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夜市(23)

几人告别了糖人摊的赵爷爷后,来到打靶摊,白小江拿出手枪放在桌上,打靶摊老人看到桌子上的枪,浑浊无光的眼神终于有了神采。\欣*丸~夲_榊?颤~ ,蕪′错!内?容?

他颤颤巍巍的拿起桌子上的枪,一时间,老泪纵横。

“这是……”

“张恶…枪找着了……”

打靶摊老人一遍又一遍摩挲着手里那把黑色的手枪。

“李爷爷,对不起,都怪我偷了你的枪。”小胆怯生生的道歉,把头低得很低,“对不起。”

打靶摊老人闻言放下枪,叹了口气,把小胆拉到跟前,用手摸着他的头:“好孩子,爷爷咋忍心会怪恁呢,恁是爷爷从小看到大的,你是啥样的孩子,爷爷会不知道吗,恁从小就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爷爷知道恁肯定有苦衷。”

“爷爷……我害怕爸爸会用枪把你们都杀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小胆小声说道。

“小胆,原来恁都知道了。”听到小胆将他的经历说了出来,老人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最后的情况竟然如此惨烈,叹了口气,“孩子,恁受苦咯。”

“不过阻止这种诡异扩散,是我和恁爸爸的责任,哪怕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老人抬眼看向白小江:“小伙子,多亏了恁了,这几天恁受累了,谢谢你们了。¨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

白小江摆手:“老人家,没事的,举手之劳。”

“只是我想知道,王婶他们现在都是鬼的形式存在,为什么你的气息还是活人呢?”

老人说道:“我当初答应恁的,只要你找到枪,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罢,老人拿出了脖子上挂在胸前的吊坠,上面是一个小巧的八卦盘:“这个东西是夜市管理员才有的东西,可以转换阴阳,外人无法探查佩戴者的气息,活人会显示阴气,鬼会显示阳气,张恶也有一个。”

“我和张恶都是这个夜市的管理员,我和张恶,一明一暗。”

“有天晚上,张恶突然找到了我,告诉我夜市有人在售卖那些诡异的东西,他也去调查一下,他害怕出现意外,把枪遗失了,所以就把枪放在我这里保管。”

“但是之后他就彻底失踪了,夜市售卖奇怪商品的人也越来越多,等我反应过来打算消杀时,枪不见了,只有用这把枪才能进行消杀。”

“想必你们也猜到了,对,就是首接用这把枪杀死那些出现问题的游客和商贩。”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那些新来的商家不知道是被谁蛊惑了,售卖这种商品,确实可以生意火爆,但我们这些刚开业就在的老伙计都拒绝了售卖这种商品,

“哪怕日子清贫一些,但至少良心上过得去,现在看来,哪怕不与他们同流合污,那种诡异也还是将我们污染了。-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

就在这个时候,白小江感觉脑后生风,叶潇潇突然转身,一把握住袭来的手臂。

白小江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个服装店假人模特,叶潇潇首接把假人的胳膊卸了下来,然后一拳把假人轰飞了数米远。

假人模特撞在打靶摊的奖品架上,发出沉闷的碎裂声,但它扭曲的肢体竟以咯吱作响地重新支撑起身体。

它没有再次攻击,而是缓缓抬起仅剩的那条完好的手臂,摊开僵硬的手掌。

一张折叠的纸条静静地躺在它的掌心。

白小江警惕地靠近,叶潇潇则护在他和小胆身前,冰冷的眼神锁定着假人。

白小江迅速拿起纸条展开,上面是用一种扭曲、带着血腥气息的字体写下的简短命令:

枪,拿来。

否则,张恶彻底消失。

来服装店天台。

纸条的落款没有名字,但是白小江知道,这是未来的另一个张小胆写的。

“是他!”小胆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

就在纸条被取走的刹那,那具假人模特仿佛耗尽了最后的支撑,哗啦一声彻底散架,变成一堆毫无生气的塑料碎片。

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老人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枪:“张恶!他要对张恶下手!那不也是他的父亲吗?”

小胆更是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父亲是他所有行动的核心支柱和痛苦根源。

“走!”白小江当机立断,“老爷子您照顾好小胆,我和潇潇去。”

小胆连忙说道:“我也要去。”

白小江本想劝说,但他看到小胆坚定的眼神,改变了主意:“好,那潇潇你保护好小胆,我们一起去。”

他目光看向老人,老人苦笑,掀起下身的裤子,老人的下半身此刻竟然是空荡荡的!

白小江震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你们去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小胆父子,谢谢你了,小伙子,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白小江连忙摆手,表示老人不用这么说,他一定会保护好小胆他们的。

他率先冲出打靶摊,朝着寿衣店的方向狂奔而去,叶潇潇二话不说,拉起小胆紧随其后。

再次回到那栋阴森的寿衣店,店内的假人模特果然都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货架和一种死寂般的等待。

他们没有丝毫停留,顺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冲上了二楼,又找到了通往屋顶天台的狭窄铁梯。

推开沉重布满锈迹的铁门,天台的风带着夜晚的凉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

他就在那里。

那个诡异小男孩,背对着他们,站在天台边缘,俯瞰着下方灯火通明却又暗流汹涌的夜市,月光勾勒出他单薄却散发着无尽阴冷气息的轮廓。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缓缓转过身,那张与小胆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任何孩童应有的天真或恐惧,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漠然和深不见底的阴鸷。

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来了?”他的声音冰冷而平板,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白小江等人的目光瞬间被他身边的东西牢牢吸住,在天台中央,放着一张廉价的白色塑料桌。

桌面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颗头颅。

正是张恶的头颅!

那头颅紧闭着双眼,脸色灰败,带着一种凝固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脖颈的断口处异常平整,却没有任何血迹,仿佛被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力量瞬间切割并凝固。

“爸爸——”

小胆痛苦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