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世界的魔幻
当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王昊时，他明显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语气里满是惊讶：“昊总，你怎么亲自来了？”
以王昊如今的地位，企鹅也只有小马哥让他有接机的可能。
他本以为会是灵犀的工作人员来接机，没想到王昊会亲自出面。
王昊笑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确实惊喜。”
孙忠怀也笑了，两人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一下。
上车后，司机平稳地发动了汽车，朝着市区的方向驶去。
车厢里很安静，孙忠怀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想必你也猜到了，我这次来燕京，是为了什么事。”
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企鹅视频和灵犀的后续合作。
如今优酷和奇异果都在动漫赛道上加大投入，企鹅视频虽然有《斗破苍穹》和《遮天》撑场面，但压力依旧很大，必须和灵犀保持深度合作，才能稳住优势。
王昊却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现在不说工作，先聊聊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孙忠怀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笑了笑。
他知道王昊的意思，也明白以如今灵犀的实力，企鹅视频想拿出能打动王昊的筹码，确实不容易。
晚上七点，汽车停在了位于燕京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
会所外观并不张扬，但走近后就能感受到那种内敛的奢华。
大门是整块红木雕刻而成，把手包着真皮。
“孙先生，欢迎回来。“
一位穿着旗袍的女管家微笑着迎上来，“您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孙忠怀点点头，转向王昊：“这里实行会员制，不对外开放。会员都是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
王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大厅。
地面铺着意大利进口的白色大理石，墙壁上挂着几幅看似随意实则价值连城的油画。
角落里，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静静地立在那里，琴身光可鉴人。
两人被引领着穿过一条长廊，两侧墙壁上镶嵌着水晶壁灯，光线柔和得恰到好处。
最终，他们来到一间包厢。
推开门，里面的装潢让即使是见惯世面的王昊也不禁挑眉。
包厢中央是一张可供二十人用餐的圆桌，桌面镶嵌着天然玉石；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由数百片水晶组成的大型吊灯；角落里甚至有一个小型喷泉，水流声清脆悦耳。
“坐。“孙忠怀示意王昊在靠窗的位置就座。
窗外是燕京城的夜景，灯火璀璨如星河倾泻。
王昊注意到玻璃是特制的，从里面可以清晰看到外面，但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分毫。
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无声地出现，递上两份菜单。
王昊翻开烫金的菜单，眉毛越挑越高，每道菜的价格都在五位数以上。
“这里的食材都是当天从全球空运来的，“
孙忠怀解释道，“主厨曾在米其林三星餐厅任职。“
王昊合上菜单：“客随主便，你点吧。“
孙忠怀对管家低声说了几句，后者鞠躬退出。
很快，一瓶罗曼尼·康帝被送了上来，侍酒师小心翼翼地开启，深红色的酒液倒入水晶杯中。
孙忠怀拿起酒杯，举起自己的酒杯，语气诚恳地说道：“王导，我得敬你一杯。如果没有你，没有灵犀，企鹅视频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王昊也举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孙总，你这话就太客气了。我们是互相成就。”
两人喝了一口红酒，孙忠怀放下酒杯，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遮天》的成绩非常不错，会员转化率也创下了企鹅视频的新高。现在企鹅视频的董事会对我很认可，我的权利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王昊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摇晃着酒杯。
孙忠怀继续道：“现在忧酷即将发力，奇异果也不甘示弱，我们很焦虑。企鹅决定继续加强在动漫赛道的发展。“
王昊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已经和灵犀签了《斗破苍穹》第二季和《全遮天》的独家播放权，还投资控股了好几家动漫工作室，手里的资源已经不少了，还有什么可焦虑的？”
