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命差就得有觉悟
“好。”梁慎行点点头，“你安心等待。”
只要有证词，这事并不难。
曲大同皱了皱眉，提醒道，“老大，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地方的事，容易引起误会。既然柳同志有证人，等调查清楚自然会放了她的。”
柳橙：“……”
知道军方插手不合适，但是，你要劝出去劝行不。
梁慎行不置可否，嗯了一声，示意曲大同推着他走了。
柳橙有些着急了，呼出一口气，看着二人的背影问道，“梁同志，这事你真不管了？别过河拆桥啊。”
不是，过来就探听‘货’是不是她放的，然后就要走？
现在严打队，就是先抓人，事一堆。
慢慢排，什么时候轮到审她？
这调查，是调查多久？是几天还是几个月都不清楚。
“管。”梁慎行也没回头，声音在轮椅的嘎吱声中夹杂而来。
柳橙放下心来，这大侄子，说管肯定管，绝对信得过。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又去空间学习。
学习累了，就出来睡觉。心里有了些底，除了觉得热点闷点，其他的倒也还好。
不知道迷糊了几次的时候，高叔过来给她开门，“橙橙，提审了。”
柳橙睁开眼，跟着他到审讯室，在路上，他小声说，“橙橙啊，真有你的。听说有人打招呼了，早点审查你的事，不然至少也得关十几天。”
看着高叔探究的目光，她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算不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也感叹梁慎行执行速度快，她也以为，少说也得两三天的。
去了审讯室，就实话实说，做了笔录。
按完手印，严打队就直接把她放了。
听说，在天黑之前，高婶写了证词，并且到柳家取证对峙，柳宝珠也承认,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事以后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她就是走个流程，堪称严打以来，进来出去得最快的人。
高叔送她到门外，笑呵呵提醒：“严打队应该不会去抓柳宝珠了，你要是不想别人误会，可以去申请改档案。”
听着他关心的语气，柳橙有些莫名，还是笑着谢过，“高叔，那我先走了啊。”
改档案的事，现在十分麻烦，还需要很多材料。
关键是，柳家不会帮她出具的，以后再说吧。
反正这边有了备案，柳宝珠跑不掉的。
天已经黑了，这里离柳家步行只有十分钟，去医馆很远，现在已经没有车了。
要是步行去医馆，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她还没吃饭，跑不动，索性回了柳家。
到院里，看到柳家四辆自行车都在，证明柳家人都在，杨慧芳应该是恢复白班了。
在院外就听到柳宝山说，“最好让柳橙死在牢里。”
“咳咳。”柳橙轻咳一声，打开门，“弟弟，你找我啊？”
她一进来，柳家雅雀无声，正在吃饭的动作都停了。
过了会，柳宝山才问，“你怎么出来了？”虽然听说今天二姐承认医死人了，怎么着也得关两天吧，这么快？
杨慧芳也有惊讶，难得态度好，温声说，“没吃饭吧，坐下吃饭。”
柳橙扫了一眼，饭桌就四个椅子，根本没她的份。
无辜的问，“妈，我坐哪？”
柳宝山把筷子盯着电视，指着沙发旁边角落的矮板凳说：“坐哪？你以前坐哪现在还坐哪呗。”
杨慧芳面无表情，默认他的意思，催促道，“坐吧，还用人请？别杵着了。”
柳宝珠则偷笑，示威一般夹了块红烧肉，丢进嘴里。
用眼神挑衅，好像在说，你还是得坐矮板凳，吃萝卜白菜。
她当然得意，柳橙差点吃牢饭。而她，承认医死人，什么事都没有，该上班还能上班。
真的人啊，命差就得有命差的觉悟。
柳橙都不搭理她，笑眯眯的看向柳华强，“爸，我坐哪？要不，我回屋吃饼干？”
她把“饼干”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都重活一回了，总不能还回角落坐着。
柳华强精神一震，视线从电视上收回，转头吩咐柳宝珠，“起开，让你姐坐下。”
还在得意的柳宝珠瞪大双眼，嘴巴张大，红烧肉掉了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爸爸居然替小透明说话。
不是已经解决支明生的事了吗！还对她有意见？
想到这里，她恨恨的看了眼柳橙，肯定是这个贱人做了什么，她绝对不会像下人一样，蹲在角落里吃饭。
她坐在椅子上，表情倔强，一动不动。
柳橙抱着手臂，耸耸肩：“算了，那我吃饼干吧。”
“柳宝珠，你聋了！”柳华强又惊又恐，勃然大怒，酒瓶砸在桌上，发出巨响。
柳宝珠吓得站起来，手里还捧着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的看杨慧芳，“妈……”
杨慧芳略带怀疑的看着柳华强，眉头紧皱。
这不对劲，他对女儿都很漠视，竟然破天荒为柳橙出头。除非，有把柄在她手上，或是有求于她。
柳华强，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
柳华强本来就心虚，被她这么打量，吼道：“看什么？你不想吃饭？那就坐到一边去。”
吼声震得杨慧芳一愣一愣的，她捏着筷子的手发白。
虽然平时偶尔也会骂她，甚至动手打她，都是在两人吵得厉害的时候。
今天，为了个贱人，不给她面子？
何况，在她成为科室副主任的今天。
她知道，柳华强不太喜欢她强势，但这么不给面子，怒气直接上涌。
腾的站起来，理智让她不敢对上柳华强，冷冷的盯着柳橙，喝道：“扫把星，你非得抢你妹妹的椅子？坐小板凳是哪里对不起你？你看看人家的女儿，过得狗都不如。你有这种待遇，还想怎么样？过去坐！”
柳橙对她失去了所有的期盼，压根不理会她，叹了口气，“爸……”
柳华强站起来，一耳光打在杨慧芳脸上，“贱人，嚷什么？当了副主任觉得自己了不起是不是。别忘了，你当初可是土里刨食的，没有我你能有今天？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
他本来就怕杨慧芳爬得比他高，平时说，显得小肚鸡肠，现在正好借题发挥。
女人家家的，在家相夫教子，有份工作就差不多了，非得忙碌，一天到晚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