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塞伊德的自述
是阿萨拉最后的守夜人。
他们称呼我们这样的人,为卫队长官。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样的我,在之前,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阿萨拉人。
2000年左右出生于阿萨拉一个小村庄中,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是一位猎户。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一直很爱我。
不仅是在生活上对其照顾有加,更是将自己所有的狩猎技巧倾囊相授。
我时常问父亲,母亲长什么样子。
父亲只是沉默,沉默之后就是无休止的酗酒。
我知道,这是父亲心里的一道坎。
我也就不再问了。
零号大坝开始修建的时候,我还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去那里看过。
那是何等的壮观啊。
钢铁与水泥浇筑的巨兽匍匐在峡谷之间,将汹涌的河流拦腰斩断。
但随之而来的,是河流下游的水位骤降。
渔农业遭到毁灭性打击,无数下游的百姓流离失所。
本就社会矛盾尖锐的阿萨拉被彻底点燃。
下游的阿萨拉人民推翻了阿萨拉王室,与哈夫克集团打起了持久战。
那会,我还很小,每天跟着村里的猎户进山狩猎,对战争的概念很模糊。
直到有一天,哈夫克的军队袭击了我们村庄。
村庄化为一片火海,村民们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父亲把我藏进地窖,自己拿起猎枪冲了出去。
那一夜,我躲在阴暗的地窖里,听着外面的枪声、爆炸声、哀嚎声。
我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那一日,我才明白。
所谓的和平,不过是强者的施舍。
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收回。
但,凭什么?
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收回和平?
凭什么我们只能等待他们的施舍?
凭什么我们要承受战争带来的痛苦和绝望?
凭什么?
我咬紧牙关,泪水早已流干,但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却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地窖的门被打开。
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的手上牵着一个女孩,应该是他的妹妹。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
我看到他的手上有一把精致的反曲弓。
“和平不该等待。”
他说道。
声音低沉而坚定。
“也不该他人施舍。”
“革命需要流血”
我看着他,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他说得对。
我们不能一直等待别人的施舍。
我们要自己去争取和平。
我接过他手中的箭,跟着他走出了地窖。
我们一路躲避着哈夫克军队的追击,召集了剩下的村民和游击队员。
我拿起弓箭,射杀了几个敌人。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没有感到害怕,只有愤怒和不甘。
那一战,我们胜利了。
哈夫克的军队被我们击退,我们重新夺回了村庄。
我用我的方式,保护了自己的家园。
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我们重建了村庄,重新开始了生活。
我每天都跟着游击队员们一起训练,学习战斗技巧。
我想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更多的人。但那个人走了。
他说,他要去找更强大的武器,去对抗哈夫克集团。
临走之前,他甚至询问了我的名字,问我是不是塞伊德?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那时的我不知道,这个名字,会如同诅咒般,烙印在我的灵魂之上。
事情的发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伴随哈夫克越发激烈的攻势,敌人越来越多。
甚至,那所谓要保护世界和平,由无数国家组成的gti也因保护的借口,踏入这片土地。
他们开着钢铁巨兽,拿着先进的武器。
肆意践踏我的家园。
保护和平?
真是可笑啊。
我讨厌gti,讨厌那些自诩为“和平使者”却无恶不作的家伙。
他们驾驶着飞机,从天而降,抢夺我们的粮食和财物,对穷苦百姓的死活视而不见。
我曾无数次躲在暗处,看着那些穿着gti制服的士兵在村庄里肆虐,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
我以为所有的gti士兵都是如此,直到,我遇到了她。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在废墟中穿梭,寻找食物和武器。
突然,我看到一个穿着gti制服的女子,正在和几个村民交谈。
她长得很漂亮,白发蓝瞳,身材高挑。
但最吸引我的,是她脸上的微笑和眼中的善良。
她叫麦晓雯,是gti的干员。
她和其他的gti士兵不一样,她没有掠夺我们的财物,反而帮助我们改善防御措施,提供食物和药品。
我有些动容。
似乎gti也不是全部如此。
后来,我才知道,她来到阿萨拉,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没多久,她走了。
我本以为gti都是如此,直到威龙的到来。
他脾气暴躁,但也是个好人。
他教导我们如何战斗,如何保护自己。
他让我们看到,gti也不是全部如此。
在那不久,又来了几个干员,露娜,乌鲁鲁,峰医。
他们都很不错。
很对我的脾气。
也交流了很多。
同时,他们也说在找人。
叫什么麦晓雯和叶言。
我并没有说什么。
也不知道谁是叶言。
他们说,gti已经在努力促使和平,让我们再等一下。
对此,我只是笑了笑。
回想起那人说过的话。
“和平不该等待,也不该他人施舍。”
由gti促使的和平,真的是和平吗?
他们的苦难,真的全都是哈夫克造成的吗?
他们的敌人,真的是有哈夫克吗?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这并不关我的事情。
我只想要守护,我好不容易保护下来的家乡。
然而。
在那一夜,都变了。
无数导弹落下,村庄再次化为一片火海。
那一声声的惨叫,在我耳中无限放大。
“啊啊啊!”
我跪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无数导弹落下,我才明白。
我所谓的守护,到底是多么的可笑。
那一声声的惨叫,仿佛是在质问他。
“你看看。”
“你到底守护了什么?”
我拿起弓箭,拼命射击那些扑杀过来的哈夫克士兵。
但对面仿佛无穷无尽,源源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