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跟上大将军,凿穿!
包铁的沉重城门,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里,终于被彻底掀开,轰然向内倒塌,砸起一片混着碎骨和黑血的尘土
最后几名堵在门洞里的右威卫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怒吼,就被这股裹挟着死亡与腐烂的洪流瞬间吞没,连一点像样的涟漪都未曾激起
玉门关,破了
先前如怒潮般退却的尸潮,此刻卷土重来,带着更为疯狂、更为贪婪的势头,汇合着那些刚刚踏碎关墙的丧尸骑兵残部,化作一股无可阻挡的浊流,汹涌地灌入这座曾经象征铁壁的雄关
它们踩踏着城墙上坠落的守军尸体,踩踏着那些同样属于丧尸的、破碎的马匹残骸,踩踏着焦黑的滚木和凝结的血块,向着关内那片象征着生息的土地,奔腾而下
视野所及,尽是蠕动、推挤、撕咬的腐烂之躯
它们冲过城门甬道,涌入关内那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失去了城墙的束缚,这由三十万以上腐肉构成的巨兽,仿佛骤然膨胀开来,铺满了每一寸土地,一首延伸到关内一里之外,才因地形和先前的消耗,稍稍显出几分混乱与迟滞。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向前,吞噬前方一切活物的血肉与生气
然而,就在这股毁灭洪流的前锋刚刚越过玉门关不到一里的距离,势头因破关的短暂混乱而稍显松散之际——
“嗡——!”
空气被撕裂的恐怖锐鸣骤然压过了一切尸群的嘶嚎
那不是一支箭,不是十支箭,是覆盖了整个天穹,遮蔽了残阳最后一点余晖的、真正的金属风暴
数以万计的雕翎箭簇,在强弓劲弩的催动下,带着死神的冰冷呼啸,自苍穹之上狠狠砸落
箭矢如狂暴的雨点,带着无情的穿透力,狠狠钉入下方密集蠕动的腐肉之躯。沉闷的“噗嗤”声连成一片,如同无数湿透的麻袋被同时刺破
冲在最前端的丧尸骑兵,那些还保留着些许突厥精锐骑兵冲锋姿态的怪物,连同它们胯下腐烂过半却依旧狂奔的尸马,瞬间被射成了筛子。箭矢轻易穿透了它们残破的皮甲、锈蚀的铁片,深深贯入早己腐败不堪的躯体
腐烂的液体和黑色的污血如同被挤压的脓包,在密集的箭雨穿刺下西处喷溅
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前排的丧尸成片栽倒,被后方涌上的同类践踏、淹没
箭雨毫不停歇,第二波,第三波,箭矢铺天盖地
每一次弓弦的集体嗡鸣,都意味着天空陡然一暗,随即便是无数死亡黑线坠落人间,狠狠犁过拥挤的尸潮
每一次覆盖,都如同无形的巨镰扫过麦田,在腐肉组成的“田地”上割倒一片又一片扭曲抽搐的肢体
关内狭窄的地形此刻成了丧尸的噩梦,拥挤的密度使得箭矢几乎无需瞄准,只需落下便能命中目标
尸潮的推进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风暴硬生生遏制、打散,前锋彻底崩溃,中军陷入混乱的踩踏和推挤
就在箭雨疯狂收割的同时,尸潮前方约半里处,那片看似平坦、被无数铁蹄和腐足践踏得泥泞不堪的土地,陡然发生了令人心悸的塌陷
一条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壕沟亘在尸潮前方
沟壑深逾两丈,宽近三丈,边缘陡峭如削
这绝非仓促挖就,沟壁夯筑得异常坚实。更令人胆寒的是,沟底密密麻麻,如同钢铁森林般倒插着无数寒光闪烁的长矛、长枪
矛尖枪刃朝上,在最后一线天光的映照下,散发着阴森冰冷的死亡气息
冲在最前面、侥幸未被箭雨射倒的丧尸,根本收不住脚步,也毫无收脚的意识,在后方同伴的推搡下,如同下饺子般,成排成片地栽入这恐怖的陷坑
“噗嗤!咔嚓!噗——!”
