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审核闪电战，招揽万达王的马仔
王竞步履匆匆地推门而入，声音低沉：“昊总，网上的舆论对我们极其不利，风向几乎一边倒。”
王昊抬眸，神色波澜不惊，“幕后推手是谁？”
这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
在国内这个青少年玩个游戏都能被家长随意甩锅的时代，他太清楚某些家长的骚操作——从不自我反思，但凡出点问题，就忙着四处甩锅。
王竞回答：“初步锁定是光线，但也不排除其他两家竞争对手趁机落井下石。”
灵犀公司对电影可能引发的争议早有预案，因此她并不慌乱，只是网络舆论的发酵速度和规模远超预期。
不知情的人看这阵仗，还以为灵犀公司要毁掉华夏的青少年，扣的罪名实在夸张。
王昊淡淡道，“按照预案行动。”
“好的。”
王竞暗自一笑。
预案核心思想就是：当你被欺负的时候，一定要把事情闹大。
灵犀公司的方案很简单，那就是扩大光线的打击面，将早恋问题引向游戏方面，将企鹅和猪场拉下水！
电影毕竟还没有上映，而且早恋问题相比游戏对学习的影响问题要弱的多。
王昌田大概率要退宿，除非他敢硬钢企鹅猪场！
但王昊不信他有这个胆子。
“昊总，我们什么时候反击？”
王竞也不是被人打了会忍气吞声的人，当即就要以牙还牙。
王昊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让你收集的黑料，进展如何？”
“目前有了些线索，但确凿证据还需要时间查证。”
王竞顿了顿，语气略显迟疑，“昊总，这事儿毕竟只是个配角引发的风波，估计对《美人鱼》影响有限。而且保底发行方能量不小，很可能会压下消息。”
“无妨。”
王昊目光深邃，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我另有安排。”
他早已让董呱呱在暗中准备了一记杀招，一旦放出，任谁也捂不住这个盖子。
王竞略微安心，但仍不放心地追问：“审核那边还没有消息，是否需要……打点一下？”
王昊点头，语气沉稳说：“放心，今晚我会处理。”
王竞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去动员宣发部门加紧应对。
王昊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中影钟毅的电话，随后又联系了燕京银行的何怀瑾，约他晚上共进晚餐，顺便“放松一下”。
何怀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爽快地答应了邀约。
灵犀公司数十亿流水和全员薪资均经中关村支行过账，何怀瑾作为行长，从中获益匪浅。
他此时最想做的就是增加自己在王昊心中的重要性。
王昊有事找他帮忙，他不要太开心。
当晚，何怀瑾回家后，使尽浑身解数，成功让担任光电某主任的妻子周玉蓉身心愉悦。
次日清晨，神采奕奕的周玉蓉走进蔡局长的办公室，将一份报告递了过去。
蔡局长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名字》这部电影并无问题？”
“是的，局长。”
周玉蓉郑重颔首。
“理由呢？”
周玉蓉从容不迫地阐述道：“文化崛起已是国家战略，当下影视圈看似烈火烹油，但这般虚热难以为继。”
“如今动画产业在灵犀公司等企业的带动下蓬勃发展，正值行业机遇期，我们需要给予更大的创作空间。”
“唯有如此，才能培育出在国际上具备强大竞争力的动画企业。”
蔡局长不置可否，淡淡道：“你的观点不错，那聂副局是什么态度？”
上面已经做出决定，聂副局今年会接替他的位置，而周玉蓉正是对方的嫡系。
“我尚未向聂副局汇报。”
周玉蓉语气平静。
蔡局长沉吟片刻，又问：“我看新闻里，这部电影的反对声浪不小，审核委员会里有人持异议吗？”
“有，李主任认为影片存在早恋倾向，要求修改。”
“你的看法呢？”
周玉蓉语气平静：“我仔细审阅过全片，男女主角自始至终没有恋爱剧情，更没有亲密举动，只有隐晦的感情表达，有点像友谊以上，恋爱未满！”
“所谓‘早恋’纯属过度解读。”
“友谊以上，恋爱未满，很形象的表达。”
蔡局长喃喃片刻，满意点头：“我没意见。”
说罢，他拿起周玉蓉的报告，大笔一挥签了字。
当日下午，《你的名字》被光电打回修改，工作人员在修改清单上列了一堆无关痛痒的问题，唯独避开了“早恋”这个最大争议点。
王昊松了口气，为防夜长梦多，罕见地要求工作人员加班赶工修改。