“我想进步。“
孙忠怀直视王昊的眼睛，袒露自己的野心。
包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喷泉的水声轻轻回荡。王昊放下酒杯，与孙忠怀对视：“在商言商，企鹅能给我什么？“
“钱，资源，你开条件。“
孙忠怀身体前倾，“但企鹅希望拿到独家协议。“
王昊直接摇头：“不可能。“
“如果我给你最想要的东西呢？“孙忠怀试探道。
“独家没得谈，“
王昊语气坚决，“灵犀才是我最重要的事业。“
一旦签了独家协议，灵犀就会被企鹅视频绑定，失去和优酷、奇异果等平台合作的可能，这会大大限制灵犀的发展空间。
他不可能让灵犀成为企鹅的附属品，这是王昊绝对无法接受的。
沉默了片刻后，孙忠怀转移了话题：“企鹅希望能和灵犀继续合作，开发新的动漫年番。”
王昊放下酒杯，语气坦诚地说道：“孙总，不瞒你说，前几天杰克马确实找过我，我无法拒绝。”
“现在灵犀手里的项目已经很多了，《斗破苍穹》、《遮天》、《全职高手》，《凡人》，再加上忧酷新项目，灵犀的制作团队已经满负荷运转了，根本没有精力再开辟新的动漫项目。”
孙忠怀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端起酒杯，和王昊碰了一下：“那我们先吃饭，工作的事情，等吃完饭再慢慢聊。”
两人不再谈工作，专心致志地品尝着桌上的美食，偶尔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包厢里的气氛再次变得轻松起来。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两人酒足饭饱后，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会所顶层的观影酒吧。
这里比包厢更加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燕京的城市夜景，灯火璀璨，美不胜收。
酒吧中央有一个舞池，里面有不少人在跳舞，音乐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热闹的氛围。
管家拿着一个ipAd走了过来，恭敬地递给孙忠怀：“孙总，这是今晚的公主名单。”
孙忠怀接过ipAd，笑着递给王昊：“昊总，你先挑。”王昊接过ipAd，翻开一看，里面全是年轻女孩的资料——姓名、年龄、身高、体重，甚至还有详细的三维数据和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们个个颜值漂亮，身材靓丽，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王昊皱了皱眉，直接把ipAd丢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语气平淡：“没兴趣。”
孙忠怀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王昊：“昊总，你别担心。这是私人会所，很安全，没人会拍照，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他以为王昊是担心被人偷拍，影响形象，所以特意解释了一句。
王昊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指不定谁赚谁亏。我没兴趣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他身边有的是大美女，根本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乐子。
孙忠怀摆了摆手，让管家把ipAd拿走了。
两人走到靠窗的观景台旁坐下，点了两杯威士忌，静静地看着下方舞池里疯狂的男男女女。
王昊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突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最近挺火的两个年轻男明星，他们正陪着两个打扮身宽体胖的富婆跳舞，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王昊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当作没看到。
娱乐圈这种事情很常见，没必要大惊小怪。
孙忠怀也看到了那两个男明星，他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现在的娱乐圈，越来越浮躁了。很多年轻人为了出名，为了资源，什么都愿意做。”
王昊没有接话，只是喝了一口威士忌。
孙忠怀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昊总，我们换个合作方式怎么样？企鹅想和灵犀一起合作拍动画电影。”
“怎么合作？”王昊眼神平淡，抬头看向他。
“企鹅出ip和钱，灵犀出技术和制作资源。”
孙忠怀说道，“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有潜力的ip，比如《斗破苍穹》或者《遮天》，把它改编成动画电影。动画电影的市场潜力很大，只要拍得好，票房肯定不会差。而且，这对灵犀拓展ip的商业价值也有好处。”