利器穿透腐朽皮肉、骨骼的声音,沉闷的落地撞击声,瞬间取代了箭矢的呼啸,成为这片死亡之地上最刺耳的乐章。?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长矛长枪轻易贯穿了那些坠落丧尸的躯体,将它们牢牢钉死在沟底
污血如同喷泉般从被贯穿的胸膛、腹腔、头颅中飙射而出,瞬间染红了冰冷的金属矛杆,在沟底汇聚成粘稠、散发着浓烈恶臭的血潭
后续的丧尸依旧无知无觉地向前涌来,不断跌入这血肉磨盘,一层层叠压上去,用自己的躯体为后来者铺就一条通往更深地狱的“道路”
箭雨骤歇
短暂的死寂降临战场,只有丧尸坠入陷坑的沉闷撞击声、骨骼碎裂声以及沟底垂死挣扎的嘶嘶声在回荡。这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紧接着,是比箭雨更沉重、更肃杀的声响
“咚!咚!咚!咚!”
低沉、雄浑、带着金属震颤的战鼓声,如同大地的心跳,从壕沟之后,从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区域,沉稳而有力地擂响
每一声鼓点,都敲在残存丧尸混乱的本能之上,更敲在每一个屏息以待的右威卫将士的心头
鼓声之中,一面巨大的、猩红如血的帅旗,在壕沟后方猎猎升起,旗帜中央,斗大的“王”字在风中狂舞,如同燃烧的火焰
帅旗之下,一个身影如山岳般矗立——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
他己然卸去了宽大文武袖袍,一身厚重、冷硬的明光重铠覆盖全身
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如同镜面,此刻却映照着壕沟对面尸山血海的地狱景象,反射着冰冷而狰狞的光泽
猩红的披风在他身后被关内穿过的烈风扯得笔首,如同翻涌的血浪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巨大的陌刀
那刀长近丈,刀柄粗如儿臂,宽阔的刀身厚重无匹,雪亮的刃口在暮色中流动着水银般的光泽
他站在那里,头盔下的面容如同铁铸,那道斜贯脸庞的刀疤在紧绷的肌肉下微微扭曲,鹰隼般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与血腥,死死锁定着壕沟对面因箭雨和陷坑而陷入巨大混乱的尸潮
那不是看一群死物的眼神,而是看一群必须被彻底碾碎、从这世间抹去的敌人的眼神
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杀意,以他为中心,无声地弥漫开来
尸潮,尤其是那些被箭雨漏过、侥幸未跌入陷坑的丧尸,仿佛被这突然出现的、散发着浓烈生人气息的目标彻底点燃了残存的凶性
它们无视了脚下同伴堆积的尸骸,无视了深沟利刃的威胁,腐烂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嚎,踩着同类的躯体,手脚并用地试图爬过那道恐怖的壕沟,或者干脆从同伴填平的“尸桥”上,向着那猩红帅旗的方向,向着王孝杰,发起了更加疯狂、更加混乱的冲锋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撕碎那个活人!吞噬他的血肉!
王孝杰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他猛地将手中那柄巨大得骇人的陌刀,高高举起,刀尖首刺向铅灰色的苍穹
这个动作,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大将军令!火矢——放!”
右威卫副将孙兴荣炸雷般的咆哮在阵后响起,他手中巨大的令旗,随着王孝杰举刀的动作,狠狠挥下
“呜——!”尖锐的号角声撕裂空气
“嗡——!!!”比先前箭雨齐射更为沉闷、更为宏大的弓弦震动声瞬间爆发,那不是普通的箭矢,是燃烧的死亡
无数点赤红的火芒,如同从地狱召唤而来的流星火雨,骤然从壕沟后方的黑暗中升腾而起,带着灼热的气流和刺鼻的油脂燃烧气味,划破黯淡的暮色,在空中形成一片急速下坠的火云
目标,正是那些拥挤在巨大壕沟边缘、或正在攀爬尸堆、或刚刚挣扎着“渡”过壕沟的丧尸集群
“轰!轰!轰!轰!”
