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毛正献计

城西树林。

丁芷抱着盒子跑到了城西树林,她沿着树林一直往前跑,很快便来到了城西树林外的一处农院。

农院四周有篱笆筑成的墙,院中还有粮食。而在院子里正在忙碌的,除了一些官兵,还有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

丁芷抱着盒子,跑到了风衣男子面前,跪在了地上,又开始请罪,“堂主,属下办事不利,让夏珍知道属下出了城。她逼问属下来见谁,属下被逼急了,就直接杀了她。卢乙与叶效,还有祥嫂都已经看见她的尸体了,属下是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堂主,属下知道,属下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可是现在错已铸成,属下任凭堂主处罚。不过属下在房间里发现了密室,密室里有一个盒子,而且还有一枚玉佩,属下把它们都带过来了,堂主可以过目。”

随后,丁芷把玉佩与盒子一起双手捧了起来,而那个风衣男子把东西接了过来。

他把玉佩握在手中,有些激动,这个玉佩就是他妹妹的玉佩,他果然没有猜错,刘元阳与他真的有亲缘关系。

随即,他又开始去打盒子,可是,他却怎么都打不开。

他又找来一把斧头,把锁劈开了。他拿出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发现盒子里除了肚兜,一枚玉扳指以外,再无其他。

风衣男子盯着这两样东西,心里懊恼不已。根本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用,他苦苦寻找这么多年的证据,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玩笑吗?

他把东西拿出来以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个玉扳指里面竟然刻着字,而那两个字,便是“启芝”。

他顿时便明白了,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也觉得他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凭着这几样东西,他终于可以为自己的妹妹申冤了。

丁芷见风衣男子不说话,心中惶恐不安。最终还是,忍不住弱弱的开口了,“堂主,您要打要罚,可否明示?不要不言语,属下心里摸不清您在想什么。”

风衣男子把东西放到盒子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才道:“关于夏珍与卢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这件事我自会派人去处理。等一下,我安排人,让他们带你去长安。到了长安,自然会有人安排你的去处。”说完,风衣男子没有再搭理她,转身回了屋。

丁芷有些意外,不知道自家堂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以为自己回来会被狠狠的责罚,但是很意外的,她不仅不用受到责罚,而且还如愿去了长安。难道是因为那盒子里的东西吗?

丁芷没有再扭捏,站在院子里,等着有人把她带走。

半个时辰,就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农院外面。

这时,风衣男子也出来了,让丁芷上马车,随即他就站在院子里目送她远去。

等丁芷走远了以后,风衣男士才来到一个官兵面前,开始吩咐他,“去把毛正叫过来,就说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是,堂主。”官兵应声离去。

风衣男子站在院里,抬头仰望天空,嘴里还喃喃自语,“妹妹,我终于找到你的孩子了。他就在长安,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也一定会让你的孩子登上皇位,你就在天上看着我,保佑我与元阳平安。”

少顷,毛正便走过来了,他双手作揖,恭敬的道:“堂主,不知道您叫属下来有何吩咐?”

风衣男子此时的表情过于欣喜,故而对毛正的态度也平和了下来,“毛正,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没有必要与我这么见外,况且你哥哥也在长安做事。你们兄弟两个都在我的身边长大,我早就把你们两个当做亲生的儿子了。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叫我忠叔,不必尊称我为堂主。”

毛正却摇了摇头,表现的依然很恭敬,“堂主,这是规矩,属下不能乱了这个规矩。堂主有什么事情吩咐,请说。”

风衣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才道:“既然你坚持叫我堂主,我也不会再纠正你的称呼。今夜,你帮我去杀两个人,就是卢家酒馆的卢乙与卢飞雪。只要你把她们两个杀了,就算完成了任务。你可以暂时去长安找你哥哥团聚。等我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把你叫回来。”毛正闻言,面露难色,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堂主,属下觉得,深夜潜入住宅去杀人,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您就暴露了身份,堂主不如想一个别的办法。把人引到城外来,然后再杀掉。这样的话,也方便处理尸体。也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堂主的身份也不容易暴露。”

