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千道流质问比比东,另一个婴孩?!冰帝的吻!
冰帝却不等他说完,古灵精怪地一笑。
她忽然伸出双手,捧住澜的头,微微用力往下一按。
接着,她踮起穿着精致绣鞋的玉足。
一抹柔软温凉的触感,落在了澜的额头上。
亲完,冰帝迅速退开,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
说完,她像一只快活的百灵鸟,转身蹦蹦跳跳地跑远了,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只留下澜一个人站在桥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冰帝唇瓣的凉意和……一丝甜味。
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这个冰姨。
真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
与此同时。
遥远的武魂城。
宏伟的供奉殿内,一片静谧。
这里是整个武魂殿,乃至整个大陆最为神圣的地方之一。
殿堂中央,一尊高达几十米的六翼天使神像静静矗立,通体由纯金浇筑,六片华美的羽翼在身后舒展开来,栩栩如生。
神像表面流淌着柔和而威严的金色光辉,将整座大殿映照得一片堂皇。
一名身穿暗金色长袍的老者,正双膝跪地,虔诚地叩拜在神像之前。
他便是武魂殿的大供奉,九十九级绝世斗罗,千道流。
他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周身散发着神圣的魂力波动,似乎正在与那尊神像进行着某种神秘的沟通。
良久。
“嗡——”
天使神像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表面的金光骤然大盛。
一道缥缈、威严、不含任何感情的意念,直接在千道流的脑海中响起。
“找到,天使继承人。”
神谕简短,却重如山岳。
千道流的身躯微微一震,紧闭的眼眸猛然睁开。
他缓缓抬起头,仰望着那张看不清面容的,神圣的脸庞。
他也想找到。
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寻觅了整整十几年。
十几年的光阴,对于一位绝世斗罗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神啊,请再多给予一些指引。”
千道流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继承人,究竟在何方?”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那尊天使神像之上,原本璀璨夺目的金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暗淡下去。
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神,已经离去。
千道流缓缓从地上站起,他挺拔的身姿在空旷的大殿中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背负双手,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继承人。
到底在哪里?
雪儿的天赋毋庸置疑,可与天使神的神位,终究差了一丝契合。
若非如此,他何至于苦寻十几年。
忽然,千道流的脚步一顿。
一个尘封已久,甚至被他刻意遗忘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心底浮现。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比比东。
那个女人……
十二年前,她诞下雪儿之后,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行踪不明。
当时他只当她是产后虚弱,需要静养。
可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疑点。
以那个女人的狠辣与城府。
那么,她会不会……不止雪儿一个孩子?
如果真的还有一个孩子……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千道流的呼吸,变得有些缭乱。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穿透供奉殿的殿门,望向了远处那座更加辉煌的教皇殿。
他必须去问个清楚。
当面问。
......
教皇殿。
天色微明,刚下过一场小雨。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花香,洗刷过的穹顶和廊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洁净。
比比东只穿着一身丝绸睡袍,慵懒地斜靠在冰冷的教皇宝座上。
她的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细密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角渗出,胸口正剧烈地起伏着。
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让她心胆俱裂的噩梦。
梦里,是无尽的冰天雪地,寒风如刀。
那个被她亲手丢弃在极北之地的婴孩,长大了。
他回来了。
他那双眼睛,和千仞雪小时候竟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像极北万年不化的玄冰,只是看着她,就让她如坠冰窟。
千仞雪也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怨恨与质问。
两个孩子,都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一种莫名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
紧接着,一道撕裂天地的寒芒,朝着她的眉心猛然劈来。
“不要!”
比比东猛地坐直了身子,惊呼出声。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在回荡。
她环顾四周,熟悉的陈设,冰冷的宝座,一切如常。
比比东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
“原来……是个噩梦。”
她喃喃自语。
可那份恐惧,却如同跗骨之蛆,依旧盘踞在心头。
她无力地重新躺倒在教皇宝座上,纤长的手指扶住额头,神情有些痛苦。
不可能的。
她对自己说。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那种连魂兽都难以生存的绝地,怎么可能活下来。
他早就死了。
一定是的。
一阵微凉的晨风从殿外吹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比比东这才察觉,身上那件昂贵的丝绸睡袍,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起身走向偏殿,准备换一件干爽的衣服。
就在这时。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不疾不徐,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她的心跳上。
比比东的身形一僵。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那高大的殿门。
一道身影沐浴着晨光,走了进来。
暗金色的长袍,不怒自威的面容,正是武魂殿的大供奉,千道流。
他怎么会来这里?
比比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千道流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的身上,平静,却又带着一股探究的意味。
“大供奉,这么早来教皇殿,有何要事?”
比比东已经换上了一副清冷的表情,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仿佛刚才那个从噩梦中惊醒的脆弱女人,从未存在过。
千道流没有理会她的姿态,径直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
他盯着她的眼睛。
“比比东,我来问你一件事。”
“十二年前,你是不是,不止生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