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斩帅美名万人传

阔科是努尔哈赤的小儿子,自然认得自己的亲哥哥。?[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从诏狱提溜出来一指认,捷报顿时板上钉钉,无可辩驳。阿济格以下,六百余枚首级,几乎全是满洲真鞑。就连最容易造假的裘皮大氅,亦得到了正名。鳌拜是巴牙喇章京,黄台吉的贴身护卫;索尼是吏部启心郎,黄台吉的贴身执笔;两人被明军斩首,可见当时情形有多么凶险,黄台吉逃得多么狼狈。总而言之,由邱禾嘉领衔,陈子履执笔的捷报,百分百得到证实,没有一点水分。非但没有水分,还漏报了一些——阔科认出的两个牛录章京,连锦州众将没认出来。满朝文武,均被震惊得哑口无言。阵斩一个贝勒,外加上六百多颗首级,这是什么神仙仗!所歼灭的八旗兵,没有四五千,也得有两三千吧。这……这是辽事以来,最大的一次胜仗啊。消息传到民间,京师百姓更是一片沸腾。一个满洲贝勒,一个八旗旗主,一个屠戮无数汉民的刽子手,竟被锦州的残兵败将阵斩了?多么惊人的消息!多么传奇的故事!报房的包打听们齐齐出动,打听到捷报原文,添油加醋登在了小报上。^7^6′k·a.n·s^h_u_.¢c_o?m¢穷酸秀才连夜赶工,润色出评书底本,然后卖给说书人,在全城茶楼里开讲。青楼的专用词人,第一时间改编成小曲,交给花魁练习。一时间,全城都在传颂锦州大捷。倘若说书人讲不出一段“白马将军斩酋首,黄台吉割须弃袍”,茶客们肯定痛骂不已,然后不给茶钱。短短几天,吴三桂就从默默无闻的辽东小将,一跃成为大明的大英雄。随着故事持续发酵,“黄台吉招魂哭丧”、“御史阻挠告太庙”、“阔科指认亲兄弟”等戏码,也被挖掘和创造出来。说书人随便讲讲,就能博得满堂喝彩,赏钱收到手软。民间舆论实在太热烈,甚至影响到朝廷。累得御史们纷纷上书自辩,他们从没怀疑过捷报造假,只是出于谨慎,要细细核验罢了。于是乎,再也没有人阻挠论功行赏。兵部、吏部、内阁均力主从重议军功,勿让前线将士寒心。祖大寿从临阵投敌,变成了诈降诱敌,全部罪过一笔勾销。-s?o,e¨o\.!i\n!f.o,因参与谋划夜袭有功,还从三孤之一的少傅,升为三公之一的太保。吴襄将功折罪还有剩余,晋升为都督同知,仍管团练镇。左良玉、祖大弼、祖大乐、祖宽等,均官升一级或两级。起点最低的李辅明,更从一个小小的把总,顶格晋升三级,成为塔山堡车营都司。文臣方面,反倒让吏部、内阁绞尽了脑汁,迟迟定不下来。原因很简单,几个有功的文臣,不是升得太高,就是升得太快。孙承宗的身份太高,上次收复四城之功,便“因功加太傅,辞不受”。丘禾嘉举人出身,原是职方司主事,正六品。 为了巡抚辽东,本官一夜晋升到右佥都御史,已是连升四级,破格超授。再往上升,就是正三品的右副都御史,甚至正二品的右都御史。两年升六级、八级,这也太耸人听闻了些。陈子履也是一样的,举人出身,崇祯二年才通过吏部考选。两年升到从五品,已经很吓人了。再往上升,岂非出仕两年穿绯袍?偏偏两人就在锦州城内,谁也无法否认。只要承认大捷为真,两人就必须有功。要不然,岂非成了武将运筹帷幄,文臣毫无作用?就在阁部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山东再次传来紧急军情。原来,阮城之战失利后,山东巡抚余大成便急令全省兵马,集结济南会剿叛军。孙元化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认为孔有德是有良心的人,坚持之前的招安之策。甚至移檄沿途各州官兵,不许对叛军相加一矢,以表示朝廷招安叛军的诚意。孔有德似乎被感化,没有攻打济南至登州的州县。孙元化自然十分得意,解散了刚刚召集的乡勇,命令前来会剿的明军返回驻地。哪知,这一切只是孔有德的幌子。等山东兵马纷纷散去,叛军便一路急进,终于在腊月二十二,抵达登州城下。并无视孙元化的昔日恩情,连夜攻打登州西城。一夜之间,登州成了第二个大凌河,且没有精兵良将驻守,岌岌可危。朱由检刚刚告祭完太庙,高兴劲还没过呢,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龙颜大怒。当场拍了桌子,痛骂余大成无能,孙元化误国。然后不顾朝廷体统,绕过内阁,连夜下了中旨。晋升陈子履为山东按察副使,登州兵备道,在辽东挑选两营精兵,即日驰援登莱。使者带着圣旨连夜出城,八百里加急赶赴,抵达锦州的那天,正好是崇祯四年除夕。陈子履跪领了圣旨,问明事情原委,不禁苦笑连连。离京之前,他曾对徐光启千叮万嘱,尽快转告孙元化,不要相信耿仲明、孔有德二贼。哪知孙元化只听一半,囚禁了耿仲明,却对招安孔有德,一直念念不望。余大成只是无能,尚可原谅。孙元化却是天真加糊涂,累死三军之余,还累得登莱百姓受苦,简直死有余辜。还有,皇帝重用人才,就不能多花一天时间,把任免过程走通吗?不经吏部提请,不经内阁票拟,这份圣旨难免错漏百出。譬如,自己成了新的登州兵备道,让原来的兵备道宋光兰往哪里站?还有,挑选两营精兵,到底是哪两营?圣旨不说清楚,区区一个登州兵备道,如何调得动关宁军?陈子履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带着圣旨,找到了邱禾嘉和高起潜。两人也看得目瞪口呆,直呼这事难办。抽调两营兵马不难,可要是没打胜仗,做主决定的人就要背锅了。陈子履无奈,只好找能做主的人。崇祯五年大年初一,辞别了祖大寿,带上左良玉、成友德等人,前往宁远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