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违令者军法从事

余大成没有本事,没有担当,可有一样本事,陈子履是望尘莫及。>!ˉ如t文¥#网]a °!?追¢最<新′>·章~|节??°那便是巧舌如簧,极会游说。前两年后金军入寇,崇祯勃然大怒,以谋害同僚,通敌叛国的罪名,逮捕了袁崇焕。祖大寿吓了个半死,不顾后金军还在京畿,带着关宁军逃回锦州。孙承宗派马世龙、孙良连番去劝,也没把他劝回来。祖大寿还说:奸臣陷害忠良,军心愤怨,不得已才回锦州。唯有赦免袁崇焕、斩奸臣以慰军心,且给每名士兵赏五两银子,才能回京师讨贼。崇祯没法子,只好让大臣们去劝袁崇焕,让袁崇焕在狱中写信,劝说祖大寿回来勤王。袁崇焕一下陷入进退两难。皇帝让写信调兵,却又不给明旨,是写呢,还是不写呢?不写,就是坐视京师被困,坐视关宁军反叛;写嘛,朝廷和督师都调不动的兵,你袁崇焕一封信就调了。这不是军阀是什么?袁崇焕深知不写还有可能活,写了就必死无疑,于是无论谁去劝,就是不肯写。后来余大成说:督师你孤忠耿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臣子之义,生杀惟君。苟利于国,不惜发肤。”意思就是说,既然有利于国家,又何必在乎生死呢。`s·h`u*w-u-k+a*n¢.`c?o?m!死在敌人手里,不如死在朝廷律法之下,这样天下百姓,都会知道你袁崇焕忠义呀。袁崇焕深深信服,写信把祖大寿叫了回来,几个月后果然被处死了。陈子履才入官场两年多,和余大成辩论,显然还未够班。说到最后,眼见其他文官都被说动,只好生硬回绝:“下官以为孔贼不可信,亦不会出城谈判。下官会上书朝廷,力陈其弊。在明旨回复之前,绝不放一兵一卒入城,亦不会配合半分。”“陈兵备不以身犯险,也是对的。这样,陈兵备统兵防范,本抚遣使接洽,两不相扰。如此,绝无吃亏之理。”“……”余大成是山东巡抚,官职比兵备道高多了。陈子履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和名义,禁止余大成行使抚权。只好铁脸不予回应,拂袖而去。一出巡抚署便直奔军营,命吴三桂、左良玉、杨御蕃、刘泽清分守四个城门。吃饭睡觉,不许离开半步。哪怕上茅厕,眼睛也要盯着四门守军,不许贼使进城,也不许抚使出城。一句话,余、孙二人想绕过自己招安?没门。吴、左、刘三人听说招安的事,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义愤填膺。!y¢o,u,p\i+n^b.o+o^k?.?c~o,m/大家拼死拼活才打了两场胜仗,怎么能前功尽弃呢。个个拍着胸脯保证,绝不让那两个软骨头得逞。最后,杨御蕃更生气道:“我只知道为国尽忠,杀贼报国,不知道什么是讲抚!”“没错。尤其看好朱万年,绝不能让他出城。实在不行,便抓起来软禁。”杨御蕃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没什么不好的,一切罪名我来担,连累不了你。”陈子履安抚完杨御蕃,立即赶回官署写奏疏,把余大成、孙元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了,必须把这两个祸害撵走。哪知才写到一半,传令兵便匆匆来报,一队人马刚从东门出了城。带队的人,正是莱州知府朱万年。 “什么?”陈子履千算万算,没想到出问题的人,不是老实巴交的杨御蕃,而是阴沉狡猾的左良玉。他也顾不得写奏疏了,匆匆来到东门城楼,只见左良玉双手低垂,一副等着挨骂的样子。“不是说好的,不能放朱万年出城吗?”“兵宪恕罪,余巡抚拿着尚方宝剑下令,末将实在不敢阻拦。”陈子履气不打一处来:“那余巡抚拿着尚方宝剑,命你献出城池,你也献咯?”左良玉满脸委屈:“果真如此,末将宁死抗命。可招抚叛军,乃巡抚之责。他把末将砍了,末将也没处说理呀。”“行,你们一个个,全跟老子耍心眼是吧。”“兵宪恕罪。”陈子履也不跟左良玉废话了,吩咐成友德,通令麾下二百标兵,马上到东门集结。按大明规矩,督师、总督、巡抚、道员,均可成立直属标营。督师标营上限5000人,总督标营上限3000人,抚标营1000-1500人不等。兵备道、守巡道和督粮道最少,只能招募200-500人不等。督师麾下中军是总兵,总督麾下中军是副将,巡抚麾下中军是参将,道员麾下是守备或千总。名义上,这些中军指挥仍由朝廷任免,实则皇帝不会驳回督抚的意见。因为督抚连标营都拿不住,就没有一丝权威可言,不如撤掉算了。所以,标营必须听上官的,没有道理可讲。陈子履也想通了,脏活只能让麾下标兵来干,其他一个都靠不住。不一会儿,两百标兵齐齐赶到,在城东军营列队。陈子履走到他们面前,大声道:“都给本宪听好了,一会儿,哪个胆敢不听本宪号令,天王老子来都没情可讲。听懂了吗?”“听懂了!”标兵们齐齐应命。“成友德,重复一遍。”成友德上前一步,大声道:“违令者,军法从事。”“很好。”-----------------陈子履带着标兵营,就在东门等着,脸色十分难看。不久,余大成也带着抚标营来到了东门。两队人马各站城门两边,隔着中轴大街对峙。左良玉是哪个也不敢得罪,只好一面命昌平营严守城门,一面让李国英小心戒备。道标营和抚标营打起来,那就坏了呀。幸好余大成也清楚,陈子履在军中威望极高,打起来自己肯定吃亏。于是极力约束手下不越界,自己和孙元化则躲在后面不露脸。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朱万年带着几个随从返城,从脸上的笑容看,在贼营谈得好像还不错。到了城楼,朱万年向众人道:“孔有德确实有意受抚,他说,只要余巡抚或陈兵备入营,向将士们保证不杀降,今日便自缚而降。”陈子履冷冷道:“那是做梦。”余大成道:“孙巡抚和朱知府都如此说,陈兵备还不信吗?”“我一个字也不信。”“那唯有本抚亲自去招安了。”“山东巡抚要做什么事,登州道管不着,”陈子履指向朱万年,“朱知府是本道官员,他不能去。违令者,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