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自己才是多余的人
一大清早。
柳曦,楚令山，楚一鸣一家三口，难得的聚在一起吃早餐。
柳曦叮嘱楚一鸣多吃些，楚一鸣淡淡的应下，却还是像往常一样，吃得不紧不慢。
丝毫不见他多吃了什么。
倒是楚令山，狼吞虎咽般，那模样，倒像是多久没吃饭了一样，让柳曦整个人都看呆了。
连同柳曦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
“令。。。山,你是饿了？”
潜在地含义是，他也太能吃了，是不是太异常了些？
楚令山喝完一大口豆浆之后，才悠悠回答柳曦地话，就连说话态度，都变得奇奇怪怪。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特别饿，大概是你做菜太好吃了吧？”
柳曦一点都不相信楚令山说的话，早餐哪有什么菜啊,不过是刚买地豆浆油条还有咸菜，要说自己做地食物，也就是煎了几个荷包蛋。
实在谈不上做菜好吃。
大家继续安安静静地吃饭。
一阵风似的人影，突然而至。
所有人都没有反过来之时，楚展颜已经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楚一鸣的豆浆勉强喝下去。
柳曦差点被油条噎住。
楚令山已经被咸菜呛得喘不过气来。
楚展颜挠挠脑袋，大家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她的出现,很奇怪吗？
楚一鸣毫不犹豫的赏给楚展颜一个爆栗。
“妹妹，你舍得回来了？”
楚展颜吃痛得揉揉脑袋，“哥，你真下死手啊？就算我不舍得，爸爸妈妈，也会想办法叫我回来，不是吗？我好想你们。”
楚展颜边说话，边躲进了楚令山的怀里。
常言道，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
楚展颜扮演着爸爸情人的角色，乐此不疲，她把头放在爸爸的怀里，还不断的蹭着，宛若一个乖巧的小兔子。
柳曦早就看不下去了，把楚展颜一把从楚令山怀里拉出来，不断揉戳着楚展颜的小脸。
“我的小乖乖，你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和你爸爸去四处找你，非把你逮回来不可。”
楚展颜实在受不了柳曦的**，双手把柳曦的手打掉。
“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既没胖，也没瘦，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你就别担心了。不过，说好了，我就呆一会，这几天，我还要去我好朋友那住几天。”
楚一鸣听到楚展颜的说辞，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但他既然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也懒得在这种时候拆穿她的把戏。
只是淡淡做了提醒：“住就住了，可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哪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到底什么时候应该回家。”
短短几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柳曦和楚令山也是人精中的人精，从楚一鸣的话语中，也听出了端倪。
柳曦有些疑惑，她忍不住又向楚展颜确认一下：“展颜，你个鬼丫头，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还有，这些天，你到底要去谁家，要找谁去？”
楚展颜心知肚明，妈妈的侦探功底可是高的很，真让她知道些细节，她不翻个天翻地覆才怪。
楚展颜打着哈哈，显然不想透露有关行踪的丝毫。
“妈妈，你放心啦，我做事可是很靠谱的，我决定圣诞节之后，就回家，然后好好找一份工作，所以这几天，你就不要再盘问我了，好不好？”
楚展颜一撒娇，最受不了的人，却是楚令山。
楚令山最心疼这个女儿了，他当然要向着女儿说话。
“就是，我们的女儿最识大体了，只要她说过的话，她一定会办到。你就别再盘问女儿了，让她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柳曦睁大眼睛，她就知道。
楚令山什么时候都听她说的话，只是一遇到女儿的事，就变得理智全无，任楚展颜胡作非为。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们父女俩，你们俩就是活祖宗，我一个人也惹不起。”
柳曦装作十分生气，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楚展颜撒娇的功夫，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此刻，她当然知道，只有哄好柳曦，才会万事大吉。
楚展颜一屁股坐在柳曦旁边的沙发上。
她语气也变得十分柔软，她依偎在妈妈身边，如同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妈咪，你对我最好了，不要生气好不好，我错了，我发誓，我一定在圣诞节之后好好陪你，帮你做家务，为你煲汤。。。”
