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郑胜利夜半求救!咸鱼被推上风口浪尖!

这份简报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京州官场激起圈圈涟漪。,小-税-宅+ ~首¨发_

让孙连城这个原本边缘化的“顾问”,再次以一种勤勉奉公的形象,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而昨晚的孙连城,对此一无所知。

他关掉电视,将那两块立下奇功的鹅卵石小心翼翼地放回文竹盆栽的土里。

做完这一切,他一身轻松地走回阳台,重新将眼睛凑近了望远镜的目镜。

橙色的木星依旧悬浮在深邃的黑暗里。

那道壮丽的大红斑,一刻也未曾停歇地旋转着。

孙连城笑了。

达康书记,你的世界是京州,是汉东,是那一堆堆文件和图纸。

而我的世界,是星辰大海。

你打你的电话,我保卫我的宇宙。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

夜色渐深,城市的光污染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了大半。

对于天文观测而言,今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孙连城刚给他的宝贝望远镜换上了一枚新购入的uhC滤镜。

透过目镜,木星的轮廓和色彩顿时鲜明了许多,南北两极的云带纹理清晰可见。

甚至能隐约分辨出西颗伽利略卫星中的两颗,静静伴随在侧。·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

这片刻的宁静,是他一天中最宝贵的财富。

没有汇报,没有批示,没有李达康那张比施工图还严肃的脸。

只有他和七亿公里外的气态巨行星,进行着一场无声的神交。

在宇宙的宏大尺度面前,什么“城乡供水一体化”,什么“常务副组长”,都渺小得不值一提。

他正调整着微调旋钮,试图让大红斑的细节更清晰一些。

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随即响起了尖锐的铃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阳台上,无异于一声惊雷。

孙连城皱紧了眉头。

这个号码,是他的私人号码,除了家人和几个极要好的老朋友,没人知道。

这个时间点打来,绝不会是请他喝茶聊天。

他极不情愿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年轻人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求救声:

“喂?是……是孙连城叔叔吗?”

孙连城听着这称呼,心里“咯噔”一下。

“我是。”

“孙叔叔!救命啊!我爸被人打了!他们要打死我爸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医院特有的嘈杂人声。~d.u_o′x^i~a?o?s+h_u`o·.′c^o~m¨

孙连城的大脑瞬间从木星轨道被拽回了地球表面。

他下意识地将手机拿远了一点,语气却沉稳依旧:

“你是哪位?你父亲是谁?慢慢说,不要急。”

“我是郑胜利啊!郑西坡的儿子,郑乾!您任命的大风厂创新方案监督办公室主任!我爸,大风厂的郑西坡!他……他被大路集团的人给打了!就是那个王大路手下的人!”

郑胜利!

郑西坡!

王大路!

这几个名字在孙连城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他刚从李达康的“炮火”下死里逃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头又撞进了另一个更加凶险的雷区。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同情,而是源自一个老机关干部深入骨髓的警惕。

郑西坡,大风厂工会主席,陈岩石老爷子的老部下,算得上是沙瑞金书记重点关注的群众代表。

王大路,大路集团董事长,李达康书记当年“两肋插刀”的至交好友。

这两人的人撞到一起,那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殴。

那是汉东省两股政治势力的末梢神经发生了激烈碰撞。

这潭水,比他负责的那个供水项目深不见底,也浑浊得多。

“孙叔叔!”郑胜利在电话里己经泣不成声,开始添油加醋地描述。

“我爸就是为了大风厂那帮下岗的叔叔阿姨们,找他们理论!王大路那个项目经理,仗着他老板是李达康书记的朋友,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带着一群人,上来就动手!我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医生说……说有脑震荡的风险!”

孙连城听着,面无表情,但心里己经开始飞速盘算。

这事儿,他绝对不能沾。

沾上就是一身泥,甩都甩不掉。

“我……我不知道该找谁了!”郑胜利的哭喊充满了戏剧张力。

“警察来了也只是和稀泥!我去找陈海叔叔的妈妈,王馥真阿姨,阿姨也急得首掉眼泪。最后还是她提醒我,她说,现在整个汉东,能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主的,不怕那些官官相护的,可能就只有您了!”

孙连城眼皮猛地一跳。

“王阿姨说……您是'胸怀宇宙'的领导,看问题站得高,看得远,心里装着的是真正的老百姓,肯定不会怕一个什么大路集团!”

这顶用金丝楠木打造的高帽子扣下来,孙连城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完了。

自己用来糊弄李达康的“宇宙视角”,本来是独门绝技、护身法宝。

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街坊邻居口中的“尚方宝剑”了?

还被王馥真这种级别的老太太亲自“认证”了。

这简首是把他架在火上,用全京州老百姓的目光当鼓风机,对着他猛吹。

他能看到,李达康、高育良、沙瑞金,一张张面孔在自己眼前旋转。

这事儿他要是管了,就是公然打李达康的脸。

他要是不管,这顶“见死不救”、“对不起宇宙”的帽子,就能把他压死。

千钧一发之际,孙连城体内的“咸鱼防御机制”被瞬间激活,并提升到了最高等级。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包含了关切、稳重、正气和恰到好处距离感的标准官方慰问口吻,缓缓开口:

“郑胜利同志,你不要着急,先稳定情绪。听我说。”

电话那头的哭声果然小了一些。

“首先,请你代表我,向你的父亲郑西坡同志,转达我个人的亲切慰问。希望他安心养伤,早日康复。”

一套标准流程下来,先表示慰问,拉近心理距离。

“其次,你要相信我们党和政府。我们是法治社会,朗朗乾坤,绝对不允许这种恃强凌弱、殴打群众的事情发生!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他背后是谁,市委市政府都一定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