还是齐三公子,而你...”

一只杯子被砸在魏思月脚边:“欺软怕硬的哈巴狗。”

连嚣张跋扈都学不到点子上,那他今日就好好教教这魏七姑娘。

杯子啪的一声摔得粉碎,魏思月被吓得后退两步。

侯君佑和苏糖看的双眼发亮,学到了,原来还能这样吓唬人。

魏思月也被齐嘉宇彻底激怒:“来人,给我打死这个丧...”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思月,你又在胡闹了!”

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向这边缓缓走来。

女子相貌娇美,身段纤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进门后,女子不赞同的对魏思月摇头。

随后向齐嘉宇行了一个福礼:“原来是齐家三哥哥在此,思月年纪尚小,若有冒犯之处,思晴替妹妹给哥哥赔罪。”

苏糖与侯君佑同时停下吃蚕豆的动作,相互对视一眼。

哇,这人好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