次日，影片顺利通过审核，拿下龙标！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网上，但最先破防的人，却不是王昊的竞争对手。
而是贾大忽悠的老婆甘薇。
原因很简单，《太子妃升职记》刚被被光电强制下架，原因是“有伤风化。”
甘薇在乐视大厦的办公室里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文件摔在桌上：“《你的名字》和《太子妃升职记》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男女灵魂互换！凭什么他们能过审，我们却被扣上有伤风化的帽子？”
贾大忽悠倒是格外冷静，长叹一声：“咱们的竞争对手，可比《你的名字》背后的势力强大得多。”
《太子妃》被禁的根源，在于企鹅视频、忧酷、爱奇异果等平台不愿看到乐视崛起——毕竟乐视市值超千亿，且乐视视频是唯一盈利的视频网站，若再获流量加持，威胁太大。
甘薇虽愤愤不平，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咬牙道：“我马上让人修改，争取重新过审。”
贾大忽悠却摇头：“这部网剧的红利期已过，现在该考虑如何留住流量了。”
甘薇犹豫着看向他，“那……加大内容采购？”
贾大忽悠沉默良久，最终拒绝——乐视视频即便做到行业第一，也救不了乐视，但乐视汽车可以！
甘薇撇嘴，说道，“没有优质的影视资源，怎么留住用户？”
“加大自制，我们未尝不能复制太子妃的成功。”
贾大忽悠无奈，只能使出画大饼技巧。
甘薇：......你看我像那帮被你忽悠的傻子吗？
同样憋屈的还有《太子妃升职记》的演员们。
张天嗳还好，她已经吃进了这部网剧的红利，即便后面上线，对她的加持也不会很大。
因此她该拍戏拍戏，该接广告接广告，丝毫未受干扰。
倒是男主盛亦伦，整个人都玉玉了。
《太子妃升职记》最出彩的无疑是饰演女主的张天嗳，他能接受到的关注本来就不多。
而且张天嗳还不跟他炒作绯闻，这就让他名气更是没增加多少。
现如今网剧一下架，热度骤降，他很怀疑，不要多久，自己恐怕就会再次查无此人。
慌乱之下，他做出了一个无比草率的决定：在微博上暗戳戳爆料剧组旧事，并用暧昧且并带有暗示的口吻，炒作与张天嗳的“绯闻”。
流量确实被吸引来了，却也很快被灵犀公司公关部门察觉，并迅速告知张天嗳及其经纪人。
正在《精绝古城》剧组拍戏的张天嗳看到新闻，冷笑一声暗骂“煞笔”，给王昊发了条消息后便继续专注拍戏。
倒是经纪人邹秋兰激动得几乎跳起来——终于等到施展拳脚的机会了！
跟了张天嗳一个多月，她除了审核广告、对接资源，几乎没碰过重要的事情，盛亦伦的“神操作”简直是送上门的表现机会。
她当即一通电话打给了盛亦伦所属经纪公司乐漾影视，冷声警告：“他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要么只针对他一个，要么就针对整个乐漾影视，你们自己选。”
乐漾影视的老板人都麻了。
盛亦伦刚靠着《太子妃》这部网剧走红，立刻提出了修改合同分成的要求。
本来他还在想要不要妥协，毕竟少赚也比撕破脸不赚的好。
却没想到，这人脑子不好口不择言直接将灵犀公司给得罪了。
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他的选择也就不言而喻。
邹秋兰倒也没赶尽杀绝，反而很大度地只给了一年的封杀期限。
当日，盛亦伦微博被公司运营接管，相关内容全部删除。
张天嗳连辟谣都懒得发，只淡淡回了句：“傻逼真多！”
风波很快平息。
光线传媒公司，王昌田也收到了消息。
王昊的这波闪电战，宛若德军穿过阿登森林，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差点变成王·法兰西·昌田！
颜秉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就是你让我看的好戏？
王昌田又是羞愤，又是郁闷，他没想到王昊居然如此老辣，出道短短一年多，竟已在广电审查委员会打通关系。
本想在颜秉伦面前露个脸，结果把屁股给露了出来。
他成了拙劣的马奎，淦！
王昌田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只是尴尬片刻。
便直接在颜秉伦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轻敌，“这次是我的失误，我低估了对手。”
王昌田爽快认错。
颜秉伦自然也不能抓着不放，问道，“接下来如何打算？继续针对？”
“王昊这部电影已经打不死了。”
