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和傅砚辞,做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你和傅砚辞,做了?

詹星渔接到信息赶过来时,周曼宁已经被傅砚辞的人带到了相对安全的居所了。

房间里,周曼宁蜷缩在离门口最远的墙角。

她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将脸深埋其中,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戴薇低声向詹星渔解释:“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试图从二楼窗户爬出去逃跑,差点摔下去。”

“救下来后,她好像非常怕人,一直这样躲在角落里,我们给她水和食物她也不碰,问什么也不说。”

詹星渔看着周曼宁那副样子,心不自觉揪紧。

她的头发像枯草一样纠缠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能看到明显的淤青和伤痕。

詹星渔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蹲下身,“周曼宁?”

“是我,詹星渔。”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曼宁的身体一颤。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詹星渔时,那双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詹律师。”她哽咽着,声音嘶哑干涩。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曼宁断断续续地哭诉,“沈晚怡就是个疯子,我刚下飞机,她就派人把我关起来了。”

“她怕我去找康康,揭露她做的那些事。”

“每天只给我吃些馊了臭了的剩饭剩菜,连水都是脏的。”

“那些人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稍有不顺心就拿我出气。”

周曼宁越想越后怕,幸亏她逃出来了。

在那里,黑暗、饥饿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她一度绝望地认为,她会悄无声息地死在那里,再也见不到她的康康了。

詹星渔听得心头发酸,她上前一步,将哭得脱力的周曼宁搂进自己怀里。

“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安全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相信我。”

詹星渔带着她来到浴室,让周曼宁先去泡个热水澡。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吃了点热乎乎的食物后,周曼宁的情绪没那么激动了,慢慢安定下来。

她紧紧抓着詹星渔的手,“詹律师,我求求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康康?”

“我真的好想他。”

提到这,周曼宁的眼泪又往下落。

“这些天,我在里面的时候,好几次都想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可是一想到康康,我又舍不得了。”

“裴津舟已经死了,他只有我这个妈妈了。”

“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詹星渔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有些犯难。

她知道周曼宁思子心切,但现在带她去见康康,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

沈晚怡那边一旦发现周曼宁逃脱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加派人手埋伏在康康病房周围守株待兔。

周曼宁现在露面,无异于自投罗网。

更何况,目前徐管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周曼宁的一面之词,很难扳倒沈晚怡。

现在裴家能做主的裴爷爷重病昏迷,裴津川……

想起裴津川,詹星渔心里更没底。

他或许因为沈晚怡“自杀”和孩子流产的事对她心怀愧疚。

在这种状态下,他会不会选择相信沈晚怡,甚至为了维护裴家的稳定而牺牲周曼宁?

詹星渔不敢去赌。

周曼宁见詹星渔沉默不语,脸上露出挣扎。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哀求:“詹律师,我求求你了。带我去见康康吧!”

“我去了岳城没多久,就看到了网上的新闻才知道津舟他已经死了,是沈晚怡那个贱人一直骗我,还抢走了我的孩子。”

“我现在只想见见我的儿子,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眼康康,只看一眼就好。”

詹星渔被她这一跪惊到了,连忙将她扶起来:“你快起来!别这样!”

看着周曼宁脸上绝望的哀求。

詹星渔的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妥协:“你别急,这样,我先去医院看看裴家那边的情况。”

“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尽快想办法安排,带你一起过去见康康。”

她想看看裴津川那边的态度,如果裴津川不那么偏向沈晚怡,她就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周曼宁一脸感激,“谢谢你,詹律师。”

詹星渔下了楼,走到楼梯口时,被傅砚辞从后面叫住,“我跟你一起去。”

詹星渔拒绝:“你和我一起去,只会让场面更混乱,更刺激裴津川。”

“现在最重要的是平稳地把事情解决。”

傅砚辞明白她说得有道理,叹了口气,没再坚持。

“行吧。那我让戴薇开车送你过去。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到了医院。

裴爷爷已经从iCu转到了顶层的vip病房,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詹星渔走进病房,看着昔日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裴爷爷,如今消瘦憔悴地躺在那里,依靠着仪器维持生命,心里很不是滋味。

裴爷爷是裴家对她最好的人了。

詹星渔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在病房等了好一会,裴津川都没有回来。

詹星渔向负责照料裴爷爷的护工打听了一下,护工说裴津川下午出去了一趟,快到了要回来的时间了。

她想了想,决定留在病房等他。

时间慢慢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詹星渔等得有些心焦,想着裴津川今天可能有事不会来医院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却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裴津川。

裴津川一身酒气,醉醺醺地往病房里面走。

他显然喝了不少酒,眼神有些涣散,脚步虚浮。

看到詹星渔从病房里出来,他明显怔愣了一下。

裴津川神色冷淡发问:“你怎么来了?”

詹星渔:“我来看看爷爷。”

裴津川没有说话,只是倚在门框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走廊灯光昏暗,他的眼神带着复杂难辨。

沉默了半晌,裴津川忽然扯了扯嘴角,带着嘲讽:

“你和傅砚辞,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