风衣男子听完他的话,陷入了沉思。他觉得毛正说的有道理,若是半夜三更的有个杀手去酒馆杀人,很有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大街上深夜有打更的人,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把尸体处理掉。

可若是把卢乙父女引到城外来,不仅可以掩人耳目,也可以顺利解决了他们,到时候再把尸体处理干净。也就没有人知道是他们做的了。可现在问题是,卢乙在夏婆婆家里,要怎么才能把他引到城外来?还有那个祥嫂与叶效,要怎么处理?

他一时间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毛正见他陷入了沉思,便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很棘手,而他提的这个建议,很大程度上可能不可取。

“堂主,若您觉得为难,不如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属下听听,属下听完以后,说不定可以给您更好的建议。”毛正不紧不慢的道。

风衣男子闻言,思忖了片刻,觉得毛正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他是知道毛正的能力的,他是很聪明的,相信应该会有好的建议。

于是,风衣男子便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讲了一遍,随后又开口道,“毛正,你也已经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你是否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毛正点了点头,随后开口,“堂主,您无非就是想杀掉卢乙父女,避免他们两个把桂花酒的事情说出去。可是,这根本是治标不治本。除了他们两个,可能还会有人知道,关于桂花酒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了七日,堂主也不知道,卢乙是否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堂主若要彻底的把这件事抹平,只能来一个借刀杀人。”

“现在,夏婆婆已经死了。而丁芷已经去了长安,只要我们想办法把夏婆婆的死栽赃给卢乙,再把他送入大牢,然后再以皇上的名义给县太爷施压,让他斩杀了卢乙。到时候,卢乙臭名昭著,他说的话自然不会有人相信。堂主也就不必担心桂花酒的事情传入皇上的耳中了。”

风衣男子听完他的话,仔细的思考了起来。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比起直接杀了卢乙,这招借刀杀人更加高明。只要给卢乙安上杀人的罪名,那他说的任何话,弘农郡的百姓谁都不会相信。就算到时候桂花酒一事传扬开来,人们都会觉得是卢乙胡说八道。

可是,忽然之间他又犯了难,他要如何把卢乙杀人的罪名坐实?要如何处置卢飞雪呢?

“毛正,你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是好办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如何去做?人证物证,以及作案动机,我都不知道。我要如何去坐实卢乙杀人的罪名?”风衣男子着急的问道。

毛正却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道:“堂主不必担心。这件事您就交给属下来办,属下向您保证,两日之内,一定会坐实卢乙杀人的罪名。也一定会除掉卢乙与卢飞雪。”

风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毛正的肩膀,赞赏的说道:“毛正,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是聪明绝顶,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我的接班人。你放心,我这个位置永远给你留着。等我报了仇,就回家乡养老去。你就来做这堂主。”

“属下不敢。”毛正恭敬的道。

风衣男子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让他下去办事了。

毛正离开了农院,一直向前走,来到了一处破庙。

他走进了破庙,转动了佛像上面的烛台,然后又走进了密室,随即,又把密室的门,关上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一个满身狼狈,被绑在木架上的男子,正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咒骂着什么。

“汤竟,你的力气倒是很大。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责骂我。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毛正阴冷的声音传入了男子的耳中,好像在嘲讽他的无能。

被绑在木架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失踪了七日的汤竟。

“我呸,你这个伪君子。你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汤竟死都不会屈服的。我绝对不会答应帮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汤竟满脸不屑,根本不把毛正放在眼里。

毛正又向前走了两步,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面目变得狰狞,整个人疯狂到了极点,“汤竟,我是看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才会留你一条狗命。可若是你不识时务,我现在可以杀了你。但是你要想好了,你死了不要紧。你的姑姑,现在已经惹上了人命案,很快就要被问斩了。而你的夫人,现在也在我的手上,你若是不在乎她们两个的性命,我现在就可以杀了她们,让她们在黄泉路上与你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