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字据为证
听他们答应得如此迅速度,赵洛锦脸上的表情一收,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些遗憾。
“你们怎么答应得这么快,我都要怀疑我的银子是不是要得少了,要不然就百分之一吧?”
许家人一听,百分之一,那岂不是每年都要赔偿大几十两银子,看着数目不是很大的样子。
可细细一算,十年就要赔好几百两啊!
都能在南峤县买个体面的大宅子了!
这怎么能行!
许老太板着脸:“你既然一开始说千分之一,那就是千分之一,我们已经答应了,哪有再让你改口的道理。”
为了避免赵洛锦变卦,她迅速道:“我不管你怎么样,我们就按千分之一的来赔,而且只赔十年。”
千分之一,十年为期,按照以往颜如玉的营利额来看,算下来也不超过五十两。
这对于不是被叶婉君供着就是被许志天拿林家钱养着的许老太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再者说了,叶婉君十年如一日守着那家店,也不见得有什么能力将其发扬光大。
指不定哪天就倒闭了呢,到时她完全可以钻这个漏洞,一分钱都不赔。
这样想着,许老太的心气儿顺了下来,此时此刻,她尚且还不知道眼前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巨坑。
别说十年,就是一年,都能让他们赔得倾家**产。
然而,许老太并没有考虑这些,或者说在她的认知里,颜如玉也就那样,能有多厉害?
见赵洛锦一副懊恼没往大了说的模样,许老太当机立断道:“我们现在就立字据!免得你说一出做一出,以后反悔!”
对于赵洛锦这个人,许老太不能说不信任,那是极其的不信任。
这黑心的臭丫头,指不定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有了字据,哪怕是见了官,她也有理说去。
赵洛锦皱起了眉头,勉为其难地开口道:“行吧。”
生活都已经如此艰难了,他们为什么还一门心思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她不答应好似显得她很无情似的。
见赵洛锦松口,许老太像是价还价占到了便宜似的,一张稍显得有几分刻薄的老脸顿时喜形于色。
她立马就要去拿桌上的笔纸,然而立在一边的小厮却比她更快一步将搁在桌上的笔纸取了过来,机灵地呈到了赵洛锦面前。
因为他的捷足先登,致使许老太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她气得直咬牙。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她是林府亲家的时候,哪里有他上蹿下跳的份!
小厮像是没察觉到许老太的瞪眼似的,殷勤地把笔纸给赵洛锦递了过去。
还极为贴心地说道:“姑娘要是不识字的话,小的识得几个字,很乐意为您效劳。”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来写就好。”赵洛锦对他露出个和善友好的笑,然后拿过纸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一式两份,写好确认过没有问题后,在林县令的见证下,双方签字画押。
看到纸张上那令人惊艳的字体,林县令不由多看了赵洛锦几眼。这孩子在书法一道上面很有天赋啊,可惜是土匪头子,可惜了。
如若不然,将她引荐给老师,日后必定也是名震一方的书法大家。
林县令收回了目光,很快,两方就签好了字,并按下了手印。
拿着到手的字据,许老太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这件事情解决得比她预想中的轻松。
“既然赔偿的事情谈妥,那接下来就行杖责吧,来人,将罪民许志天按住。”
许老太心中的喜意还没升起来,就被林县令的话打了个稀碎。
她着急忙慌地说道:“亲家,好歹翁婿一场,志天犯的又不是什么杀人害命的大罪,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他这一回吧!”
林县令铁面无私:“犯了就是犯了,在我这里只有按律处置,没有徇私枉法。”
很快,许志天就被捏着鼻子的林府护院给押到了院中,
按照林县令的要求,不能把人给打死打残,赵洛锦拿着有她那么高的棍子,很有分寸地专挑痛处打。
一时间棍杖挥舞的破空声和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许老太被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许老二和许老三生怕城门失火,殃及他们这两条池鱼,躲得远远的。
林夫人站在檐下看着许家兄弟两此番作态,只想冷笑。
平时惯会装模作样,关键时刻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许志天入赘林家之后,可没少接济他这两个弟弟,她还以为他们兄弟感情多么要好,如今看来,不过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虚假兄弟情而已。
“阿茹,你同娘好好说实说,阿朝的生父究竟是谁?”
林玉茹正看许志天挨板子看得津津有味,猝不及防就被问到,心头多少有点发虚。
她弱弱地说:“娘,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
林夫人差点没眼前一黑。
她语气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所以,你是有几个男人?”
虽然她平时都比较少去约束林玉茹,但也不是让她无法无天成这样的啊!
“娘,你想哪里去了,许志天我都没碰。”
“那你当初干嘛选他。”
“这不是看他当初对我大献殷勤,想踩着我林家上位吗?把他弄到眼皮子底下,他就整不出幺蛾子了。”
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到了许志天跟他好友的谈话,林玉茹指不定还真叫他给骗了去。
毕竟谁能想到衣冠楚楚之下,会是一副这样的内里呢?
当初她甚至都打算将自己已非清白之身一事告诉他了,万幸的是还好她没有在许志天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
“阿朝的生父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生的就够了。”
林玉茹觉得现在就挺好的,直接一步到位,省去了不知道多少麻烦。
至少日后不会再被催着相看人家了。
她心不在此。
林玉茹不知道别的姑娘是怎么样的,她只知道,她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不可能甘心囿于这小小的四角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