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口一个为什么，一剑远比一剑凶
姜晚晚咬着唇，眉眼愕然：“师兄，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出去了？不隐居了？”
“师父生前的遗愿便是取得天下道会第一，作为他的弟子，我自然有职责替他完成。”
江善说的一脸自然，仿佛真是如此一般。
姜晚晚：“……”
虽然他说的话很对，从身份上来说也理应如此，可是师兄啊，难道不是你杀了师父的吗？
她张了张嘴，数次欲言又止。
但始终都说不出口来。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和身份去阻止他。
她也不知道，凭什么阻止。
凭两人多年来之间的感情吗？
两人走在山谷的小径，这是他们第一次出谷。
在无情道人将他们带到这里之后，他便一直找借口，将两人养在这里，不让他们出谷。
以至于时隔了这么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出谷。
江善有意无意地落后了姜晚晚几步，让她走在前方探路。
而对此姜晚晚对此压根没有丝毫察觉。
她仍沉浸在失去师父的悲伤与不被师兄信赖的茫然之中。
两人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山谷。
一路上，虽然也触发了几次机关，但都被江善及时出手解决了。
终于重见天日了。
换作以前，姜晚晚一定很兴奋。
从很早之前开始，她就一直想和师父师兄一起从谷中走出，体会世间的美好
但现在，愿望是实现了，只可惜，却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一道饱经沧桑，富含岁月感的声音响起。
“谁！？”
原本还一脸颓然的姜晚晚，立时变得警惕了起来。
“我？我是有情道人，你们师父的死对头。”
长袍拖地，白发苍苍的中年道人带着审视的目光，从林中走了出来。
“我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
他的眼神有些温和到有些不像是自己所说的死对头，反倒更像是两人的亲生父亲。
“有情道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姜晚晚一脸的警惕。
“当然是来接你回家的。”
有情道人看着她，自顾自地说道。
在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压。
“接我回家？”
听到这话，姜晚晚顿时笑了。
“谁和你是一家人，你以为我们师父死了，我们就会任你摆布吗？”
“你们师父死了？”
有情道人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浮现愕然之色。
而后，那愕然化为了感慨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和他斗了大半辈子的宿敌男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有情道人涩声道。
姜晚晚张嘴欲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般，猛地清醒过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孩子，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其实是你的父亲。”
“你说什么？你是我的父亲？”
姜晚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有情道人眼中绽出了冷冽的光：“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但我与你们的师父其实是同门师兄弟，那年你出生的时候，无情道人因你娘选择了我一怒之下，转修无情道，偷走了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苦苦找寻你，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把你藏到了这里。”
“你、你有什么证据吗？”姜晚晚其实已经信了。
当初无情道人编织关于她父母的事情时并不怎么用心，甚至于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但当时师慈徒孝，她的滤镜自然会帮她无视掉这些。
而如今，在清楚自己师父的真面目以后，她一回想起他所说的话，自然觉得全都是谎言。
“自然是有的。”
有情道人取出一枚刻着狼首的玉石吊坠，眼神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
“这是你母亲所留下的东西。”
“这、这是……？”
他一拿出玉坠来，姜晚晚整个人不由得一振，而后颤抖地从衣襟里取出一枚同样刻着相同图案的玉坠。
两条吊坠一经相遇，便颤抖起来，齐齐发出耀眼的色彩。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
姜晚晚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那还能有假吗？孩子。”
有情道人伸出手，朝她招了招：“过来吧，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姜晚晚泪流满面地走上前去。
没等两人叙完旧，江善冷冷出声：“所以，你们这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师兄。”
姜晚晚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看向他，带着些希冀。
“误会已经解除了，你和我一起走吧？”
“解除什么？既然是师父的宿敌，那也就代表着，是我的敌人了。”
江善神色冰冻。
“不！不是的，爹，你快跟师兄解释一下。”
姜晚晚急了，连忙去拉有情道人的袖子。
“你错了，女儿。”
有情道人摇头一笑：“那无情老鬼，应该是早就料到这一幕了，他故意将有情道法交给他，而且，给的还是错误的修行功法，他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不阻止他，恐怕再这么下去，他会疯魔的。”
“爹？！”
姜晚晚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自己刚认的父亲，只觉得一股莫大的寒意直涌上心头。
“抱歉了女儿，刚认亲，就让你不得不经历这种二选一的痛苦，不过你放心吧，我只会把他的修为废了，如此一来，也算是能保全他的性命了。”
有情道人摸了摸她的头：“而且，你不觉得你师兄，已经有点魔怔了吗？”
魔怔？
姜晚晚想起了从师父之死，再到他现在的一系列变化。
好像，还真是如此！
“爹，让我来吧。”
姜晚晚深吸口气，带着无尽的悲呛之意。
“师兄！对不起了。”
姜晚晚唤出灵剑：“不管你事后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会救你的！”
“救我？你也配！”
面对身形优雅如凤，俯冲而来的红衣身影。
江善抬手，握剑。
下一刻，他脑海的神经在汹涌而来的让自己手下留情的情感中崩断！
“为什么！？”
他的剑光，以一种远比她的剑光更加璀璨的光亮绽放开来。
火云剑决！
铛！
一剑斩开招架的灵剑。
“为什么！”
嗤！
长剑毫不留情地破开防御，刺入胸膛之中。
“为什么！”
手腕拧动，连带着元婴也一同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