王昊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不行。网文ip的篇幅太长，内容太复杂，很难改编成一部电影。”
网文改编成动画电影，需要对剧情进行大量的删减和改编，难度很大，且很容易引起原著粉丝的不满。
孙忠怀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现在想跟你合作，真是越来越难了。”
“没办法，灵犀成长太快了。”
王昊看着他，语气平静，“灵犀现在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的节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合作都接。”
“是啊，太快了，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孙忠怀感慨道。
被一而再再而三拒绝的他，只能拿出最后的王牌。
他突然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地说道：“昊总，在企鹅集团的高管会议上，有人提议全面封杀抖音，集中资源重振微视。”
王昊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他，“哦？有这种事？”
世界就是这么魔幻，25年华夏稀土走私到阿美莉卡，紧接着就有人举报到了华夏海关，举报人对走私细节异常了解，还深怕有人包庇，给不同的机构发了举报信。
那么这个举报人是谁呢？答案是阿美莉卡稀土公司，这些情报都是他们自费搜集的，为了华夏的稀土安全他们也是操碎了心。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稀土一走私，他们的利润大大下降，他们恨不得华夏的稀土一克也别流出来。
而此时的孙忠怀就是如此，微视什么的他不在乎，但企鹅一旦封杀抖音，企鹅视频和灵犀的合作必然破裂，这会严重损害他的利益。
孙忠怀看着王昊的眼神，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低声道：“集团里有些高管觉得，抖音抢占了太多的用户时间，迟早会影响企鹅其他业务的发展，所以才提议封杀抖音，把资源都投入到微视上，重振微视，抢占短视频赛道。”
微视重振不重振的王昊不在乎，但企鹅全面封杀，这是如今的抖音难以接受的。
虽然不会让抖音死，但会严重拖慢抖音的发展。
“你能阻止他们吗？”王昊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地问道。
“企鹅这么久没有动作，就是我的诚意。”
孙忠怀看着王昊，语气诚恳，“我已经在集团会议上多次反对封杀抖音的提议，也说服了不少高管。但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想要彻底阻止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帮助。”
王昊沉吟了片刻，心里快速盘算着。
他知道，孙忠怀现在需要他的帮助，而他也需要孙忠怀阻止企鹅封杀抖音。
“独家合作不可能。”
王昊再次强调，“但如果你能阻止企鹅封杀抖音，我们可以谈谈其他的合作方式。你想要什么？”
孙忠怀听到王昊松口，身体微微前倾，开出了合适的条件：“我要的只有动漫合作。”
王昊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记得邢宏宇离职之后，微视一直群龙无首，企鹅集团里也没再派新的负责人过去。你为什么不把微视收入囊中？”
这话一出，孙忠怀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深深看了王昊一眼，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哪里是建议，分明是让他亲手掌控微视，用微视的命运作为和灵犀合作的筹码。
如果孙忠怀接管微视，就等于握住了“是否重振微视”的主动权。
若是两人合作顺利，他可以把微视雪藏，不跟抖音竞争；若是合作破裂，他随时能把资源砸进微视，让微视成为抖音的对手。
孙忠怀低头喝了口威士忌，喉咙滚动着，心里快速盘算起来。
他早就对微视的控制权有想法，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向集团申请。
王昊这话，恰好给了他一个契机。
而且，掌控微视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合作顺利，他是企鹅视频的功臣；合作不顺，他手里还有微视这个“备胎”，就算企鹅视频的业绩下滑，他也能靠微视稳住自己在集团的地位。
半晌后，孙忠怀放下酒杯，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你加什么条件？”
“一部全新动漫年番的独家播放权，再加上一部动画电影的合作开发权。”
王昊没有犹豫，直接抛出筹码，“动漫年番我可以让团队尽快启动，动画电影我们可以后续再聊细节。”
孙忠怀眼睛一亮，这个筹码远超他的预期。
一部全新年番足够让企鹅视频获得绝对优势，而动画电影的合作权，更是给未来留了无限可能。
因为灵犀的缘故，现在动画电影赛道烈火烹油，是个公司都要进入，更别提企鹅视频这种还需要投资人养的公司了。
不会讲故事，明天他们经费就要被砍。
他伸出手，脸上露出笑容：“合作愉快。”
王昊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却都藏着各自的算计：“合作愉快。”