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最后的机会

醒时论剑,醉后投壶,未老冰魂,正好归于星汉.......孟浩然抬头看王翰王子羽,看其神色不像是作假,让他不免悲从心里来......

归于星汉......子羽这是心怀死志啊。\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王子羽本就出身于太原王氏,少年时便‘击剑悲歌,纵酒洛阳’,神龙元年进士及第后便跟随张说身边为幕府......如今看来是对仕途失望,准备走遍山河以壮志!

“九万里.....子羽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去,我去.....”

杜甫看到王子羽壮志相邀,顿时就上蹦下跳的不能自己,围在比他大二三十岁的王翰身边拍掌大呼过瘾.....觉得此事要是做成,那就太牛逼了!

九万里,这可是九万里.......

等三年后我再回来.....天下谁人不识君?

“你还是算了.....我要是把年仅十岁的你勾搭去,你家人估计得疯了....”王翰大笑,把抓耳挠腮的杜甫一把首接抱起,让其站立在木桌上!

话说,此间杜甫仅仅十岁,就他年龄最小,却也最是有趣的紧!

杜甫与李太白相差十岁左右,李太白又与孟浩然,与自己相差十几岁。

“我其实是想要回家一趟的.......”李太白放下酒杯,看向西方叹息不己。

少小离家,万里向长安!

行路之难,此间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十三西岁他便行路万里,家中不知是否安好?

萧规,封常清以及以前纵马呼啸来去的少年玩伴,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天山,热海,楚河,伊犁河,大宛.....这才是我的家乡啊!

可惜我是不能出关中的.....李白自然也是明白,自己作为边关大将的家眷,怎么可能远行?

享受大兄的荣耀,那么自然也有坏处,不可能天下好处都让自己全占了。~如?文¨徃¢ /唔-错·内.容′

杜甫,孟夫子,王翰一听,心中也顿时明了了。

说起来,

李太白好多次都想要出去远游,没有比他更想出去了,但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洒脱,纵酒而论天下的李太白,却是自己西人中最不自由的。

“子羽兄,请满饮此杯为你之壮志贺!”

李白不再哀叹,反而大笑为王翰贺道。

西人饮酒过后,李太白便开始写字,众人一看........【吾乃李太白,冠军大将军李牧之弟也,王子羽为吾之挚友.......】

最后,李白从身上拿出一方鸡血石印信,按在纸上:【碎叶太白】

“王兄,一路九万里,出了玉门就报我李太白的名号!”

李太白写这东西似乎极为熟练......写了五年了能不熟练吗?

至于写了多少他早就己经记不清了....反正用了都没有人说不好的,反正就表达一个意思:

我哥是李牧。

王翰大笑,自然是把这张纸收下。

此行九万里,一大半都是冠军大将军治下,碎叶李氏的名头比谁都管用。*e′z?晓,税¨惘/ ?更·鑫`蕞-全,

···

“我该写什么?”

李白不知道对自家大兄要说些什么了.......他突然想到妹妹刚才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意有所指。

而妹妹这些日子,似乎有意想让自己去高陵一趟。

对对.....我咋把李嗣业这事给忘了。

这李嗣业也终于是出息了一点,此次岭南广州之战,他所带领的陌刀营功勋第一。

终于是稍微有资格娶自己妹妹这个母老虎了!

我就说萧规这小子差得远.....就算有大兄传他兵法,这不也是泯然众人?

我就说,当初只有他这种力能搏虎.....也就比我差一点的少年英雄配的上三娘。

要是萧规,估计能被三娘给欺负死。

【大兄,见字如面,过几日我准备去高陵李家一趟...........】

【.....至于如何,最后再写一封信,由兄长决定。】

写完去李嗣业家里的事情后,李太白又卡住了,他看向不远处,三个朋友正在他刚刚拿出的一幅地图前讨论着王翰此次出行攻略。

此时十岁的杜甫正在感叹:

“子羽兄,当初公孙大娘说是去给冠军大将军剑舞一曲,如今去了快两载还没回来,可见路途之遥远......你路上要是遇到她后,替我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想观看她的剑舞呢.....”

“.....你可能观看不了了,最好绝了这心思,不然会死的很惨......”孟浩然在旁打趣,

“孟夫子,为什么?.........我杜子美如何观看不得,谁敢不让我看,我就.....”

“.....我就让谁好看,告诉我,我就想知道谁如此霸道?”杜子美初生牛犊不怕虎,挽起袖子跳起来道。

李白听到这里,赶忙一拍脑袋,他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上次大兄来信说,公孙大娘快要临盆,还在信中让我与三娘讨论,为其起一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可是我李家第三代,虽然不是嫡子,但大兄说李家本就出身低微,并不分什么嫡,什么长的......

···

暮色沉沉,朱雀大街东第三街,崇仁坊与平康坊之间的巷间,十余所两亩见方的日本遣唐使宅静默矗立。院墙外移植的八重樱早己凋零,干枯的枝桠如骨爪映在墙上摇曳。

吉备真备推开了那扇糊着素白唐纸的推拉门,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屋内未点灯烛,唯有院中灯笼惨白的烛光透入其中。

百名月代头武士跪坐,他们头顶剃光的月代泛着青白,未束的发尾垂落肩头......每人膝前横着一柄太刀,静坐不动。

吉备真备缓缓步入,木屐踩过地板时,百人同时俯首。

“你们百人都是帝国最勇猛的武士,此次每人带百人潜入岭南,目标便是李牧......”

“......碎叶李氏首位子嗣即将降生,以他的威势,定然会在岭南大肆庆祝,前去庆贺的各方势力定然极为繁多......帝国上千名最勇猛的武士己经从泉州港秘密登陆......”

吉真备真跪坐在前方,在黑暗中语气肃然决绝。

此时,他看向跪坐在旁边,一首把头低下来,日本国的骄傲,考上了大唐进士的阿倍仲麻吕。

“阿倍,帝国的安危就在此一搏了,此次,便是洗刷你罪孽和耻辱的时候!”

吉真备真盯着低头的阿倍,声音中充斥着愤怒。

两年前,他与李太白开玩笑一般的打赌,却没想到会变成如此后果。

李牧,很可能会去日本岛。

他做过最后的努力,但是,全都失败了。

“嗨!”阿倍扬起头,目光血红,满眼血丝。

“......很多人都希望他死,包括唐国非常多的贵人.....此次很可能不是我们一家,战场上确实没人是他的对手,但在他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给他一击致命!”

“李牧的军队是最强的,他本人则是最弱的一环!”

“此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明白了吗?”

吉真备真语气中充斥着满满恨意......但恨意的尽头,只有无尽的恐惧。

从岭南传回来的消息,只有短短几段话,但每个字都让他深夜中从噩梦中惊醒。

【李牧在岭南对外族,杀光,抢光,烧光。】

【投降无用!】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必须杀了他,杀了他才能阻止唐军进入日本!!!!!】

“嗨!”

包括阿倍在内,百人低吼,声浪压得纸门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