还没等楚展颜叨叨完，柳曦已经受不了了。
“行了，行了，我要回去吃饭了，没时间听你瞎说。你也是，快点跟我去吃饭。”
就在楚展颜和爸爸妈妈互动频频繁时，楚一鸣静静在一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他们在一起才是一幅美好的画面，自己才是多余的人。
就在楚一鸣感觉口中的荷包蛋，如鲠在喉，想要悄悄离开。
偏偏有人不会让楚一鸣如愿。
楚一鸣那万年不情愿的神色，在楚展颜的面前，顷刻之间，就会化作无有。
楚展颜蹦蹦跳跳凑到楚一鸣跟前，“哥，你除了会看好戏，还会干什么，你就不能帮我说些好话啊？”
楚一鸣唇角勾了勾，“你个机灵鬼，有了爸爸妈妈，还要我干什么？”
楚展颜才不在乎楚一鸣嘴上说得什么，她最懂楚一鸣是什么样的人。
她亲昵的搂着楚一鸣的脖子，死死拉住不肯撒手。
楚一鸣很是无奈，咳嗽了几声，“好了好了，你这撒娇的功力，真是见长，几日不见，越发的纯熟，我服你了，我好好吃饭，还不行吗？”
得到了楚一鸣的肯定答复，楚展颜马上松开了手。
楚一鸣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
既然他已经答应好好吃饭，就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楚展颜可不希望，楚一鸣总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总应该多跟爸爸妈妈亲近才是。
柳曦眼中流露出欣慰，展颜这丫头干的不错，也就是她，能把楚一鸣拦住。
她也不想让楚一鸣太疏远他们，可是他们实在离开的太久了，她有点担心，过多的热情，会让楚一鸣更加厌烦。
柳曦不是看不到楚一鸣的表情，只是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弥补楚一鸣心里的伤害。
楚令山神色凝重的望着楚一鸣，这个孩子，别看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到底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别人并不能探知。
就是这份镇静，就更加让人心疼。
也唯有这样的他，才让楚展颜生出了这样活泼好动的性格。
他们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楚令山低沉的声音响起：“一鸣，你就慢一点吃饭，只当陪陪我们了。”
楚一鸣不动声色的脸，却微微有了波澜。
多久了。
已经多得数不清的日子，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话了。
年年日日，岁岁年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即使跟父母在一起，他们的目光，也不曾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们只会顾着彼此的心情，眼神也都落在对方身上。
那份深情，纵然令人羡慕。
于楚一鸣而言，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痛苦。
所有的深情，只能证明一件事。
他楚一鸣从来都是多余的那个人。
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过。
原来是大哥，后来是展颜。
他不是嫉妒，只是有些不甘。。。
“哦”
楚一鸣只简单清爽的回了一个字，却让柳曦和楚令山的表情，都产生了巨大变化。
楚一鸣向来冷漠，能和他们吃饭已是极限，更遑论，回答他们的问话。
最关键，楚令山的话，满含着父亲对儿子的祈求，楚一鸣没理由听不出来。
既然已经听出来了，他不仅没有反感，而且，还回答了。
这是不是能证明他们和楚一鸣的关系，已经开始有所缓解了？
柳曦美目里，已经开始蓄满了泪水，眼见就要喷涌而出。
楚展颜眼疾手快的凑到柳曦身边，扮了个鬼脸，柳曦没忍住，顿时笑开了花。
这个调皮鬼，一到关键时刻，她必会上演这么一出。
本来是煽情的场面，让楚展颜这么一闹，顿时化作了快乐的海洋。
楚展颜这时才乖乖做到餐桌前，一板一眼开始吃起早餐。
楚一鸣破天荒，把眼前的荷包蛋，推给了楚展颜。
“这个给你，慢点吃，多在家待一会。你知道，我会去找你。”
楚展颜开心得夹起鸡蛋，吃下去一大口，脸上也很幸福。
“哥，我就知道，你才不舍得我受苦呢！”
楚一鸣哼了一声，倒也没反对。
他羡慕她跟父母的快乐互动，但他也愿意当楚展颜有力的臂膀，替她挡去一切风雨。
楚令山则在一旁，悄悄用相机记录下来，眼前这动人的一目。
柳曦笑了。
美得像一个精灵。
就好像，岁月从来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一家四口，终于和睦的吃完一顿饭。
就像大家预料过的一样，刚吃过饭，楚展颜又像一阵风似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柳曦出言责怪：“还不是你惯的，这个家里，你是第一个最惯她的人。”
楚令山特别委屈，楚一鸣表现可比自己严重多了，怎么就从来不见柳曦指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