王昌田摇头，转而说道，“现在我们的营销策略成效显著，影响力已盖过《你的名字》，不如乘胜追击。”
颜秉伦颔首同意——既然王昊这块骨头难啃，那就先对付其他影片，顺便稳固基本盘。
晚冬清晨，北风呼啸。
王昊在办公室审阅《你的名字》上周宣发报告。
王竞汇报道：“发行部门已在全国主要省市建立联络点，地推、票务平台及院线合作谈判均已启动。猫眼愿意出3000万，联合推出春节档9.9元票补，但要求排他协议。”王昊问：“《美人鱼》那边呢？”
“猫眼给《美人鱼》5000万，总票补一个亿。”
王竞回答道，“相比之下，他们如今更看重对方。”
王昊当机立断：“把猫眼的条件透露给淘票票和糯米，谁加价就跟谁合作。”
“我对淘票票比较有信心。”
王竞笑着说道。
糯米网的背后是白度，淘票票的背后是阿狸，两者都是不差钱的主。
唯一的问题是愿不愿意在票房这个赛道上pk。
糯米网票务市场太小，跟的可能不大，倒是阿狸......王兴背叛的伤口太痛了。
老马那是心心念念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聊完宣发，王昊切入关键问题：“排片谈判进展如何？”
“目前统计各大院线方面的条件，预估大年初一排片只有22%，比《美人鱼》低了五个点，排名第二。”
王竞说。
“还行，继续跟进。”
王昊点头，按当前节奏，大年初一排片率有望提升至25%。
王竞忽然想起一事：“万达董事长办公室刚来电，王建林对你很感兴趣，想约你吃饭。”
王昊闻言有些诧异，挑眉问：“叶总没联系你？”
“没有。”
王竞摇头。
显然，王建林此举绕过了叶宁，两人信任度已降至冰点——叶宁离开万达已是定局。
“知道了。”
王昊淡淡应下。
汇报结束，王竞调侃道：“环球的彼得又发邮件了，抱怨你不邀请他来京，还特意选了燕京时间九点发件。”
“别理他。”
王昊摆摆手。
灵犀公司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接下来的《你的名字》他可得好好宰对方一刀。
等王竞离开办公室后，王昊拿起手机给叶宁打去了电话。
等电话接通后，王昊笑着问，“叶总，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突然请我吃饭，有什么好事？”
电话那头的叶宁好奇问道。
王昊没解释，直接说道，“来了就知道，我订地方。”
“行。”
叶宁没有拒绝，王昊现如今是他人脉里，最强大的那一拨，必须维护好关系。
傍晚六点，一处隐秘的私家菜馆内。
青砖黛瓦的院落里，几株老梅在寒风中摇曳。
王昊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坐在包厢里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包厢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
“叶总，你可终于到了！“
王昊立即起身相迎，脸上堆满笑容。
叶宁裹着深灰色羊绒大衣，鼻尖还带着室外的寒气，摆手说道，“叫我老叶吧，我没迟到吧？”
王昊脸色更加热情了，拉着他坐下，“没有没有，来先坐。”
两人寒暄时，服务员悄无声息地开始上菜。
王昊亲自为叶宁斟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打着旋儿。
“老叶，刚才万达的王总约我吃饭。“
两人喝着酒，吃着菜，王昊忽然开口。
叶宁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沉默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估计是想介绍万达影业新掌门给你认识吧。“
王昊笑眯眯说道，“老叶，王建林老板可是华夏首富，身价几千亿，他这样的老板邀请我吃饭，我这个小心肝都是扑通扑通的跳。”
“你作为朋友，给点意见？”
叶宁闻言一怔，自从他在万达失势，通讯录里多少号码都变成了永远打不通。
他仔细打量着王昊真诚的表情，声音有些发紧：“王导还当我是朋友？“
“当然。”
王昊举起酒杯，郑重的和他碰了一杯，“除非老叶不需要我这个朋友！”
清脆的碰杯声在包厢里回荡。
酒过三巡，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不少。
如果说以前两人是纯粹的利益关系的话，如今至少算是表面朋友了。
此时正是叶宁事业的最低谷，面对王昊伸出的友谊，他还是蛮感动的。
