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秦王次子朱尚烈

西安,秦王府,次子朱尚烈院落。?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朱尚烈的院落,位于王府的西北角,算不上奢华,却异常整洁。

朱尚烈,秦王朱樉的次子,此刻正独自坐在桌案前。他没有读书,也没有饮酒,而是在做一件与他王子身份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的事情——擦拭一柄剑。

那是一柄通体修长的宝剑,剑身在烛光下流淌着水银般清冷的光泽。他用一块上好的鹿皮,极其专注地反复擦拭着剑刃。他的动作很慢,很稳,带着一种近乎于禅定的平静。

然而,他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锐利锋芒,却与这份平静截然不同。

作为秦王次子,他深知自己的处境。父亲的暴虐,兄长的平庸共同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他无权无势,甚至因为养母的缘故,自小便不受父亲待见。

在这座王府里,他就像这柄被珍藏在鞘中的宝剑,锋利,却不见天日。/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每日擦拭它,既是磨砺武艺,更是在磨砺自己的内心,等待着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出鞘之日。

突然,他擦拭的动作,猛地一滞。

房间内的烛火,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不是风。

朱尚烈的警觉性,远超常人。那是多年来,为了在父亲的怒火下自保而磨炼出的首觉。

他没有声张,甚至没有立刻转头。他只是将鹿皮放下,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剑柄之上。

随即,石破天惊!

他猛然起身,身体如同一张绷紧的弓,骤然弹射而出。与此同时,那柄宝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噌”地一声,脱鞘而出!

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了昏暗的房间。+齐¢盛_晓¢说*惘¢ ~首-发?在他转身的刹那,剑尖己经精准无比地指向了房间角落中黑影的咽喉!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鬼魅!

“你是何人?”

朱尚烈的声音,如同他手中的剑锋一般,冰冷而锐利,“胆敢擅闯王府!”

那道黑影,面对着距离自己咽喉不过半寸的锋利剑刃,却镇定自若,连呼吸都没有一丝紊乱。

他缓缓地从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精悍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似乎完全无视了那柄能瞬间夺走他性命的宝剑。

他没有回答朱尚烈是谁,而是用一种充满了诱惑的语气,缓缓开口道:

“在下,是来助二公子一臂之力的。”

朱尚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手中的剑,没有丝毫的动摇。

“助我?” 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天下谁人不知,我乃秦王次子,无权无势,既非世子,也无兵权。如同一只笼中之鸟,有何可助?”

“你究竟有何企图?是何人指使?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我这柄剑,不认得人!”

面对这毫不客气的质问,那黑衣探子知道,对于朱尚烈这种身处绝境的人,任何空洞的言语,都只会引来更深的反感与警惕。

他不再多言,只是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火漆严密密封的信封。

“二公子,或许此物,能解答您的疑惑。”

他将信封,轻轻地递了过去。

朱尚烈的目光,瞬间被那信封吸引。他的剑尖依旧指着对方,左手却伸了过去,一把将信夺了过来。

信封入手,他的心猛地一跳。

那火漆上烙印的,是一个小巧的纹章。那是他养母的私印。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有些急促。他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展开信纸的刹那,那娟秀而有力的笔迹,正是他日思夜想,却己多年未见的养母书写的!

朱尚烈仔细地阅读着。

信中,秦王妃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语气,明确地告诉他,眼前这位神秘的来客,是绝对可以信任之人。她恳请朱尚烈,无论如何务必与他通力合作。至于具体事宜,因为事关重大,无法落于纸面,将由这位探子,当面向他详细说明。

信的末尾,是养母那句让他瞬间红了眼眶的叮嘱:“吾儿尚烈,见字如面。此乃你我母子,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切记,切记!”

“逃出生天……”

朱尚烈喃喃地重复着这西个字,握着信纸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缓缓地抬起头,再次看向那个黑衣探子。

他手中的宝剑,依旧没有放下。但那原本充满了敌意和杀气的眼神,此刻却变得无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