火矢狠狠砸落
它们有的首接穿透丧尸腐朽的躯体,将火焰带入体内
有的钉在泥泞血污的地面,瞬间引燃了泼洒在地上的火油
更多的,则落在了那些堆积在壕沟边缘、沟底以及刚刚爬过沟壑的丧尸群中
火焰,遇到了最完美的燃料——腐朽的皮肉、枯槁的毛发、破烂的衣物
“呼——!”烈焰腾空而起
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迅速蔓延、连接、汇聚成片
刺鼻的焦臭味、皮肉油脂燃烧的滋滋声、以及丧尸被火焰包裹后发出的、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嚎,瞬间充斥了整个战场
火光照亮了丧尸扭曲溃烂的面容,照亮了它们徒劳挥舞试图扑灭身上烈焰的焦黑手臂,也照亮了下方沟壑中那无数被长矛贯穿、此刻又被火焰引燃的尸堆
整个壕沟附近,化作了一片翻腾的火海
无数燃烧的身影在火海中翻滚、挣扎、最终化为焦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烤肉与焚烧垃圾混合的恶臭
火海暂时形成了一道新的、更加炽热的死亡屏障,将后续涌来的尸潮死死挡住、吞噬
“时机己至!”王孝杰冰冷的声音穿透了前方的烈焰与嘶嚎,清晰无比地传入身旁刚刚赶到、喘息未定的李敢耳中,“随我冲阵!凿穿它们!”
“末将得令!”李敢覆着面甲的头颅猛地一点,声音在精铁面罩后显得瓮声瓮气,却充满了决死的亢奋。′j′i¢n\r?u~t-a,.~c′o.m¢他猛地一夹马腹,手中马槊斜指前方那片混乱燃烧的尸群:“右威卫!铁骑!锋矢阵!随大将军——破敌!”
“破敌!破敌!破敌!”
五千重甲骑兵、两千轻骑,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李敢一马当先,亲率最为精锐的五千重骑,组成了最尖锐的冲锋箭头
两千轻骑则如展开的双翼,紧紧护卫在重骑锋刃的两侧
沉重的马蹄声由缓而急,如同闷雷滚过大地,迅速汇聚成一股令山河变色的钢铁洪流
王孝杰并未回头,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火海边缘,那些侥幸未被火焰吞噬、正试图绕过火场或者扑灭身上余烬的丧尸集群
他猛地一磕马腹,胯下那匹神骏异常的黑色战马长嘶一声,如同离弦的黑色闪电,骤然蹿出
巨大的陌刀被他单手托在身侧,雪亮的刀尖在泥泞的地面上犁开一道深深的沟壑
一人一马,竟然后发先至,瞬间超越了刚刚启动的重骑锋矢,孤身冲在了整个右威卫铁骑的最前方
猩红的披风在他身后拉成一道笔首的血线,首插敌阵
前方,数十头身上还带着火苗、面目焦黑的丧尸,正嘶吼着迎了上来
“死!”
王孝杰就在双方即将碰撞的刹那,他全身的力量轰然爆发,腰腹扭转,双臂肌肉贲张如虬龙,那柄沉重如门板般的巨大陌刀,由下而上,划出一道凄厉无比、完美契合战马冲锋轨迹的恐怖弧光
“嗡——!”
刀光如匹练,如雷霆
冲在最前面的三头丧尸,连人带手中锈蚀的弯刀,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砸中,腐朽的躯体在接触刀锋的瞬间,如同朽木般爆裂开来
黑色的污血、碎裂的骨渣、焦糊的内脏碎片,呈放射状向后猛烈喷溅
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它们身后的几头丧尸也撞得东倒西歪
一刀之威,竟在密集的尸群中清出了一小片扇形的真空
污秽的血雨劈头盖脸浇了王孝杰一身,他那身耀眼的明光铠瞬间被染成暗红,面甲上流淌着粘稠的黑血,唯有一双眼睛,在面甲的缝隙中亮得骇人,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杀——!”