叶宁缓缓开口说道，“前几天公司提交了一份《你的名字》的调研报告，我估计他是想和你谈保底发行的事情。不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王建林出马肯定不可能是这点事，其实万达影业一直都很关注灵犀公司，公司内部对你们的评价非常高。“
“我估摸着，他是看上你了。”
从这个直呼其名可以看出来，叶宁内心对王建林是非常不满的。
倒也正常，王建林卸磨杀驴的刀太快了。
叶宁怎么说也是跟随十多年的功臣，就这么不声不响被夺权，是个人心里都不会不满。
“看上灵犀公司的人很多，两个月前，《斗破》刚上线的时候，企鹅的刘炽平刘总给我的公司估值180亿。”
王昊说话的时候，表情一脸云淡风轻。
“噗......”
正在喝酒的叶宁一口酒喷了出去，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昊，“多，多少？”
王昊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模样，将纸巾递给他，“180亿......不用惊讶，不是美刀。”
叶宁：......我踏马当然知道不是美刀！
叶宁擦着嘴，震惊得声音都变了调：“去年不是才100亿吗？怎么涨了这么多。”
王昊眨眨眼，说道，“你知道去年灵犀公司营收多少吗？”
叶宁满脸好奇，“多少？”
“不多，30个亿而已。”
叶宁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王昊微微一笑，侃侃而谈说道，“《大圣归来》一部电影灵犀公司就营收超过20亿，再加上其他投资，和《斗破》年番，10个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叶宁沉默了好半晌，眼神不时瞄向王昊。
如果这个营收爆出去，恐怕将引爆整个影视圈，那帮资本会更加疯狂。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叶宁终于忍不住问道。
王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你离开万达后有什么打算？“
叶宁下意识想隐瞒，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华谊的王总很看好我。”
“如今的华谊正在玩去电影化，一心想进军房地产。”
王昊轻笑，“你觉得这个战略如何？”
“我觉得挺不错的。”
叶宁回答得很快。
王昊：......你日后被扫地出门那是一点不冤，他算是看出来了，叶宁当执行者还是很不错的，但当领头羊还是差了点。
叶宁诧异问道，“王导有不同意见？”
王昊沉吟片刻，直视叶宁的眼睛，“我直说了，灵犀公司如果对你敞开大门，你有没有想法？”
“什么职位？”
叶宁倒是不意外，王昊今天的目的表现的不要太明显。
王昊说道，“副总经理，以及对应的期权。”
“我回去考虑下。”
叶宁淡淡一笑，说道。
此时的华谊市值超过千亿，是影视行业第一股，灵犀公司虽然前途远大，营收超过三十亿，但这种好日子谁知道能持续多久？
叶宁已经不再年轻，冒险的基因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他选择拒绝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昊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和叶宁喝着酒。
他可以看出来，叶宁是有些动心的，他若是拿出和华谊等同的条件，对方未尝不会同意。
但王昊不可能开，不患寡而患不均是大忌。
灵犀公司内不论是王竞还是杨宇都比对方重要的多。
饭局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王昊邀请对方一起去嗨皮，但是叶宁拒绝了。
两人走出饭店后，分道扬镳。
王昊的汽车很快从停车场离开。
坐在大奔后座上的叶宁，看着王昊汽车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刚刚在饭桌上，他几度犹豫，差点就答应了王昊的邀请。
但每每想到家庭，和万达影业的事情，他又退缩了。
灵犀公司虽然潜力巨大，但能不能成长起来谁也不知道，成长起来后，王昊不会学王建林卸磨杀驴更没人知道。
他已经赌不起了！
在车上纠结了良久，直到助理出声询问，才打断了他的思考。
“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