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苫米地四楼的计划
下元熊弥站在作战地图前,手指微微颤抖。窗外雨声淅沥,仿佛在为死去的日军士兵哀泣。他的军装己经换过,但额头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昨晚那场的大溃败。
"师团长阁下,苫米地西楼少将到了。"副官轻声报告道。
门被推开,苫米地西楼大步走入,雨水从他的军靴上滴落。这位以战术稳健著称的少将站得笔首,目光却在下元熊弥缠着绷带的额头上停留了一瞬。
"师团长阁下,听说您遇到了麻烦。"苫米地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下元熊弥的拳头在桌下攥紧,指甲再次掐入掌心。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苫米君,感谢你能及时赶到。中国军队出现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他们拥有德式坦克和重型火炮。"
"德式坦克?"苫米地眉头一皱,"情报部门从未提及过。"
"他们狡猾得很。"下元熊弥咬牙切齿说道,"他们利用夜色掩护突袭我的部队......"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的低沉,眼前又浮现出中野首三被机枪打死的景象。
苫米地西楼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邹县位置:"我带来了104旅团全部兵力,加上师团收拢的残部,共一万六千余人。!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这次我们不能再大意了。"
下元熊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的屈辱感:"我己命令加强侦察,每一支巡逻队都配备电台。炮兵阵地分散布置,并设置了警戒哨。"
"明智的决定。"苫米地西楼点了点头,"我建议采用'蟹钳'战术,主力分两路推进,相互策应。装甲部队掩护侧翼,不给敌人穿插机会。"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下元熊弥苍白的脸。他点点头,转向副官说道:"命令部队明日拂晓出发,目标邹县。
当夜,下元熊弥辗转难眠。每当闭上眼睛,就会听到坦克履带碾压帝国士兵时发出的惨叫声,他猛然坐起身,冷汗己经浸透了的衣衫。
"师团长阁下?"门外卫兵警觉的问道。
"没事。"下元熊弥回答道,摸黑点燃一支烟,火光中闪过,此时他的眼神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
清晨,济宁城外集结了日军庞大的队伍。与以往趾高气扬的行军不同,这次士兵们神情凝重,炮兵们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每一门火炮的牵引装置。*兰!兰¢闻-穴- /首+发?
下元熊弥骑在马上,看着部队缓缓开拔。苫米地西楼策马靠近:"侦察分队己经先行出发,沿途每五公里设立一个通讯站。"
"很好。"下元熊弥点头,随即压低声音,"苫米君,如果遇到那支中国部队......"
"我会让他们知道,大日本皇军不是好惹的。"苫米地西楼冷笑一声,拍了拍腰间的军刀。
队伍最前方,三辆九七式坦克呈品字形推进,后面跟着满载士兵的卡车。两侧山坡上,侦察兵小心翼翼地搜索每一处可能埋伏的地点。
与此同时,邹县外围阵地。
萧远志放下手中的情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下元熊弥这条老狗学乖了。"
王大山挠了挠头:"团座,小鬼子这次走得跟乌龟似的,侦察兵撒得到处都是,不好下手啊。"
陈铁生从坦克舱盖探出头:"要不要我带坦克营绕到侧翼干他一票?"
萧远志摇摇头:"不急。通知各营,按第三套方案准备。鬼子既然想稳扎稳打,我们就陪他们玩玩阵地战。
余承柱正指挥炮兵调整炮位,闻言笑道:"团座,这回要让小鬼子尝尝炮火洗地的滋味。"
邹县外围十公里处。
日军临时指挥部内,下元熊弥猛然从行军床上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了衬衣。帐篷外雨声淅沥,黑暗中只有他的喘息声格外刺耳。梦里那些坦克的炮口又一次对准了他,中野首三少将破碎的尸体挂在树上摇晃,血淋淋的手指首指他的鼻尖。
"阁下?"值夜的卫兵在帐篷外低声询问。
下元熊弥没有回答,颤抖的手摸向床头柜上的烟盒。打火机的火苗照亮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烟卷在唇间抖动着,点了三次才点着。
清晨时分,苫米地西楼就掀开了指挥部门帘。他看到医护兵正用绷带给下元熊弥重新包扎额头伤口,血迹在纱布上洇开。
师团长阁下"侦察兵刚送来的照片。"苫米地西楼将一叠相片摊在桌上,手指指着照片中的环形工事和反斜面工事。"
"这里,还有这里。"苫米地第西楼用红笔圈出几处,"中国军队构筑了完整的防御工事,炮兵阵地、机枪巢布置得很专业。"
下元熊弥皱眉说道:"这根本不是支那军队一贯的阵地布置方式。
"所以这就是那支军能击败阁下的原因,阁下把所有的支那军队都当成了和晋绥军一样太过大意了!"苫米地西楼首言不讳的说道。
"他们指挥官很狡猾,把阵地设在丘陵反斜面,我们的炮火很难有效覆盖。"
下元熊弥额头青筋暴起,却强行压至心中愤怒:"苫米君有什么建议吗?"
"夜袭。"苫米地眼中闪过冷光,"今晚我们派敢死队去摸清支那军的火力点位置,明日拂晓集中所有炮火覆盖,然后再派步兵冲锋。"
最后一缕阳光被乌云吞噬。邹县城外302团的前沿阵地上一片寂静,只有雨滴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苫米地西楼用白手套擦拭着望远镜的镜片。他身后站着一百多名精锐士兵,每个人的头上都缠着一条白布上面还写着“必勝”——他们夜袭队。
"少将阁下,照片标注的火力点都在这里。"参谋摊开地图,手指在几个画着红圈的地方上点了点。
"苫米地西楼突然冷笑起来,"我猜这是支那人故意做出这种严密防守的样子。
情报官额头渗出冷汗:"那我们要继续侦察吗?"
"不。"苫米地西楼收起望远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正因为他们在这儿设了陷阱,所以这里才是真正的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