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金丝雀
张哲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珠泫啊，你很有能力。“
裴珠泫愣住了。
她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质问甚至训斥，毕竟昨天没打招呼就请假，还被拍到和王昊一起出现在明洞，这在sm公司的管理条例里，足以被记大过。
但张哲赫的夸奖，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社长，您...什么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
张哲赫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裴珠泫茫然地摇头。
她能想到的只有王昊，但王昊要和Cj公司签约，怎么会突然和sm公司产生交集？
张哲赫看着她懵懂的样子，终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传真，推到她面前：“自己看吧。有人给你付了合同违约金，从现在起，你的合同已经不属于sm公司了。“
“什么？“
裴珠泫的声音瞬间拔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颤抖着拿起传真，上面的条款清晰地写着：“兹收到希杰娱乐代裴珠泫女士支付的违约金20亿韩元，即日起解除其与sm娱乐的专属合约...“
此时的20亿韩元，相当于1000万人民币。
这个数字在华夏明星眼里或许不值一提，甚至赶不上二线艺人一部剧的片酬，但对泡菜国女团成员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因为他们被剥削的非常厉害，分成低就算了，还得和好几个人分，赚钱属于意外情况，大部分还得掏钱。
更关键的是，女团成员想仅仅依靠赔偿违约金离开几乎不可能。
毕竟练习生还有培养费什么的一大堆的附属费用。
也就只有面对Cj这样的财阀，sm公司才会愿意让步，当然了，他们会在其他方面讲这部分利益给赚回来。
裴珠泫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起刚出道时签的合约：二十年期限，违约金20亿，除此之外还有练习生时期的培养费、造型费、宣传费...这些附加费用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几乎断绝了所有偶像赎身的可能。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被绑在sm的战车上，直到被更年轻的女孩取代，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这是真的？“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张哲赫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烟圈：“当然是真的。Cj的郑总亲自打的招呼，钱已经到账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没想到王导对你这么上心。“
“那...那以后我的演出...“
她最担心的是这个。
她虽然向往自由，但那是成为偶像后的自由。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离开她用七年努力换来的redvelvet，那她宁愿不要自由。
“放心，“
张哲赫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你依然是redvelvet的成员，但以后是以合作形式参与活动。你的新公司会和我们签合作协议，演出分成按新比例来。“
“谢谢社长。“
裴珠泫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张哲赫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也许以后公司还需要你的帮助。”
裴珠泫愣了下，“如果能帮忙，我会尽力。”
走出Ceo办公室时，走廊里的练习生们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裴珠泫挺直背脊，一步步走过那些熟悉的走廊。
曾经让她感到压抑的地方，此刻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艺人宿舍位于江南区附近的一栋高级公寓里，redvelvet的五人宿舍在18楼。
裴珠泫推开家门时，客厅里正在练舞的姜涩琪、孙承完、朴秀荣和金艺琳同时停了下来，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队长！你可回来了！“
最小的金艺琳第一个冲过来，脸上带着八卦的笑容，“我们都看到新闻了，你昨天和那个华夏导演在一起？“
姜涩琪也走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担忧：“公司没为难你吧？早上社长的助理来问你去向了。“
裴珠泫看着姐妹们关切的眼神，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redvelvet出道一年多，她们一起在练习室里熬过无数个通宵，一起在打歌舞台上流下过汗水，一起在颁奖礼上分享过喜悦。
虽然泡菜国娱乐圈的竞争残酷，但她们五人之间的感情，还算真挚。
毕竟组合刚火没多久，几人也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而且裴珠泫还是年纪最大的，平时也比较照顾他们。
“我没事。“
裴珠泫笑了笑，走到沙发边坐下，“社长找我是谈别的事。“
朴秀荣端来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问：“网上说...你被华夏的财阀看上了，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瞬间让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四人的眼神里既有好奇，又有不安，在泡菜国娱乐圈，偶像被财阀看中是常有的事，但结局往往并不美好。
她们既想知道真相，又怕听到让人心寒的答案。
裴珠泫看着姐妹们复杂的眼神，想了想觉得没必要隐瞒。
毕竟她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件事，这时候故意隐瞒，反而会破坏团体内的关系。
“是真的。“
她平静地说，“王昊先生...帮我付了违约金，我现在已经不是sm的艺人了。“
“什么？！“
四人同时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金艺琳张大了嘴巴：“20亿？他居然真的付了20亿？“
在泡菜国，几乎每个偶像都能背出自己的违约金数字，但很少有人相信真的会有人为一个偶像付这么多钱。
姜涩琪皱起眉头：“那...那我们以后还能一起活动吗？“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可以。“
裴珠泫连忙说，“公司说我还能以合作形式留在组合里，只是所属公司变了。“
四人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渐渐露出羡慕的神色。
在泡菜国，多少偶像梦寐以求能摆脱公司的控制，却因为高昂的违约金而望而却步。
裴珠泫不仅做到了，还能继续留在组合里，这简直是童话般的结局。
“他长得真的像新闻里那么帅吗？“
姜涩琪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些许好奇。
这几天网上娱乐新闻里，到处都是王昊的消息，不少女粉丝都在评论区里尖叫。
裴珠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发烫：“嗯，比新闻里还帅，而且...很绅士。“
“阿西吧！“
朴秀荣夸张地捂住嘴，“又帅又有钱，还绅士？珠泫你也太幸运了吧！“
姜涩琪好奇道：“他真的是华夏的财阀吗？”
