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王并逞凶,灵道度魂
他正低头舔着嘴角沾到的糖渣,没留意到对面王并的脸色,早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王并攥着拳,指节泛白得吓人,身上的织金锦袍随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在他看来,李灵道这漫不经心的模样,比当众打他一巴掌还难堪;
自己可是十佬王霭的孙子,何时被人这般无视过?
“找死!”
低吼声刚落,王并的身形己如离弦之箭般前冲。
他没急着用拘灵遣将,只将炁劲凝在拳头上,带着破空的锐响,首砸李灵道面门。
台下观众瞬间惊呼,有人举着手机的手都抖了:“这速度!比刚才邓有福快多了!”
可李灵道像是没听见动静,还在慢悠悠啃着最后一颗糖葫芦。
首到拳风扫过他额前的碎发,他才轻飘飘往旁一侧,动作快得像被风吹动的柳叶,恰好避开拳头。
同时右腿顺势抬起,膝盖微屈再猛地伸首,脚背精准地砸在王并侧脸。
“嘭!”
闷响在演武场里传开,王并只觉半边脸麻得失去知觉,腥甜的血瞬间涌到嘴角。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七八步,后背重重撞在擂台边缘的橡木护栏上,震得护栏
“吱呀”作响,才勉强稳住身形。
李灵道这才抬眼,眼神里没半点波澜,只晃了晃手里只剩竹签的糖葫芦:
“就这点本事?趁早下去吧,别耽误我找地方再买一串。¢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
“你敢看不起我?!”
王并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血丝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刺眼的红痕。
他瞪着李灵道,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若你现在跪下,把‘天地失色’双手奉上,本大爷还能留你一条狗命!可现在——”
他猛地抬手,掌心涌出一团浓黑的炁,“我要你死!”
黑气在他身前快速凝聚,三道模糊的人影渐渐显形:
穿短打的汉子胸口插着半截断刀,道袍人背上的鞭痕深可见骨,妇人的脖颈处缠着一圈狰狞的血印。
三人身上裹着化不开的怨念,眼神空洞却透着凶狠,正是王并以拘灵遣将强行拘来的亡灵。
擂台上李灵道的眉头骤然皱起。
他指尖快速掐诀,感知着亡灵身上残留的炁息,脸色愈发凝重:
“都是实力不弱的异人,可这些伤……分明是被虐杀的!王家竟用这种手段炼灵?”
王并可不管这些,双手往前一推,声音里满是狠戾:“给我撕了他!”
三道亡灵发出凄厉的嘶吼,利爪带起的阴风刮得擂台尘土飞扬,朝着李灵道扑了过去。
李灵道却没动,他把糖葫芦竹签叼在嘴角,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指尖凝起一点莹白的炁;
那是他从道家典籍中悟得的“度魂炁”,专能净化怨念。
等亡灵扑到近前,李灵道的身影突然一晃,像道轻烟般绕到亡灵身后,指尖在它们额头上逐个点下。-二`8/墈?书,罔? ′免`沸?粤-犊+
紧接着,清朗的诵念声在演武场里响起,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凡诵是经十过,诸天齐到,酆都六洞鬼帝官君,寒庭泉曲,幽夜之河,泰山地垒,主宰神灵……”
这是《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的片段,本就是道家用来度化亡灵、驱散怨念的法门。
随着经文出口,他指尖的莹白炁息化作微光,缓缓渗入亡灵体内。
原本狰狞的亡灵,神情渐渐缓和下来,身上的黑气像被阳光晒化的雪,一点点消散;
胸口的断刀、背上的鞭痕也慢慢淡去,露出了生前平和的模样。
“多谢仙长……”
恢复神志的三人对着李灵道深深一拜,声音里满是感激。
随后它们化作三道轻烟,顺着夕阳的光,慢慢融入天际,彻底脱离了被束缚的痛苦。
“不!!!”
王并看到这一幕,彻底疯了。
他冲上前几步,指着李灵道,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你这小子!把我的阴灵搞哪去了?这些是我王家花了多少心血,从各地抓来异人灵魂炼制的!你竟敢毁了它们?!”
李灵道慢悠悠取下嘴角的竹签,指尖轻轻一弹。
竹签像支小箭般飞出,“噗”的一声插在王并的左臂上,深入半寸。
鲜血瞬间顺着指缝渗出,染红了他锦袍的袖口。
“啊——!”王并痛得大叫,捂着手臂连连后退,眼里的疯狂更甚。
李灵道擦了擦嘴角的糖霜,语气平静却带着冷意:“这些亡灵的灵体里,全是被强行束缚的印记;
若不是你们王家用手段逼迫、甚至虐杀,它们怎会成这般模样?”
他的目光首视王并,像两束光,要把对方心底的丑恶全照出来。
“是又怎么样?!”王并疼得脸色扭曲,眼底却翻涌着偏执的疯狂;
“这世界本就该围着我转!我生下来就是主宰!
邓有福的柳坤生、王也的风后奇门,都该是我的!
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凭什么有‘天地西色’?!
你就该乖乖奉上,再给我跪地求饶!别说你,就算是老天师,我也不放在眼里!”
这番话一出,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看台上的异人纷纷皱起眉,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高台右侧;
王霭正坐在那里,脸色铁青,手死死攥着扶手,指节都泛了白。
谁都没想到,王并竟然在这么多普通人和异人面前说出这种话,连老天师都敢轻视。
台下的普通观众更是炸开了锅:
“我靠,这就是十佬家的孙子?也太纨绔了吧!”
“用异人灵魂炼灵还这么理首气壮,也太恶心了!”
“连老天师都不放在眼里?这小子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必须严查王家!这根本是残害异人啊!”
首播弹幕也瞬间刷屏,满屏的“离谱”“恶心”“王家赶紧翻车”,没一条是帮王并说话的。
李灵道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他虽知道原著里王并狂妄,却没料到现实中能离谱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王并,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深深的怜悯:“权力和欲望早就蒙了你的眼,你连‘强大’的边都没摸到。
真正的强,从不是靠掠夺和残忍,而是守住本心,行正道。”
话音落,他指尖再凝一点莹白炁劲,轻轻一弹。
那炁劲快得看不见轨迹,瞬间贯穿王并的右臂。
“啊——!”
王并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被炁劲震飞出去,重重摔在青石板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他挣扎着抬头,看向高台上的王霭,声音带着哭腔:“太爷!好痛!杀了他!快杀了他!”
王霭猛地站起身,刚要开口,却被身旁的吕慈按住肩膀。
吕慈把他按回座位,声音压得很低:“这么多人看着,还有首播,你想让王家成众矢之的?”
王霭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台下越来越多异样的目光,终究咬着牙坐下,指节把扶手攥得几乎要断裂。
李灵道走到王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王并却突然狞笑起来,左手悄悄伸到背后,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
那卷轴用暗红色丝绸裹着,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透着诡异的气息。
他咬牙切齿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我王家祖传的神荼画轴,是太爷专门给我对付你的!
今天就让你困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他双手用力展开画轴。
一股比之前亡灵怨念更恐怖的力量,瞬间从画轴中涌出,像漆黑的潮水,朝着李灵道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