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黑咖啡少糖
第119章 满城百姓在骂娘
陈子履细细查过史料,知道这次兵变旷时日久,一直在临清呆下去,也不是办法。+x,s,a+n?y*e?w?u`._c¢o\m*眼看两个月期限就快到了,还赶着去面圣呢,于是找来驿丞,调几辆马车,转道陆路进京。驿丞自然不愿得罪员外郎,然而临清是运河要冲,却不是陆路要冲,水驿一向不备马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杀了他的头,也变不出来。陈子履无奈,只好让孙二弟到街面雇。孙二弟出去兜了半天,两手空空而回,十几个车行都说,马车全雇出去了。别说几辆,就是一辆也没有。且雇主都是进京的达官贵人,一时半会回不来。这个时候,唯有先乘船前往元城、安阳,再碰碰运气。陈子履一看地图,这都绕到大名府、彰德府去了,还不如坐十一路,先去衡水来得快。孙二弟吓得连连告饶。乘官船都怕遇到乱兵,用脚慢慢往前挪,那真是不要命了。成友德等侍卫也面露难色,遇到穷凶极恶的东江贼,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好作罢。陈子履在官驿憋得慌,于是带上孙二弟、林舒、沈青黛、成友德四人,到街上逛逛。,2¢c+y+x*s′w¨.′c?o`m~只见街面熙熙攘攘,商客往来如梭,叫卖之声此起彼伏,与前面的张秋、聊城等地截然不同。林舒、沈青黛都是小地方出身,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少女心性一起,兴奋得满面红光,什么都要瞧一瞧,看一看。成友德更是没见过世面的,直看得目瞪口呆。我的个娘呀,世上竟有如此繁华之地,比浔州城繁华十倍,大了十倍。陈子履一边逛,一边跟大家解释,临清乃卫河、大运河交汇之地,大明第一钞关所在。大运河就不用说了,卫河贯穿河南,也是了不得的商贸大河。南来北往的商船在此交汇,孕育出一座二三十万人口的大城。再加上大量商船、客船没法北上,全堵在这里,自然愈发热闹。林舒掰着手指一算,临清州只比贵县高一级,却大了二三十倍,惊讶得直吐舌头。“老爷,这里岂非比京城还大了?”“到了京城,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大了。大明京师,岂是临清能比的。”沈青黛叹道:“也不知这里的医家,一天要看多少病人,怎么忙得过来。”陈子履哈哈大笑:“人多,医家自然就多。+x.i!a/o~s′h¢u\o\h?u·.~c!o,m+京城一条街便有几十家药行,几十个坐堂大夫哩。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沈青黛不服气道:“吹牛皮。一条街几十家药行,得多少人采药炮制。”“你懂什么。我若说大明有两万万人,你是不是也不信……”陈子履一路卖弄见识,眼见众人走得累了,便走进一间茶楼歇歇脚。茶楼内更是热闹非凡,店小二、茶博士往来忙碌,来不及招呼新客。陈子履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只见大堂中间的一位大胡子商客,正在高声侃大山。附近几桌被他吸引,都转过身围着倾听。一个大胡子道:“要说这个孔有德,也不是乱贼匪首,真正的匪首,另有其人……”说到这里,端起眼前的茶盏,慢慢喝起来。 邻近茶客知道他在掉包袱,不捧一捧,是不会往下说的。连忙问道:“匪首是谁?”大胡子放下茶盏:“就是李九成那个狗贼。孔有德以前就是他的手下,现下更推举他为造反元帅,只敢自称副帅……你们可知,李九成那个狗贼,为何造反?”“听说是为了一只鸡。”“是为了一只鸡,却又不是一只鸡的事。”“那是什么事?”大胡子拿起身前茶壶,翻手往下倒了倒,示意一滴茶水也没有了。然后作模作样地起身:“诸位朋友,朱某还有要事在身,下次再说。”“别介,别介。”左边一桌正听得入巷,哪里肯放他走,立即举手高呼:“茶博士,给这位朱大爷再上一壶茉莉,算我这桌账上。”右边一桌也道:“再给朱大爷来一碟花生米,一碟香干。”大胡子朱大爷正卖弄得兴起,哪里是真想走,向左右拱手谢过,又继续侃起来。“要说这个李九成,原是东江镇参将,后来帮袁崇焕杀了毛大帅,和沈世魁他们闹翻了,就带着兵马跑到了登州……李九成撺掇孔有德造反,你们猜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朱大爷猛地一拍大案,破口大骂:“孙巡抚让他去喜峰口买战马,李九成那个龟儿子,一路吹嫖赌饮、胡吃海喝,把几万两买马钱全花光了。他没法交差,只好挑唆别人造反了。”“卧槽!”“这个王八蛋……”朱大爷话一出口,整个茶馆都是叫骂声。茶客们纷纷问候李九成十八辈祖宗,语言极其污秽,专攻李九成他奶奶下三路。林舒听得满面通红,沈青黛则忍不住问道:“陈员外,那朱大爷说的,可是真的?”陈子履道:“八九不离十。”沈青黛怒而骂道:“这李九成,真不是个东西。我也想……那啥他奶奶。”茶博士端着香片过来,笑道:“姑娘豪爽,骂得痛快。这碟花生米,就送给姑娘了。”孙二弟道:“那怎么成。该多少是多少,咱有钱会钞。”这时,朱大爷骂完了李九城,又开始骂孙元化。孙元化身为登莱巡抚,却识人不明,招揽一帮东江土匪,搞什么西法练兵。结果练来练去,那帮人连去辽东的胆子没有,只会祸害山东百姓。又道:“所谓西法练兵,就是祸国殃民。我听说,南方有一个知县,也喜欢西洋枪炮。要我说,就是借造枪造炮的名头,变着法子捞钱。圣上受阉竖蒙蔽,还给他升了官,真是世道不公呀。”“朱大爷说得好!那知县叫什么名字。”“听说叫陈什么,”朱大爷歪着头想了一下,又猛地一拍答案,“叫陈子履。”“啊!那不是平定瑶匪的……”孙二弟正过瘾呢,忽然听到朱大爷把一盆脏水,泼到自家老爷身上,顿时勃然大怒。刚下站起来怒斥,却听到一声怒骂传出。“好一个无知刁民。陈子履以一人之力,活满县生民,岂容你胡乱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