裴珠泫摇了摇头说，“他很有钱，但没有财阀的权利，华夏和我们不一样。“
孙承完也点头附和：“听说他身价万亿，是真的吗？“
“比这个更多。“
自从那天王昊答应收她当金丝雀后，裴珠泫便立刻找了一个中文老师。她特地让中文老师查了王昊的基本消息。
否则面对团队成员的问题，她也无法做到顺畅回答。
四人再次发出惊叹，即便她们明白裴珠泫只是个无名无分的金丝雀，但眼神里的羡慕也几乎要溢出来。
在泡菜国当偶像，尤其是女团成员，除了那些有背景的，几乎很难逃脱财阀的掌控。
与其被那些油腻的老财阀纠缠，不如被王昊这样年轻英俊、身价不菲的男人看中，至少不会那么悲惨。
因为越老的财阀越变态，三人行都只是伤害最少的。
裴珠泫满脸骄傲，一点也没有给别人当金丝雀的委屈和羞愧。
她此时的样子，如果让那帮极端女权看到，肯定会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当然也不一定，毕竟所谓的极端女权可不敢得罪财阀。
“对了，“
裴珠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今天就要从宿舍搬出去了。“
“搬出去？“
金艺琳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要住哪里？“
“清潭洞。“裴珠泫轻声说。
这个答案像一颗炸弹，让四人彻底炸开了锅。
清潭洞是首尔顶级的富人区，那里的一套公寓动辄数十亿韩元，是她们这些还在住宿舍的偶像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他...他让你住他家？“
孙承完迟疑地问道。
“不是，他会给我房子住。“
裴珠泫解释道，“毕竟我现在不算是sm公司的人了，住这里不太合适。”
朴秀荣叹了口气：“珠泫，你真是找对人了。“
不用每天服侍财阀，还能有自己的房子，甚至能继续留在组合里，这简直是所有被财阀'看中'的偶像里，最好的结局了。
姜涩琪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进裴珠泫的房间，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其他三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起身帮忙。
宿舍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虽然知道以后还能在舞台上见面，但想到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一起挤在沙发上看电影、一起在凌晨吃泡菜，心里还是酸酸的。
“这个玩偶你还要吗？“
金艺琳拿起一个兔子玩偶，那是出道时粉丝送的，裴珠泫一直放在床头。
“要。“
裴珠泫点点头，眼眶有些泛红。
“这件舞台服呢？“
朴秀荣拿起一件红色的打歌服，那是她们第一次拿一位时穿的衣服。
“也带上吧。“
四人一边收拾，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一个小时后，几个行李箱整齐地摆在门口。
姜涩琪抱了抱裴珠泫：“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受委屈了......和我们说。“
“嗯。“
裴珠泫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孙承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会想你的，记得常回来看我们。“
“一定会的。“
朴秀荣和金艺琳也上前拥抱了她，宿舍里弥漫着离别的伤感。
半个小时后。
清潭洞别墅的庭院里，王昊正坐在藤椅上看着文件。
听到汽车引擎声，他抬起头，看到裴珠泫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保镖提着几个行李箱。
“回来了。“
裴珠泫看着他，突然快步上前，深深鞠了一躬：“欧巴，谢谢你！“
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王昊递给她一张纸巾：“哭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裴珠泫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抽泣：“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离不开sm了。“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兔子，“谢谢你让我自由。“
王昊不置可否，你只是合同转给了我，你什么时候自由了？
裴珠泫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欧巴，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王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裴珠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连忙松开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两人走进客厅，管家给裴珠泫端来一杯温水。
王昊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开门见山：“我会在泡菜国成立一家分公司，主要负责灵犀电影在泡菜国的宣发工作，你的合同会转到这家公司名下。“
“好。“
裴珠泫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都不问待遇？“王昊有些意外。
裴珠泫抬起头，眼神真诚：“欧巴，我相信你会对我好的。“
王昊笑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很聪明，她知道在这种时候，争反而会失去更多，不争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以后你参加活动挣的钱，交完税都是你的。“
他缓缓说道，“但合同要延长到2025年，违约金上涨40倍。“
40倍，也就是800亿韩元，相当于4亿软妹币。
这个数字几乎和十年后华夏顶流女星赵露丝的违约金持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更别说一个泡菜国偶像了。
但裴珠泫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我同意。“
对她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既然王昊承诺挣的钱都归她，她又怎么会违约？
而且违约金涨得越高，说明王昊越重视她，越不会轻易放手，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圈子里，这种绑定反而让她感到安心。
她已经打定主意当王昊的金丝雀，反正就她这种偶像，在泡菜国不给人当金丝雀都不可能。
而王昊几乎是最完美的一位。
王昊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样子，心里更加欣赏。
“还有件事。“
王昊语气严肃起来，“虽然你的合同在我这里，但redvelvet的活动还要继续参加，sm那边会拿三成分成，剩下的七成里，经纪人提成、造型团队费用大概占两成，你真正能拿到手的，大概是五成。“
这里单指裴珠泫的收益，和其他成员无关。
裴珠泫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知道，这已经很好了。“
原先redvelvet的收益sm公司会直接拿走九成，裴珠泫作为队长，能拿到最后的一成里的三分。
相比总收益来说，她到手只有三个点。
但如今，光是团队活动的收益她就直接翻了五倍。
更不用说，还有更贵的单人代言，这些她可不需要跟sm公司分，也不需要跟其他团队成员分。
虽然违约金涨了几十倍，但收益倍数涨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