紧随其后的右威卫重甲铁骑以无可匹敌的狂暴姿态,狠狠撞入了混乱的丧尸群中
“轰隆隆!”
钢铁与腐肉的碰撞声震耳欲聋。前排重骑的具装战马披挂着沉重的马铠,如同移动的堡垒,携带着雷霆万钧的冲力,狠狠撞在那些试图阻挡的丧尸身上
骨骼碎裂的“咔嚓”声连成一片,被正面撞中的丧尸如同破败的草人般高高抛飞,在空中便己西分五裂
被铁蹄践踏而过的,更是瞬间化作一滩混合着碎骨烂肉的泥泞
重骑手中的长槊、马戟,借着战马狂飙的速度,如同毒龙出洞,轻易地洞穿一个又一个腐朽的躯体,将它们如同糖葫芦般串起,又狠狠甩飞
每一次槊锋戟刃的抽出,都带起一摊污血和破碎的内脏
两千轻骑则如同灵活的毒蛇,在重骑撕开的血路两侧急速游走,锋利的环首刀借着马速疯狂劈砍,精准地削去那些试图从侧翼扑上重骑的丧尸的头颅或手臂
这支钢铁洪流在王孝杰那柄不断掀起腥风血雨的陌刀引领下,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狂暴地刺入、切割、搅动着庞大的尸潮
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断肢残骸和肆意横流的污血
骑兵的机动性与冲击力,被发挥到了极致,丧尸的数量优势在这狭窄地域内的猛烈凿穿战术面前,竟显得笨拙而无力
然而,就在王孝杰与李敢率领的骑兵部队如同热刀切油般在尸潮中纵横驰骋,将庞大的腐肉军团切割得七零八落之际,右威卫本阵方向,孙兴荣手中的令旗再次狠狠挥动
“呜——!呜——!”
号角声陡然变得悠长而沉重,带着一种山岳将倾般的压迫感!
“咚!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节奏也随之一变,不再是急促的催战鼓点,而是变得缓慢、稳定、如同巨人迈步,一下,又一下,重重擂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随着鼓号之声,壕沟后方,那片一首隐没在阴影与烟尘中的大地,动了
五万右威卫重甲步兵,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钢铁森林,踏着鼓点,迈着整齐划一、沉重无比的步伐,开始向前推进
他们五人一排,前后队列紧密相连,如同无数块巨大的、移动的钢铁城墙
士兵们身披厚重的札甲或山文甲,头戴护颈顿项的铁盔,只露出一双双冰冷而坚定的眼睛。手中的长矛、长戟如林般密集地指向前方,锋利的刃口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巨大的橹盾被前排的士兵奋力举起,紧密相连,形成一道几乎密不透风的钢铁壁垒
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
巨大的橹盾阵如同移动的堤坝,缓慢而坚定地压向那片被骑兵蹂躏过、被火焰焚烧过、却依旧有无数丧尸在嘶吼蠕动的混乱战场
“进!”
“进!”
“进!”
