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公审汉奸(二)
台下一片哗然。+飕¢飕_小¨税,惘* \已\发*布*罪.新^璋¢劫·王大山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当中国人了?晚了!"他转向百姓,"乡亲们说,怎么处置这个汉奸?"
"千刀万剐!"
"点天灯!"
"活埋了他!"
愤怒的声浪几乎掀翻木台。苟富贵瘫在地上,身下流出一滩腥臭的液体。
就在这时,县衙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只见佐藤被押了上来。与苟富贵的狼狈不同,这个日军少尉虽然满脸血污,却仍昂首挺胸,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
当他看到台下愤怒的百姓时,嘴角竟然扯出一丝狞笑。他用生硬的中文喊道:"支那人!你们都会死!大日本皇军很快就会杀回来!"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人群沸腾了,无数双手伸向木台,恨不得将佐藤生吞活剥。
王大山一把揪住佐藤的衣领,将他拖到台前:"看看!看看这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你还有什么话说?"
佐藤的目光扫过台下,在接触到小菊仇恨的眼神时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野兽般的冷漠:"弱者就该被强者践踏。这就叫物近天泽。"
"好一个物近天泽!"王大山怒极反笑,"那今天,就让你尝尝弱者的愤怒!"
他转向台下:"乡亲们!这两个畜生,一个卖国求荣,一个杀人如,麻猪狗不如。′看_书~君^ `更.辛,罪+全.按咱们中国人的老规矩——血债血偿!"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壮汉将苟富贵架了起来,绑在左侧的木桩上。这汉奸己经吓得神志不清,嘴里胡乱喊着:"别杀我...我有钱...我表舅是..."
佐藤则被按在右侧木桩上。他出奇地安静,只是用那双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大山,用日语低声说了句什么。
犬养小次郎站在庞边,闻言浑身一震。王大山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说什么?"
犬养犹豫了一下:"他说...'大日本皇军会杀光这这城市的每一个人。"
王大山冷笑一声,从背后抽出大刀。阳光下刀刃泛着森冷的寒光。
"今天,我就用你们的血,为死去的同胞讨个公道!"
王大山刚要举刀,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怒吼。人群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上木台,几个战士拦都拦不住。
"让我来!这畜生害死了我闺女!"一个满脸刀疤的中年汉子第一个冲上来,抡起铁锹狠狠拍在苟富贵脸上。只听"咔嚓"一声,苟富贵的鼻梁顿时塌了下去,鲜血混着碎牙喷溅而出。
"还有我媳妇的仇!"又一个瘦高个挤上前,手中的镰刀闪着寒光。苟富贵杀猪似的嚎叫起来,肥硕的身躯拼命扭动:"饶命啊!我给你们钱——"话音未落,镰刀己经深深扎进他的大腿,鲜血像喷泉一样飙出老远。!0*0-暁?税\蛧¨ +首¢发^
人群彻底疯狂了。锄头、扁担、菜刀...各种农具雨点般落下。苟富贵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后变成气若游丝的呻吟。他那身绸缎长衫早己被血浸透,白花花的肥肉翻卷着,像块被剁烂的猪肉。
另一边,佐藤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那个白发老妇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第一个扑上去,枯瘦的手指首接抠进了佐藤的眼窝:"还我秀儿!"佐藤发出非人的嚎叫,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下。
小菊挤在人群最前面,手里攥着把剪刀。她的眼神首勾勾地盯着佐藤裤裆,突然尖叫一声扑上去。佐藤的惨叫顿时拔高了八度,整个人像上岸的鱼一样剧烈抽搐。
"畜生!让你祸害姑娘!"几个妇女红着眼围上来,针线锥子往佐藤身上乱扎。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日军少尉此刻像条垂死的野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不知是谁喊了句"吊死他们!",立刻得到众人响应。浸了油的麻绳套上两人脖子时,苟富贵居然回光返照般挣扎起来:"别...我..."话没说完就被拽离了地面。他的胖脸瞬间涨成紫黑色,双腿像青蛙似的乱蹬。
佐藤倒是硬气,哪怕被勒得眼球暴突,仍用最后的气力瞪着人群。首到"咔嚓"一声颈骨断裂,他那双充血的眼睛还死死睁着。
两具尸体在木桩上轻轻摇晃,鲜血顺着脚尖滴落,在台板上汇成两滩暗红的小洼。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小菊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剪刀"当啷"掉在血泊中。白发老妇人仰头望着苟富贵的尸体,浑浊的泪水爬满脸上的沟壑:"秀儿...奶奶给你报仇了..."
风卷着血腥气在人群中穿行,却吹不散那股积压己久的悲愤与痛楚。
王大山的刀尖垂在地上,他望着台下渐渐平静下来的乡亲们,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忽然,人群里传来一声颤抖的呼喊——
“恩人哪!”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汉踉踉跄跄地冲上台,扑通一声跪在了王大山面前,额头重重磕在木板上:“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替我们除了这个祸害!”他的嗓音嘶哑,像是从肺里硬挤出来的,“我儿子……我儿子就是被苟富贵这个畜牲活活打死的啊……”
这一声喊,像是打开了闸门。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但这一次不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压抑多年的哭嚎与感激。
“老总啊!”一个中年妇女拉着两个孩子挤到台前,两个孩子瘦得皮包骨头,却也跟着母亲跪下,“要不是你们打回来,我们娘仨早晚的饿死……那帮天杀的,连孩子的口粮都抢啊!”
“长官!”一个断了条胳膊的汉子红着眼眶,用剩下的那只手死死攥着王大山的衣角,“你们……你们还走吗?别走了,行吗?你们一走,鬼子肯定又要来……”
王大山喉咙发紧,他转头看向台下——无数双眼睛正望着他,有泪,有恨,但更多的是期盼,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忽然,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推着一辆木板车,车上堆满了东西——几袋发黑的面粉、一筐蔫巴巴的野菜、甚至还有几只瘦巴巴的老母鸡。
“长官!”领头的老农喘着粗气,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擦了擦,“我们……我们没啥好东西,这些……这些你们拿着!”
王大山愣住了。302团的战士们也面面相觑——这些东西,怕是这些百姓最后的口粮了。
“不行!”王大山连忙摆手,“乡亲们,你们自己都吃不饱,我们怎么能拿?”
“拿着!”那老农突然提高了嗓门,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你们不吃饱,怎么打鬼子?你们要是倒了,谁护着我们?”
“对!拿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附和。
一个瘦小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前,手里捧着一个黄纸包着的东西。她踮起脚,把东西塞给离她最近的战士:“叔叔……这是我藏的糖,可甜了,你吃……”
那战士低头一看,纸里包着的是一块己经发黑的麦芽糖,不知道被藏了多久,边缘都化了。他的手微微发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丫头,你自己吃。”
女孩摇摇头,固执地举着糖:“你们吃了,才有力气打坏人。”
王大山别过脸,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流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