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澜:朱竹清,你是不是贱?!揭开伤疤!

朱竹清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感觉那里传来一阵刺痛,比之前被冰帝的气势压制时还要难受。

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撇了撇嘴。

“你什么眼神啊?”

说完,她像是跟谁赌气一般,索性挺了挺胸,甚至还故意将皮衣的衣领,向下拉了拉,露出了更为惊心动魄的雪白。

“你再帮我仔细看看!”

“看清楚一点!”

她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也想看看这个男人脸上,是否会露出和其他男人一样的表情。

然而,她失望了。

澜的脸上,没有惊艳,没有贪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

他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情绪。

不是欣赏。

是厌恶。

“朱竹清?”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

“你是不是发骚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朱竹清的脑海中炸响。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澜。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澜那冰冷刺骨的话语,再次传来。

“果然是个贱人!”

这五个字,狠狠刺入了朱竹清的耳中,穿透鼓膜,直抵灵魂。

她整个人都懵了。

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从小到大,她听过威胁,听过命令,也听过虚伪的赞美,却从未听过如此赤裸裸,不带丝毫掩饰的侮辱。

但短暂的空白过后,一种被冒犯的惊怒,瞬间取代了所有的情绪。

只是,在这份惊怒之下,一个更让她心悸的疑问浮了上来。

他……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

朱竹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澜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打算。

他只是用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

“朱竹清。”

他再次念出了她的名字。

“你为了戴沐白那么一个废物,千里迢迢,从星罗帝国追到这天斗帝国?”

澜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给她思考的时间。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像一个贱人吗?”

轰!

如果说之前那句话是惊雷,那么现在这句话,就是一座从天而降的山,要把朱竹清所有的尊严都压得粉碎。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那是被人当众揭开内心最不堪的遮羞布后,所产生的极致羞愤。

“我不是!”

朱竹清的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紧身的皮衣被绷得更紧,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

但此刻,无人欣赏。

她几乎是喊出了这几个字。

“我不是贱人!”

然而,她的辩解,在澜的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澜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神里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是吗?”

他轻轻反问了一句。

“跨越千山万水,就是为了来倒贴一个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你的垃圾。”

“你扪心自问。”

“这像不像那些最廉价的妓女,为了几枚铜魂币就能出卖自己的样子?”

“像不像一个……贱人?”

廉价的妓女……

贱人……

朱竹清想反驳。

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那股冲上头顶的怒火,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悲凉浇灭。

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一层水雾,迅速在眼底聚集,让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再也撑不住了。

那份伪装出来的坚强与冷漠,在此刻,被击得粉碎。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朱竹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羞愤。

“我是为了活下去!”

“我是为了活下去啊!”

朱竹清的哭声,在空寂的街道上回荡。

然而,这最后的挣扎,在澜的面前,却像是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圈像样的涟漪都未能激起。

“为了活下去?”

澜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比极北之地的寒风,更能冻结人心。

“所以,你就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必须要依靠一个男人?”

这一句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朱竹清用“活下去”这块遮羞布包裹的,最懦弱的内核。

她哭声一滞,茫然地看着他。

澜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

“那个叫戴沐白的,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靠着他,再加一个你,就能赢过你的姐姐和她背后的一切吧?”

澜顿了顿,看着她那张泪痕交错的脸,吐出了最后几个字。

“白日做梦!”

不。

不是的。

朱竹清想反驳,可她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戴沐白是什么德性,她比谁都清楚。

澜只是在陈述一个,她一直不敢去面对的事实。

“明知道是一滩烂泥,你还眼巴巴地凑上去。”

澜微微偏了偏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情绪。

那是嫌恶。

“像一只讨好主人,摇尾乞怜的猫。”

“真让人恶心。”

恶心……

朱竹清再也忍不住。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拼了命地从眼眶里涌出。

她彻底破防了。

“我不是贱人!”

“我不是!”

她的哭喊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你不准这么说我!!”

她恨眼前这个男人,但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有些厌恶自己了。

是啊,千里迢迢追来,为了一个废物……

这不就是贱吗?

看着她彻底崩溃的样子,澜觉得,差不多了。

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你自己心里清楚。”

随手,他从怀里取出一物,朝着地上一扔。

那是一方洁白的丝帕,在昏暗的月光下,隐约能看到角落里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鲨鱼,正张开血盆大口,凶悍异常。

做完这一切,澜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

澜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背影孤绝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