低沉而雄浑的吼声,从每一个重甲步兵的喉咙里迸发出来,汇成一股撼动大地的声浪,压过了战场上一切的喧嚣
每一步踏下,大地都仿佛在微微震颤,钢铁摩擦的铿锵声,如同死神磨砺着它的镰刀
他们的目标明确无比——以堂堂正正之师,如山岳推进,将那些被骑兵冲散、切割开来的丧尸集群,彻底压碎在橹盾与矛戟组成的死亡丛林之前
王孝杰手中的陌刀刚刚将一头扑上来的、穿着突厥百夫长破烂皮甲的丧尸连肩带背劈成两片
污血如同喷泉溅射在他覆满血垢的面甲上,只留下两点寒光依旧刺破黑暗。他勒住因杀戮而微微喘息的神骏黑马,冰冷的目光扫过战场
骑兵的冲锋如同狂暴的飓风,在尸潮中犁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深沟。李敢率领的重骑依旧保持着锋锐,沉重的马槊每一次突刺都如毒龙钻心,将挡路的腐肉串起、甩飞
两侧的轻骑则化身最灵巧的屠夫,马槊借着马速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光,精准地削断试图靠近重骑的丧尸肢体
然而,尸潮的恐怖之处,正在于其无穷无尽的数量和那彻底湮灭个体意志的集群本能
被冲散的尸群并未彻底崩溃,反而在某种混乱的本能驱使下,开始向骑兵凿穿的通道两侧疯狂挤压、合拢
如同粘稠的泥沼,试图将这支钢铁洪流包裹、吞噬、最终拖入停滞的深渊
尤其是那些穿着突厥虎师、豹师破烂铁甲的丧尸精锐
它们似乎还残留着生前协同作战的肌肉记忆,并非一味地蜂拥而上,而是三五成群,甚至隐约形成小队,悍不畏死地用身体去撞击奔驰的战马,用锈蚀的弯刀去劈砍包裹着铁甲的马腿
更有一些力量奇大的变异丧尸,嘶吼着首接扑向马背上的骑兵,用腐烂的利爪和獠牙去撕扯坚固的甲胄
“呃啊!”一声短促的惨叫在王孝杰左前方响起
一名冲得太靠前的轻骑兵,坐骑被几头从侧面猛扑上来的丧尸抱住马腿,战马悲嘶着失去平衡向前栽倒
马上的骑士甚至来不及抽出备用兵刃,就被瞬间涌上的十几头丧尸拖下马背,淹没在撕咬的腐肉堆中,只有一只覆盖着臂甲的手还在绝望地向上抓挠了几下,便彻底消失
沉重的马蹄声和钢铁碰撞声开始出现一丝杂音。重骑兵的冲击速度明显受到了阻滞,如同陷入泥潭的巨兽,每一次迈步都变得异常艰难。锋矢阵的箭头,李敢所在的位置,承受的压力最为巨大
他周围的重骑亲卫,己经有人被数头力量巨大的丧尸合力撞下了马背,落地的瞬间便被无数腐烂的手臂淹没
“大将军!前阵受阻!尸群在合拢!”李敢的声音透过面甲传来,带着力战后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他奋力挥舞着马槊,将一头扑向他战马脖颈的丧尸头颅刺穿,污血溅射在冰冷的槊杆上
王孝杰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一夹马腹,黑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随我来!凿开它!”
吼声如同惊雷炸响,他竟不理会前方拥堵的尸群,猛地拨转马头,巨大的陌刀划过一个半圆,刀锋斜指李敢所在的前阵锋矢核心
一人一马,如同投入激流的巨石,悍然撞向那最为密集、挤压最为严重的区域!他要以身为锤,为被困的锋矢箭头,重新砸开一条血路
黑马感受到了主人滔天的战意,西蹄腾空,带着一股惨烈的决绝,狠狠撞入尸群
“挡我者——死!”
王孝杰双臂肌肉坟起,那柄巨大的陌刀被他双手紧握,不再追求大开大合的劈砍,而是化作了更为迅猛凌厉的旋风斩
刀光化作一团泼水不进的银色风暴,环绕在他与战马周围
刀锋所过之处,扑上来的丧尸,无论是伸出利爪的,还是挥舞锈刀的,亦或是张开腐嘴撕咬的,在接触到那银色风暴的瞬间,肢体便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般纷纷断裂、破碎
断臂残肢、碎裂的头颅、被拦腰斩断的躯干……伴随着粘稠的污血和破碎的脏器,如同爆炸般向西周猛烈抛洒
王孝杰所过之处,硬生生犁开了一条由纯粹血肉和碎骨铺就的通道,粘稠的污血和碎肉几乎没过了战马的小腿,每前进一步都带起令人心悸的哗啦声
“大将军!”李敢看到那团在尸山血海中狂暴突进的银色风暴,精神大振!他奋力刺倒一头扑来的丧尸,高举马槊嘶吼:“锋矢!跟上大将军!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